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我看见温如嫣得意的笑。
顾霆琛的助理扶着我起身想带我去医院。
我拒绝了他自己开车回别墅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泡澡。
脸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我心里却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伸手用尖细的指甲狠狠地抓了下伤口。
他对她越好,越是显得我可怜。
我闭了闭眼,随即起身亲手写了一份离婚协议,并且郑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在抽屉里。
想了想,又去厨房亲自做了一桌子菜,收拾完一切后就坐在客厅里等顾霆琛。
他说过,他晚上会回家。
顾霆琛从不是一个失约的男人。
等到凌晨三点,门外传来声响,我缓缓的偏过脑袋看向门口,在黑夜中,顾霆琛摸黑打开房间里的灯,他看见我坐在沙发上怔了怔,难得开口问了一句,“还没睡?”
我过去接住他脱下的大衣,上面还有微凉的雪花,甚至还有白天抱着温如嫣留下的淡淡香水味。
我沉默的挂在一旁,顾霆琛捞过我就开始脱我的衣服,像往常那般直接,冰冷的手掌落在我身上,明明凉的要命,肌肤却在瞬间滚烫的快要炸裂。
我喘息一声,身体柔若无骨的趴在他的胸膛上,软着语调说:“霆琛,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我从没对他发过脾气,无论他如何的欺负我,我都是轻轻地喊着他霆琛,因为我不舍得对曾经那个温暖的顾霆琛说一句重话。
哪怕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那个顾霆琛。
顾霆琛猛地顿住,手掌拉开我的身体目光如炬的盯着我,半晌淡淡的道:“时笙,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对劲!”
“顾霆琛,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霆琛发现了我的反常,他摊开双手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吃完饭,饭菜放了几个小时是冰冷的,我嚼在嘴里没什么感觉,只是吃的颇为缓慢。
消磨了他的耐心,顾霆琛起身过来站在我面前,嗓音低沉冷漠的问:“时笙,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放下碗,抬眼望着他,看见他的视线落在一桌子饭菜上。
顾霆琛突然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的嗓音略含诧异,我站起身收拾碗筷,淡淡的说:“白天问了你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你答应了我,所以我满心欢喜的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
顾霆琛突然凝眉,“你究竟玩什么把戏?”
拿着碗筷的手顿住,我抬头盯着他,他的眸光冰冷,俊郎的眉目之间再也寻不得曾经的温暖。
我想说什么,但最终沉默,默默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出来的时候在客厅没见到他人。
我望着楼上,犹豫了会上楼去卧室,推开门诧异的看见顾霆琛正坐在沙发上,他的腿上放着一台薄款的金色笔记本。
我拿过睡裙去浴室洗澡,在浴缸里泡到手指发白才起身,刚推开浴室门出去一股浓烈的气息瞬间包裹着我。
毫无抵抗的被他带到床上,像往常那般直接从后面开始,我低低的闷哼一声,渐渐的,欢愉充斥着我们,在快要**的时候我听见顾霆琛嗓音低低的问:“如嫣说,三年前是你逼她远走美国的。”
虽是询问,但顾霆琛已经确定是我从中作梗。
我都懒得告诉他,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在三年前从他和三百万之间毅然的选择了三百万。
是的,三年前我给过温如嫣选择的。
我说,假如她选择顾霆琛,那我放弃和顾家的联姻,倘若她放弃他,我给她三百万的补偿金。
她当年很清楚,即便不是我坐顾太太这个位置也会是别的名媛千金,反正绝不会是毫无背景、普普通通的她。
她了解,所以她退的很直接,拿了三百万就去了美国。
如今回国怕是看到了希望。
温如嫣心里很清楚,现在无人能再压制顾霆琛。
只要他想娶她,他就一定能离的了婚。
我沉默,顾霆琛突然狠狠地挺腰,我肚子突然抽筋起来,那种疼痛绝对可以摧残掉我的意志。
我手指紧紧的揪住床单,耳侧听见顾霆琛冷冷的讽刺道:“你说你喜欢我,既然喜欢那当年为什么还要逼我?”
我眼眶湿润,眼泪快倾巢而出,顾霆琛突然狠狠地揪住我的头发,冷酷无情道:“三年前你时家在梧城独大,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而现在呢?时笙,曾经撑的起你的家族如今已经走向衰败。”
我紧紧的咬住唇才觉得好受一点,血腥味开始弥漫在唇齿间,我掩下心里的苦涩,褪去眼眶中的湿润,偏头冷漠的盯着正挺腰要我的男人。
他虽然和我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但我们恍若陌生人那般,应该说比陌生人都还要来的冷漠。
我忍不住笑说:“霆琛,你和时家作对不过是因为讨厌我,可时家又做错了什么?三年的时间,时家帮衬顾家走到现在,甚至不惜以自损的方式让顾家获益,你又怎么能忍心对时家下手呢?”
话刚落,他恼怒的挺腰,我抽搐着身体,听见他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嗯?今天这么敏感的吗?”
最近**时我常常会抽筋,痛不欲生,所以昨天才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查出来的结果让我难以承受,而他却认为我抽筋是欢愉所致。
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我却连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我十分迫切的想和顾霆琛谈一场恋爱。
哪怕他哄我,我都欣喜若狂的。
说起来,我这辈子都没被人好好的珍之重之过,没体会过什么是爱,所以我常常会嫉妒温如嫣,像入了魔一般贪恋顾霆琛。
哪怕他折磨我羞辱我,我都甘之如饴。
在我和顾霆琛之间,我太过卑微渺小。
我把自己放的很低,低到从未有过反抗。
满足之后的顾霆琛没有像往常那般起身离开,他洗了澡之后便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处理公司的文件。
我起身穿好睡裙轻声的问他,“今天在这休息吗?”
我视力极佳,一眼看见他电脑上的文件,那些合约都是时家之前签约的。
时家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烦,合作商纷纷毁约,时家股份下跌,我知道都是他做的,但我没有戳破他,希望他是真的慎重考虑过才做的决定。
顾霆琛未搭理我,我也不再打扰他,而是弯腰从抽屉里取出那份离婚协议放在我们刚刚欢爱过的床上,正想喊他商量离婚的事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温如嫣打过来的。
她撕心裂肺充满恐惧的声音响在偌大房间里,“霆琛救救我,是她让人绑架了我,说要玷污我!让我再也配不上你!”
几乎本能的,顾霆琛的视线看向了我。
他阴沉着脸问:“你派人做的?”
我摊开手笑问:“我说不是你信吗?”
顾霆琛睥我一眼,转身要离开,我跑过去拦住他,手心大胆的摸上他的脸颊,疑惑的问:“霆琛,你怎得这么相信她?万一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我了解她,她从不是你。”
我怔住,她从不是你……
顾霆琛伸手推开我便要离开,我几乎固执的抱上他的胳膊,低低的祈求道:“别去,留在这儿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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