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知县再三思考,最后还是听了文举人的,安心呆在了县城里。
......
小六子果然能干,他不仅买到了足够的粮食和羊,还从榆次县把最好的郎中给请了过来。
当然不是正常的请,因为这郎中被打晕了,此刻正车马车上晕睡。
“走,回寨子。”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向着寨子里走去。
当他们将要离开官道的时候,一个只穿着内衬衣官兵刚好从寿阳县城的方向走了过来。
王则之看着他径直走了过来,皱起了眉头。
“好汉。”那人走过来抱拳鞠躬。
“何事?”
“在下听好汉一言,顷刻间幡然醒悟,在下希望能够追随好汉。”
“哦,这样子啊。”王则之抬头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你先住荒村儿里去,嗯...你晚上能看见东西吗?”
“在下夜能目视。”
“行,今晚子时三刻,去城外把混天王的头颅接回来,我在荒村儿等你,完成这件事,我就允许你追随我。”
“在下必不负所托。”
那官兵说着缓缓后退,没有去荒村,而是直接向着寿阳县走去了。
“军师,你真收这官兵啊?”王则之身旁下属试探着问道。
王则之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咱们的人手毕竟还是少了些。”
一行人回到土洞,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受了伤的兄弟抬到仓库,然后叫醒郎中给他们医治。
哪知道这郎中醒了之后,看着土洞子里的情况,说了句,“宁死不医贼”,就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而且这老头软硬不吃,不论王则之怎么威胁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哪怕王则之给了这老头一百两银子,一锭金元宝他都不为所动。
王则之看着倔强的老头一筹莫展,这老头既打不得又杀不得。
毕竟郎中能医人,同样能杀人,如果惹的他不高兴了,使点小手段这些个受了重伤的,可能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有些焦虑的看着身受重伤的兄弟,心急如焚。
“啊~嘶~”
此刻一受了轻伤的兄弟正在给自己伤口上涂抹王则之蒸馏提出来的高浓度黄酒,一直枯坐在一边的老郎中忽然神色一动,全神贯注的观察了起来。
“荒缪!荒缪至极,黄酒怎么能用来处理伤口呢?”
“怎么不能啊?”王则之在老郎中起身,仔细观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此刻毫不犹豫的就开口怼他。
“这会加重病情的。”
“不见得啊。”王则之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看,他们都是如此处理的,从未曾有所加重啊。”
这郎中叫起真儿来,接连看了几人的伤口,经过他的仔细观察,他惊奇的发现这些人的伤口真的有所好转,老郎中看到这里有些心动了,如果他能拥有这种药水的配方...
随后老郎中就开始仔仔细细认认真的查看起了他们用的黄酒。
郎中先用手扇了扇,再用手指沾了点,用舌头舔了一口,仔细回味了一下,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起来。
“不对,不对…”
王则之悄悄的走到郎中的身旁,轻声问道:“哪里不对啊?”
“这黄酒不对。”郎中说完,死死的盯着王则之,问道:“你这应该不是黄酒吧?你用什么配方做出的药水,竟有如此奇效?”
“咳咳…”王则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端起架子来没有说话。
郎中面色一变,作为大夫,问别人药方这是大忌,他竟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是老夫唐突了。”老郎中微微欠身对王则之施了一礼。
“那烦请小兄弟开个条件吧。”
王则之没有说话,伸出手指了指那几个受了重伤的兄弟。
老郎中会意,不过他还是试探的问道:“小兄弟当真愿意交出配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医者仁心,不分贵贱,那我就出手救救你们这些贼子。”
王则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郎中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开始治疗起来。
他看着老郎中熟练的搭脉诊断,处理伤口,不禁有些意动,如果他能有个大夫在队伍里那该有多好啊。
老郎中一边医治一边说道:“你要真给了我这药水的方子,我就免了你的医药费。”
当王则之听到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留不下老郎中。
这种人不仅固执,还有自己的原则。
他被绑来了寨子,却丝毫不惧生死,给他金银都不为所动,这是他的原则,不医贼。
后来发现了高浓度黄酒能消毒,就对酒的方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是他知道对于郎中来说,药方子就是命。
而王则之仅仅需要他医治这几人,就愿意交出来一个药方子,他就欠了王则之一个人情。
但是老郎中有自己的原则,不能欠人,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免了这几人的医药费,这样他在心理上就和王则之就扯平了。
重伤的几人在老郎中的治疗下,呼吸逐渐平稳,远不是之前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况。
此刻王则之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拖木,做吃的。”
王则之吩咐了一声,托木立马开始忙活起来。
老郎中一边洗手,一边往王则之身边走来。
老郎中走到王则之身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是想要王则之的药方。
王则之回头看了老郎中一眼,开始把黄酒进行二次蒸馏,以达到尽可能的提高黄酒的度数。
“那个...小兄弟...”
“别着急,你要的药方子就是这个。”
老郎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酒罐,这不就是榆次县城里最好的襄陵黄酒么。
“你莫要欺老夫年迈,这...这怎么可能?”
“这原始的黄酒确实不可能,但是经过蒸馏提纯,这黄酒的度数越来越高,就能马马虎虎达到消毒的效果。
其实说句实在话,消毒最好的还是酒精,当然度数高的白酒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
老郎中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就蹲在王则之身后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蒸馏,好后把两大罐子黄酒蒸馏成了一小坛,王则之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小坛蒸馏出来的黄酒密封,交给老郎中。
“这就是药方,如果你能弄到高度数白酒,经过蒸馏之后他的治疗效果会比黄酒更好。”
老郎中将信将疑的收起了那一小坛蒸馏酒,随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准备回寿阳县城。
“这几人的伤势经过老夫的诊治,已无大碍,老夫是否可以回家去了?”
“老丈,你看这天色已晚,夜路难行,要不就留下来吃饭歇息歇息吧。”
哪知道老郎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脸色大变,说什么都要回去,谁都拦不住,没办法王则之就叫人把他捶晕了。
没多久,拖木做好了晚饭,土洞里的人们开始吃喝起来。
可能由于今天打了一场胜仗的原因,这些人明显比前一天活跃了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混天王的床下摆上了羊头、马头、蜡烛、长香。
王则之看土洞里的兄弟们有了些个人气,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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