我们出去执行的任务,说得难听点就是专干些干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
的事情。比如说渗透到敌后去破坏有价值的军事目标,引导远程武器
进行精确打击,绑架敌高级指挥人员,窃取机密军事情报等等。说白
了,我们的根本任务就是侦察,在战争期间,为指挥部提供战役级或
战场级的情报侦察。这本就是我们的老本行,因为特种兵的前身就是
侦察兵,而我们的全称也叫作特种侦察兵。
部队里有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侦察兵不干人事,电话兵不走人
道,报话兵不说人话。电话兵不走人道,那是因为他们架设电话线尽
可能得走直线、抄近路,这自然就不会有现成的道路给他们走。报话
兵不说人话也好理解,因为他们彼此沟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说密语,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谁也听不懂,别人听不懂的话,那还能叫人话吗?
可为什么说侦察兵不干人事呢?你看我们的训练就能明白,一个正常
人能被这么折腾吗?而被这样折腾出来的人,他还会干人事吗?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其他的兵种都对侦察兵恨得牙痒痒,同时还
羡慕得不行。恨,那是因为侦察兵们经常会给其他兵种的兄弟找茬,
尤其是各军区和军兵种的特种大队,更是属于那种专业找茬的队伍,
而且还专爱挑那些名气比较大的部队。基本上每次参加演习,那些甲
种集团军或者说是各军区的王牌部队都会对特种兵恨之入骨。因为这
些家伙一个个神出鬼没、滑溜得不行,稍不留神就能把你藏得严严实
实的重点目标给摸了,或者是把师团级的指挥所给端了。等你反应过
来,想要找他们算帐的时候,这群家伙早不知道跑哪儿继续祸害去了。
至于羡慕,那更容易解释了。侦察兵牛啊,哪个部队的侦察兵不
是军事素质顶呱呱,聪明得不行的人物?所以,有人说部队里最优秀
的兵都在侦察分队,这话一点儿都不掺假。而我们这些所谓的特种兵,
那就更是受人羡慕了。因为,特种兵,他代表着侦察兵的最高境界,
是步兵的颠峰。每一个能进入到这里面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别人冠
上一个称号——兵王。士兵当中的王者,试问又有哪一个士兵能不羡
慕?
然而,这王者是有代价的,而且这代价还不轻。就比如说现在,
我们这群所谓的士兵中的王者,就正在被一帮比我们更牛的人物折
腾,往死里折腾。而且,明知道他们是在故意折腾我们,可我们还不
得不拼了命地陪他们折腾。至于为什么,用一个词足可以解释,那就
是士兵的骄傲。也许,外面的人看不起我们;也许,我们落在旁人的
眼里只是一个大头兵;也许,我们已经与外面那个喧闹繁华的社会深
深地脱节,甚至不容于那个社会,但是,我们有我们的骄傲,那也是
一个士兵宁愿用生命去捍卫的最后尊严,因为,那不是别的,那是士
兵的骄傲,中国士兵的骄傲!
为了对付那个峡谷部队的狙击手,我已经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因
此,我必须得将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赶回来。这对现在的我来说,算
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因为我的腰又开始给我找麻烦了。
将扎在腰上的绷带紧了紧,顺手扯了片树叶放在嘴里咀嚼。苦涩
的味道让我的舌根一阵发麻,恨不得立刻将它吐出来。可这苦涩好歹
分散了我一些注意力,腰上的酸痛随着注意力的转移似乎减轻了那么
一点。
无奈地摇头苦笑,顺便咒骂这该死的不争气的腰。这次回去之后,
说不定我又得去医院里躺上那么段时间。说实话,病房里充斥着的消
毒液味道让我觉得很难受,还有那雪白的墙壁、床单、被子,一切的
一切都令我从心底不喜欢它们。这让我有点佩服那些医生、护士了,
因为他们居然能天天呆在那地方,而且,似乎还呆得很舒服。
老洪他们留下的信息越来越不容乐观,他们已经避过了好几拔山
地步兵的搜索队,也就是说,步兵们已经越出封锁线开始对我们进行
搜捕了。这给我们解救人质的任务增加了不可测的变数,因为任务提
示上已经说过了,“敌人”现在很紧张,一旦发现有人试图解救人质,
就会将人质提前转移。而现在的情况是,先前与“峡谷”的战斗,已
经惊动了扮演敌人的山地步兵们,他们,会不会已经如任务提示上所
说,受了惊动,将人质提前转移走了?
