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脸震惊的徐家人,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花厅中人不少,却安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苏芩悄悄握住徐勃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徐勃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紧紧地。
“徐劼!究竟怎么回事!”徐欣娘暴怒,抓起茶碗就冲着徐劼砸过去:“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徐劼梗着脖子不承认,“赵坤挑拨离间,咱们千万不能上当啊!大哥虽然跟我不是一母同胞,可总是一个爹的亲兄弟吧?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情?”
徐欣娘骂道:“你做的还少吗?赵坤要是挑拨离间,你紧张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浑身上下都透着心虚!”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只见徐劼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如今已经是秋天了,不可能是热的,只能是心虚出的冷汗。
“我怎么了?这屋里热,我出点汗有什么稀奇的?”徐劼掏出手帕去擦脸上的汗,手哆哆嗦嗦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心虚。
苏芩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勃,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这在哪个时代都是令人羞耻的事情,更何况给他戴绿帽的还是他的兄弟,心理素质不好的,得被这事折磨死。
“兄弟,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徐欣娘气得眼圈都红了,她兄弟命太苦了,这都什么糟心的亲人,仇人都没他们狠。
“徐劼,此事你怎么说?”徐勃平静地问。
“什么怎么说?”徐劼梗着脖子不承认:“我没干过那种事,休想将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徐勃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他冷冰冰地看向徐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当初,我赶赴外任,想带着舒氏一起走,但舒氏觉得外地贫穷,跟着我就是去受罪,死活不肯跟我一道。为此,我们吵了不止一次,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有心思去想床笫之事,在我离开之前,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而在我离开的前一夜,她却突然转了性子,叫了一桌子酒席,温柔小意的向我赔礼道歉,当时我心里存着事,舒氏又可以灌酒,所以我不知不觉就醉的不省人事了。第二天,她跟我说我们发生了关系,可是,有没有发生关系,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苏芩心中暗暗点头,又不是傻子,睡一夜跟那啥一夜,身体状况是不一样的。
徐劼已经汗如雨下。
徐勃冷笑一声:“等我从外地回来,妻子难产而亡,女儿已经几个月大了,而且女儿还是早产,我如何能不生疑?”
“既然心生疑惑,为何没有调查一番?”徐欣娘心中不解,以徐勃的性子,肯定要刨根问底的。
“怎么查?”苏芩都替他为难:“谁会闲着没事怀疑自己妻子不忠?更何况,徐瑶娘跟他很像,他没有理由怀疑,要怀疑也是自我怀疑。”
“不错。”徐勃颔首:“我以为是我对舒氏有便宜,才会产生怀疑,等看到瑶娘的长相,我心中的那点儿疑惑就烟消云散了。”他冷笑一声:“倒是忘了徐劼跟我也有几分相像的。”
这两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两人的母亲又是亲姐妹,所以年轻时候的长相恐怕相似度在五分以上,而舒氏又是他们姨母的表妹,表兄妹之间又有几分相像。转来转去,都是他们一家人,徐瑶娘要么像娘,要么像爹,不可能像隔壁老王,无论像娘还是像爹,都不会有人怀疑她不是徐家的孩子。可是徐家的孩子,却不代表是徐勃的孩子。
苏芩心中叹息,这一家子乱的呦。
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莫过于亲娘、兄弟、妻子了,可就是这三个人联手将徐勃给骗了。苏芩心疼坏了,这么好的男人,那个舒氏是眼瞎的吗?就徐劼那德行,白给都不要。
“这都是你的猜测。”徐劼头很铁,死不承认自己勾引嫂子,“你们夫妻关起门来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反正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还不是任由你污蔑诋毁?”
徐勃冷笑:“你觉得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了?你难道不知道,在提刑司有一千种证明血缘关系的手段?你觉得我污蔑你,那就滴血认亲吧。”
苏芩心想,这人真坏,不带这么吓唬二傻子的。鉴定亲子关系这种技术到了现代才有,如今连血型都验不出来,想验出是否是亲生的,呵呵,能验出个鬼来。
苏芩知道这是徐勃在吓唬徐劼,但徐劼不知道啊,一听要滴血认亲,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辩解:“没、没有的事,别以为你是官就能随意污蔑人了。”
“没污蔑你,只是验证一种事实而已。”徐勃挑眉:“怎么?怕了?”
不仅徐劼怕了,连徐瑶娘都怕了,她害怕,怕验出她不是爹爹的女儿,而是叔父的女儿,那才真正的要了命了。虽然她个叔父更亲近,但她更想要一个有权势的爹,而不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废物爹。
“我就是我爹的女儿!这一点谁也改不了!”徐瑶娘一脸戾气,“赵坤他没安好心!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徐勃才不管他们如何抗拒,让人端了两碗清水来,将一把匕首扔给徐劼,“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动手?”
徐劼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将手藏在背后,死活不拿出来。
苏芩扶额,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中有鬼啊?这也就是亲人,才没引起徐勃的怀疑,不然这么蠢的人,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儿子,去做!”安太君比她儿子硬气。
“娘!”徐劼哀求地看向安太君。
安太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跟徐勃说:“我们验也可以,但是得你先验。”
苏芩的心提了上来,科学早就证明了,任何血型都能相容,这要是徐勃跟徐瑶娘的血相融了,那场面就尴尬了。
“好。”徐勃毫不犹豫,拿过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将一滴血滴进水中。
徐瑶娘跟徐劼的反应如出一辙,将手背在身后不肯拿出来。徐欣娘上前抓住她,用匕首割了一个口子。
两滴血在水中慢慢散开,却如何都不相融。
徐欣娘的脸色煞是难堪,徐瑶娘已经面无人色。
苏芩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徐勃。
徐勃勾了勾唇,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结果已经很明了,徐劼想要跑,被徐欣娘抓住领子拖回来,“现在该你了。”手起刀落,就把徐劼的手指割破了。
看着两滴血在水中迅速溶解,徐瑶娘接受不了这一变故,眼睛往上一翻,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晕了。
徐欣娘气得,大耳刮子打得徐劼滴溜溜转,“不知羞耻的东西!我要跟你们恩断义绝!”
“大姐别气。”徐勃安抚地拍拍大姐的肩膀,然后掀起袍子,割下一片袍角,“你我兄弟情谊到此为止,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然后拉着苏芩往外走。
徐欣娘拉着儿子也往外走,“回去收拾行礼,这个地方脏得很,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回家的马车上,苏芩趴在徐勃怀里,好奇地问:“我可不信什么滴血认亲,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勃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解释道:“我对滴血认亲早就有所怀疑,所以进入提刑司后就做过无数次实验,任何人的血都能相融,我又试了滴骨认亲法,也是如此,所以合血法并不能鉴定亲子关系。在实验过程中,我发现加碱可以让两人的血不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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