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走了,只是在我们身后没多远他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号外号外,同学们,劲爆消息,价高者得啊!”
我顺着这大嗓门看过去,只见魏江被几个同学围了起来。此刻,我对魏江产生两种复杂的感想,一是佩服于他的演技,二是佩服于他探听八卦的决心和手段,已然是甩娃娃鱼好几条街。
我和秦跃同时从魏江方向收回视线,对视了一下,我说,“秦跃同学,你这是在给魏江制造八卦啊。”
秦跃看着我不说话,看得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而后他终于开口,他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我满心佩服地看着秦跃,秦同学太淡定了,让这么多同学声势浩大地认为自己在追一个女孩子,他觉得没什么不好。
由此看来秦跃和化学女之间果真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了,不然他此刻应该觉得很不好。但是,我有点不淡定了,秦跃这话仔细想起来好像没有听起来这么简单啊。
我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在去往食堂的路上,我和秦跃又被一个人拦住了。那是一个微胖的男同学,他冲秦跃挤了挤眼睛,“怪不得刚把教育局老师们送到车上,回头就找不到你影子了,敢情是有重要安排啊!”
秦跃面不改色,“调研纪要开始写了吗?”
胖同学的脸瞬间从奸笑变成了苦瓜,“能不能让我忘了这事儿一会儿!张老师好狠的心啊,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胖同学顶着苦瓜脸离开后,我想,我和秦跃这事好像有点越闹越大的趋势。
“秦跃,你不会真送过苹果吧?”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苹果这个问题。
秦跃放下筷子,“隔了这么长时间,以为你不打算问了。”他坐的位置背对窗户,唇角的笑纹在光影中越发立体,“送过,不过坦诚地讲,送的过程有点,”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有点曲折。”
见我不知所谓地看着他,他接着说,“那是去年的平安夜,我和陆岸庭几个同学一起吃饭,饭后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我当时选了大冒险,陆岸庭跳出来出了一个题目,让我在全校女同学中选一个送上一枚写着自己名字的苹果。”
我恍悟,原来是因为一个大冒险游戏,不过仔细想想我没有收到过写着秦跃名字的苹果,如果真有这么个苹果,那就不只是个苹果了,而是个丨炸丨弹,会把我们宿舍炸开了锅。我猜想秦跃刚才也许是跟魏江玩了文字游戏,他送了苹果,但苹果可能并不是送给了我。
秦跃紧着说,“我们在宿管大爷那里借了一个标记笔,在苹果上写了我的名字,由陆岸庭跟着我监督执行,他一路上攥着苹果很激动,激动得手心有些冒汗,到了你们宿舍门口把苹果拿出来一看,只能看清一个“夭”字,其他的部分都模糊了。”
写着“夭”字的苹果,这个我太记得了,去年平安夜我和娃娃鱼从宿舍外面回来,被宿管阿姨叫住给了个苹果,当看清上面写的这个字,娃娃鱼攥着我胳膊的手一紧,紧张兮兮地问我最近有没有撞邪,她指着这个“夭”字说,“懒亭亭你看看,这个字可是读yao啊,妖怪的yao,你再看看这个字周围黑乎乎的痕迹,像不像黑妖风,你这怕是被哪个妖怪看上了啊!”
我当时拍了拍娃娃鱼的脸蛋,“顾雯雯同学,你这是暑假西游记看多了吧!”然而娃娃鱼对于这个想法是很认真的,一连几天她都拒绝晚上和我一起出门。
这个写着“夭”字的苹果竟然来自于秦跃,这情节实在是,够峰回路转。不过让我不大明白的是,大二的时候我和秦跃都不算认识,这个苹果怎么会送到我这里。我攥着筷子拄着下巴,看了看秦跃,又看了看秦跃背后明晃晃的日光,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你的同学善良得有点出人意料,竟然只让陆岸庭一个人监督执行。”
“他们自然是很想的,只不过陆岸庭的题目出的有些问题,他们没有理由跟。”秦跃拿起筷子,低下头,一张脸就埋到了阴影里。
我想了想那个大冒险题目,明白了秦跃的意思,秦同学够狡猾啊。
吃完午饭,秦跃把我送到了宿舍门口。临别的时候,秦跃叫住我,他说,“安亭,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游泳课考试结束这天,我在宿舍通知栏上看到了一个通知,关于暑期学生宿舍整修的通知。
我正看得仔细,娃娃鱼从背后拍了我一把,“行啊懒亭亭,靠着在宿舍把头埋水盆里这种粗鄙方法,竟然也让你在游泳老师那里蒙混过关了。”
“姐说过,姐是学过游泳的,有基础。”
娃娃鱼把头伸到我前面,“天呐,这是什么,咱们宿舍假期要整修!妈呀,床铺衣服都得收起来,这不是整人吗,就不能等我们毕业了再整修,破点就破点呗,姐也从来没说嫌弃啊。”娃娃鱼又使劲捏了下我胳膊,“哦no,我那一墙的唐钰小宝岂不是都要撕下来!”
我回捏了下娃娃鱼胳膊上的小肥肉,“我的心比你的还痛,我假期做运动会志愿者本来想住在宿舍。”
娃娃鱼用手指点了点通知,“这不是给运动会志愿者提供了解决方案嘛,在这儿呢,安排到本次不整修的宿舍,不过天哪,不整修的这些好像都是男生宿舍啊。”娃娃鱼转身捧起我的脑袋,“懒亭亭,没想到男女混住的理想境界要在你这儿实现了!”
想起男生宿舍传说中的不堪场景,对于娃娃鱼的兴奋,我实在不敢苟同。
这个学期我的选修课和必修课考试时间都很早,到7月5日这天,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门必修课的考试。
晚上,我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赶火车回家。这时,许亦楠的短信来了,“考试怎样,什么时候考完?”
我回复,“考试OK,”想想又补了句,“继续努力中。”
这些天我忙着复习考试,许亦楠也比较忙,但架不住我们离得实在太近,中间还是一起吃过一次晚饭,那次许亦楠晚饭之后有安排,匆匆吃完就走了。
我是决计不想和许亦楠一道回家的,所以一直拖着没告诉他回家的时间。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许亦楠又来问回家时间,拿起来一看是秦跃的短信。上次和秦跃见面还是王某课后,在宿舍门前秦跃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我表示没有。之后虽然偶尔有短信联系,但各自忙着考试,没有见过面。
秦跃短信里问,“安亭,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
隔了一会儿,秦跃回道,“明天我送你去车站吧。”
看了短信,我微微愣住。上次和秦跃分开后,我回想了一下从第一次和秦跃说话到后来种种,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预期。更可怕的是,在王某课之后,有关我和秦跃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整个学院。
期间有好几个认识但平时往来没那么多的同学,都跑来约我或者吃饭或者逛街,话题扯来扯去总会不经意间扯到秦跃身上。
娃娃鱼表示,根据她的经验,她绝对、毫无疑问、百分之一百肯定秦跃最近会找机会表白。娃娃鱼问我,“如果秦跃跟你表白,在说I do之前,你会假装犹豫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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