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现在没到时间,还轮不到你。不用着急,很快就会到的至于你朋友嘛,不是我们要找上他,是他作孽。”
话音落下,一阵阴风吹过,我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门口哪里还有小男孩儿的影子。
“周明你坐地上干嘛?”
疑惑的女声传来,我猛一抬头看到的是我班级的劳动委员,此时正拿着钥匙从后门进来。
下意识的,我开口就问,“怎么不走正门?”
“哦,昨天你后来不在。教室前门坏了呀,对了,你被丨警丨察带走还好吧,我们都不相信和你有关系,那么多时间证人呢!”
甜美的劳动委员笑眯眯的走过来,越过我站在黑板前拿了块布头就开始擦,“嗳,你不是最爱迟到的么,怎么今天那么早就来了?才七点钟诶。”
“啊,那还真早啊。”
我明明是晚上十二点出的门
劳动委员见我不再说话也没管我,自顾自的哼着小曲儿干活儿。
而我则茫然的盯着紧锁的教室正门,我是从这儿进来的,直播里王猛也是从这个门进来,那个不知来历的小男孩儿也是
所以,死人,走的路和活人不一样?
没来由的,脑子里就蹦出这么一句话。
小男孩儿说过,还没轮到我的时间,那么王猛
想到这儿,我“腾”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没管吓了一跳的劳动委员,拔腿就跑出了后门。
我要去宿舍看看,看看王猛到底怎么样了,昨天晚上鲜血淋漓的镜头还在我眼前闪现,他也是上了死亡直播的人
然而就在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跑到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丨警丨察围了起来,大门口拉着一条橙黄色的境界线,不少男学生依次从楼里出来,我看到几个我们班级的学生,赶紧扒拉开人堆凑过去。
“怎么回事儿啊?又来那么些丨警丨察。”我刚才已经看到了背对着我的老丨警丨察,有他在的地方准没好事,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明啊”被我拉住的男学生有些茫然,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红着眼道,“你昨晚不在,还不知道吧王猛他,死了”
“你说什么!!”
见我反应那么大,那同学还以为我不相信,抬高了嗓音和我描述他看到的现场,不过他始终不怎么愿意靠近我,还几次用手捏住鼻子。
我知道他肯定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尸臭味儿,但我也没心情解释,就当是我几天不洗澡吧。
那同学的寝室在走廊的末端,就靠在盥洗室边儿上,因此当第一个进盥洗室刷牙的学生惨叫一身后,他们寝室的人是第一批冲进去围观的。
据他说,王猛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两眼瞪大,喉咙被累断,露出鲜血淋漓的白骨和皮肉,流了一地的血。
而且额头也深深的凹陷下去,像是被重物撞击过的样子。
不可能的!明明直播的地点是在教室,怎么会死在盥洗室呢!
我恍然想起瘦猴说过的话,他哥哥高明超偷看王淼的时候,从显示器里看到的画面也不是浴室
大概是我手上的劲儿太大了,同学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就扯着嗓子嚷嚷开了。
这一嗓子,招呼来了昨天审讯我的那老丨警丨察。
我缩了缩脖子,见人来了就想往后退,我可不想再去审讯室呆着了,那儿不是啥令人愉悦的回忆。
然而我眼角一晃,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塑封袋上,透明的袋子里装着的是一根被鲜血染红的绳子。
瞳孔微缩,我心跳快的自个儿都能听到。
这根绳子我熟悉得很,和陈塘用来上吊的那根一模一样,也是王淼企图勒死我的那一根,更是我自个儿直播死亡的时候用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脑海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勒断王猛脖子的,不会也是这根绳子吧。
出现了好几次的玩意儿到底在暗示什么,我直觉和我有关系,但找不到突破口。
在我盯着袋子发呆的时候,老丨警丨察已经来到了我身边,我的同学眼睛尖,一看事情不大妙拍拍屁股就跑远了,留下我一人和老丨警丨察面对面。
“哼,哪儿都有你,别说你又看见什么死亡直播了。”
老丨警丨察语带讽刺,抽了抽鼻子,看我的眼神也有几分冷漠,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高中生,而是一个杀人犯似的。
我想笑笑缓解下气氛,但是现在的情况让我连摆出表情敷衍一下都很困难。
几次三番的和丨警丨察解释这件事儿已经够我烦的了,因此我知道他们这群人根只相信科学,根本不会信我说的话。
于是我干脆没回他的话,反而问道,“王猛的尸体我能看看吗?好歹做了三年同学。”
这话不假,我和他还有周建从高一开始就一直住在一个宿舍里,陈塘是高二下半学期才加入的。
咱们几个的关系也很不错,几乎没有红过脸的时候。
再说了,我没能救下王猛心里也很愧疚。
老丨警丨察闻言也没再拿那种眼神看我,而是淡淡道,“等葬礼开始你自然就能看到了。”
这是间接拒绝我了。
也是,本来和案情无关的人就不能接触这些。
这些丨警丨察也没有停留太久,带走了几个目睹现场的学生后就收队离开了,只是我们那层楼的盥洗室被封了起来,最近都不能用。
我无心回教室上课,拖着疲累的身体上了楼,这一晚就没睡过,也不明白小男孩儿出现后怎么会产生的时间差。
明明教室的时候才凌晨一点多好吧,怎么一眨眼劳动委员就来了呢,还真的是七点。
我隐约觉得可能和走的门有关系,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借了传达室的电话给独眼老人拨过去,但那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语音播报,也不知道这人干什么去了,还记不记得今天中午约了我。
等我皱眉上楼之后,就看到周建一人沉默的坐在寝室里,见我进来也没打招呼。
发生那么多事儿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故而我也没多嘴,和他说了声我要出门,而且可能有几天不能来学校,他木然的抬头看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趁着老妈去上班的时间先骑车回家一趟,收拾了几件穿得上的衣服,顺带拿走了手机和钱包,就往广园路那里去。
等红灯的时候我又给独眼老头打了个电话,但是依旧没有人接听。
答应我会保住我命的人联系不到了,我心急如焚,蹬车轮的速度更快了,几次险些撞到行人。
好容易到了广园路这儿,我却不知该往哪儿走了。
因为昨天还好好杵在这儿的小楼,今儿个就不见踪影了,周围荒凉一片,只剩下一个火葬场。
我不死心的绕着平地转悠半天,又给独眼打了几通电话,无一例外的全都没人接。
这会儿我是真的慌了。
老家伙说过今儿是我最后一晚了,让我正午就来。
我特么现在想通跑了来,他人倒不见了。
我瞄了眼手机,才十点出头,为了不耽误事儿我早来了俩小时。
也亏得我来的早了,要不然岂不是被坑死?
我两手叉腰蹲在光秃秃的平地上,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刚刚开始营业的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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