想了想,我觉得应该不会,如果人质已经被转移,那我们的任务
就算失败了。如果任务失败,那么,导演部的人肯定会立刻宣布我们
出局,而直升机也会“忽忽”地飞过来将我们从这丛林里拉出去。既
然老洪他们留下的记号里只是告诉我现在的情况,以及提醒我注意步
兵的搜捕分队,那就证明,“敌人”还没将人质转走,我们的任务还
可以继续下去。
一边赶路,我一边猜测“敌人”为什么不按演习预案将人质转走。
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压根就认为我们不可能从他们的
防线上渗透过去,就算渗透过去,也不可能从重兵把守的营地里将人
质救走。另一种可能,是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过,我觉得
这个可能性不大。在丛林里,枪声传出个几公里远绝对没问题,这么
大的动静,他们察觉不到才叫怪了。而且,他们既然是与“峡谷”部
队联合作战,那他们之间肯定会有联系,现在,“峡谷”的人已经“阵
亡”,这联系必然就中断了。我就不信,那些鼻子比猎狗还灵的步兵
兄弟会嗅不出这其中的味道。
那么,他们想干什么?明知道我们已经来了,还不把人质转走,
难道他们有必胜的把握,挖好了陷阱让我们自己往里面跳?
陷阱!这念头让我的脑子打了个激灵,然后又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虽然明知道敌人已经为我们挖好了陷阱,可我们还是不得不往这陷阱
里跳。谁叫这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任务呢?也许,在那些步兵兄弟的眼
里,我们这群一向以猎人自诩的特种兵,这会儿对他们来说,已经和
猎物没什么区别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是在变化中
的。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没有到最后的时候,谁也下不了定论。想
到这里,我嘴角的苦笑又变成了微笑。我们是特种兵,是一群在逆境
甚至是绝境中求存的人。我们的一切训练,都是为了在没有任何支援
与补给的恶劣环境中生存,同时完成各种任务。因此,就算这次的敌
人有必胜我们的把握,我们也不会让他轻易的如愿,甚至让他打好的
如意算盘落空。事事无绝对,关键在于做事的人。而我们这群人,又
岂是省油的灯?
第六十二章
傍晚的时候,我终于赶上了队伍。老洪他们已经在这距封锁线前
缘不足一里的地方等了我近两个小时。
我想,大概是前两次林默那胆大包天,却效果显著的作风影响了
老洪,这一次行动计划,竟然更是大胆。
老洪指着地图上那表示步兵封锁线的红线对我们说,其实主要是
对后到的我说的,他们几个早就了解整个方案了。老洪说,我们这次
不打算偷偷摸摸,准备光明正大地从这里走过去。
顺着老洪的手指,我看到了那条用铅笔画出的粗线。那是翻越这
道山岭最好走的路线,同时也是步兵们防范最为严密的一条路。
看出了我的疑惑,老洪示意林默接着给我解释。林默对着我嘿嘿
笑了两声,那笑甚是奸诈,跟个狐狸没多大区别。
从他详细的解释里,我终于清楚了整个计划,听完之后的第一感
觉就是,这个计划太大胆了,甚至是太嚣张了,比林默和袁笑大摇大
摆地从雷老虎的营地里走出来还要胆大妄为。我敢打赌,这么嚣张的
法子绝对出自林默的脑子。因为老洪属于那种外粗内细的人,所以他
的作风也属于谨慎的那一类,因此,他绝没有这样的指挥风格。
在林默的计划里,我们将借用一下已经“阵亡”的“峡谷”们的
身份来骗过封锁线上的步兵,穿过他们的防线。我不得不佩服林默这
小子的脑子,在与“峡谷”交手之余,这小子还没忘记将他们的通信
器材给弄到了手里,并冒充“峡谷”的人与步兵的指挥所联系了一次。
告诉他们,我们已经与“敌人”特种兵交手了,“击毙”两人,俘虏
两人,还有两人逃跑,同时,我们也牺牲了两个兄弟。至于别的,比
如说请通知步兵兄弟们接应啊,或者是告诉他们不要太过紧张,自己
人打自己人什么的,这小子却没说。他对我解释说,要知道“峡谷”
的人都是那种生人勿近的类型,话说多了反而有可能露馅,咱们也不
能把人家山地步兵的兄弟都当傻子看是吧?虚虚实实,才叫人难辨真
假嘛!
那怎么步兵们会派出那么多的搜索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提出
了我的疑问。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已经将“敌人”的特种兵小队打
残了,为什么还会派出那么多的搜捕分队,而且,防守还更加严密。
林默还是嘿嘿笑,他说,墨尘啊,你再好好想想,嘿嘿!林默的
奸笑让我心里没来由地为步兵兄弟的指挥官感到一阵胆寒,这小子,
现在越来越混蛋了。
你小子真行!我丢给了他一个白眼,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算
计人的本事。经过简单思考,我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林默故意
告诉步兵们,“敌人”的特战小队还有两个漏网之鱼,请求他们派出
搜捕分队进行搜索,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对残余特种兵的搜捕上
来,而降低对我们的戒心。至于步兵们会加强防范,那只不过是条件
反射的习惯罢了。加强防范和警戒,自然能降低“敌人”残余对防线
渗透的可能。毕竟都是老打交道的对手了,他们知道,哪怕我们只剩
下一个人,也会想法设法去完成任务的。所以,把防范加强,这是个
良好的习惯。
那你们留消息给我说,避过了好几个步兵的搜捕分队,是怕我被
他们当做“敌人”特种兵的残留分子给逮咯?
“当然,当然。”林默持续着他那奸诈的笑容。“不过,我们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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