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阿婆等人的判决今天也会下来,周阿婆作为主犯判了一年半,周善跟施家兄弟被判了一年,施娘子强迫良家为奴,被判了半年。
施家兄弟表示不服:“为何我兄弟二人与周善判的一样?他明明也是主犯之一。”
姚府尹:“周善虽然为从主犯,但坦白从宽,自然争取宽大处理。”
一直硬抗的施家兄弟差点儿悔断了肠,早知道周善撂得那么干净利索,他们这些小喽啰硬抗个屁啊。
“那我兄弟的脸算白扎了?”施二狗指着包着脸的施三狗说:“我兄弟毁了容,让他以后如何娶妻生子?”
“这是想赖谁呢?”苏芩冷笑一声:“我若不扎他,这会儿子不知道在哪个Ji院接客呢,我扎他,那是正当防卫。”
姚府尹:“施三狗乃咎由自取,与苏琴娘无干。”
到了周阿婆这里,她自己没来,是赵坤来的,“家母昨日中暑未得到及时诊治,回到家后病情骤然加重,已经无法下床,请求府尹准许家母养好病后再服刑。”
无非时拖字诀罢了。苏芩连连冷笑:“昨日令堂离开的时候,腿脚利索地很,怎么一晚上就病入膏肓了?别是不想坐牢回去把自己折腾病的吧?”
她的猜测不错,昨天周阿婆得知自己要坐牢,已经吓得魂不归属,她这半生虽然惹人厌,但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不用作假就已经快去了半条命了。
赵坤也不想让他娘去坐牢,“要是想不坐牢,就得装病,只要一直病着不去坐牢,我就有办法一直拖着,要是坐了牢再往外捞人就不好办了。”
周阿婆忙问:“那咱们怎么装病?”
“娘您不是中暑了吗?索性就一直中暑下去,本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看在您大病的份儿上,不会逼迫您去坐牢的。毕竟您若是在牢中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娘您躺着,我去搬个火炉过来。”
这一晚,周阿婆床前的火炉一直烧着,窄小的屋子跟个蒸笼一样,熊熊的火光,映在母子狰狞又扭曲的脸上,仿佛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魔鬼。
倒了凌晨,周阿婆整个人跟烙铁一样烧得通红,赵坤打开所有的门窗,等热气散的差不多了,才惊慌失措的跑出去请大夫。
想方设法逃避刑罚的人,姚府尹没见过一千,也见过五百,直接点了一个老大夫和衙役去了赵家。
一个时辰后归来,大夫回禀道:“赵周氏的确为中暑,人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下不得床榻。”
姚府尹:“可有何异相?”
两名衙役回禀道:“小的进入找周氏的房间,发现该房间的温度要比其他房间的温度高些,尤其是床前的两块地砖,温度与别处不同,另外在赵家厨下发现一只尚有余温的炉子,照温度推算,应该是凌晨曾使用过。”
赵坤心中一突,没想到这两个不起眼的衙役心思如此缜密。
“赵坤,对此你作何解释?”姚府尹问。
赵坤沉着应对:“因家中只有我们母子二人,又要煎药又要照顾母亲,我分身乏术,只好将火炉搬到房间里,才能兼顾两边。”
“哈!”苏芩翻了个白眼:“你娘中暑,你却将火炉弄到她床前,这是煎药呢,还是想要了你娘的命?”
赵坤一脸的愧疚,“都怪我不懂得照顾人,药煎好后发现母亲似乎更难受了,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忙将火炉搬了出去。”他掩面落泪,“都怪我,都怪我,姚府尹,请准许在下替母坐牢,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你娘生你的时候,肯定把胎儿扔了,把胎盘留下来养大了。”苏芩毫不留情地讽刺:“养头猪还知道报答父母呢,你除了让你娘给你谋好处、当刀子使,还为你娘做了什么?”虽然周阿婆自己也不咋样,但她只是小坏,指使她的赵坤才是大坏。
赵坤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行礼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请姚府尹开恩,容家母病愈后再行发落。”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姚府尹只好允诺他的请求,但是得在官府的监视下诊治,一旦病愈就要服刑。
苏芩恨得不行,好不容易这对母子将自己作得半死,最后一哆嗦竟然让人给逃了。
赵坤也是个狠人,知道老宅子住不了了,直接将老娘接到了自家,官府不是每天要派人探视病情吗,那就来这边吧。
他的这一举动彻底将徐瑶娘惹毛了。本来他们母子去闹事还被抓了,她就觉得丢脸,又有爹爹派人过来警告她,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许出门,不许出头,所以那对母子受辱受苦的时候,她龟缩在家里不露头。
等赵坤将人接来,她直接炸了:“赵坤,这是我的嫁妆宅子!姓徐不姓赵,这里我说了算!你将她送走,大不了我出钱出人伺候她!”总之不能进门。
赵坤被她吼得脸色一沉,不过随即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好瑶娘,那可是我亲娘,难道真让她去坐牢?难道你愿意被人耻笑有个坐牢的婆母?”
“你少糊弄我?”徐瑶娘冷嗤一声:“她现在是我婆母,但也可以不是。”
“你什么意思?”赵坤脸色骤变。
“字面意思。”徐瑶娘闲闲地看着手上新染的红艳艳的蔻丹,“赵坤,我告诉你,你现在吃的喝的穿的住的都是我的,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将你将接过来住,我吃饱撑得给自己找个婆婆压着?你们母子现在闹得这么难看,才让我抬不起头来!”她放下手,脸上冷若冰霜,“我派两个丫鬟过去伺候她,想进门?没门!”
“你!”赵坤粉面紫涨,气得,也是羞的,如今他的富贵日子的确是徐瑶娘给的,若不是为了娶她,他何至于落到今日这份田地?
别指望这样的人会在自身找原因,他们恨不得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也不是一直住着,现在她病入膏肓,若不留在身边我不放心。”
“那你每天过去照看她就是了,我又没绑着你的腿?”
赵坤差点儿被噎死,这女人蠢起来是真蠢,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又精的跟猴似的。
“夫妻本是一体,我名声不好了,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一直温柔和软的赵坤骤然强势起来,“让人去准备房间,一会儿人就到了,再去请个好大夫,算了,我自己去请。”他背过手,冷冰冰地说:“别以为跟我和离之后能嫁个高官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就你现在的名声,再嫁只能嫁个行将就木的七八品小官,也别想着靠着你娘家的权势欺压我,你那个爹若是真心疼你,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而我,虽然现在被你爹打压的没有出路,但是我有才华,我年轻,总有一天,我会翻身的,所以你想享有无上的荣光,就只能指望我了。”
“反了你了!”徐瑶娘气急攻心,伸手就要掌掴赵坤,被赵坤一把攥住手腕,“还想动手?我活这么大,还没人敢跟我动手!”
“没人敢跟你动手?”徐瑶娘哈哈大笑:“那苏琴娘拿刀砍得是谁?狗吗?”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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