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钧还想要说些什么。
　　白向暖看了眼手机，道：“外公，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过于劳累。”
　　向钧应了声好。
　　望着白向暖离开的背影，向钧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爸，现在怎么办？”向峰看着向钧，满脸的无助。自从他刚刚打了刘小怡一巴掌，刘小怡到现在还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跟傻了一样。
　　“自己的女人，自己管教！”向钧甩手离开。这个儿媳妇，差点没把他气死！他费尽心思去讨好白向暖，她倒好，三言两语便激起白向暖的怒意。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真是说话不经过脑子！愚蠢！
　　“回来了？”
　　白向暖推门，就看到厉宴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来。

　　“你不是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向暖换鞋，问道。
　　厉宴从她背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只觉得鼻尖一阵清香飘过。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那天晚上亦是如此。“嗯。”厉宴声音有些沙哑，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抵挡不住白向暖的诱惑了。
　　“刘小怡今天跟疯了一样。”白向暖简单的将医院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厉宴安慰她，道：“既然知道是条疯狗，为什么要理她？”
　　白向暖仔细一想，有道理！看来她还是沉不住气，以后无视就好了！
　　“好了，我给你亲自做了水果沙拉，要不要尝尝看？”
　　白向暖眼前一亮，“什么？”
　　他居然还会做水果沙拉？好吧，其实也没什么难度。
　　“刚看别人的教程做的，我也没做过。”厉宴解释道，他的耳根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色。从来就只有别人照顾他，现在也该轮到他照顾……他的人了。
　　当摆满新鲜水果的果盘被端上来，白向暖还是有些惊艳。她拿起叉子戳了一块苹果，沾了沾沙拉，放进嘴里。浓郁的果香充斥口腔。
　　“你也尝尝。”白向暖笑着戳起一块黄桃塞入厉宴口中，后者愣了一下，继而开始品尝。
　　“做得还真不错哎。”白向暖由衷的夸赞道。

　　厉宴心情愉悦，他摸了摸白向暖的头，“以后我会学更多。”
　　“你是要做饭给我吃吗？”白向暖天真的问道。
　　此时，两人一高一低的坐在沙发上，白向暖靠在厉宴的怀里，悠闲地吃着水果。
　　厉宴笑：“你要是觉得可以，那我自然不会拒绝。”
　　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道：“当然，前提是你得嫁给我。”
　　白向暖脸上划过一丝绯红，她假装没有听到厉宴得话，自顾自的吃着水果。
　　“暖暖，我们什么时候订婚？”结婚的事他可以缓缓，但是今早订婚还是好的，免得暖暖被别人肖想了！
　　白向暖呛住，她咳了几声。
　　“要不，等阿姨回来？毕竟这样隆重的场景，需要长辈在场。”而且，他们俩的婚姻，还是阿姨从中牵线的。
　　她的父母是来不了的，但是阿姨可以过来啊。
　　“好，那就等我母亲回国。”厉宴抿唇，将白向暖搂的更紧了。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宽限。
　　另一边，病房里。
　　白色病床上，向柔身上的纱布已经取了下来。
　　因为受伤严重，脸上很多地方都已经不成样子。做了简单的整容。
　　现在的向柔，相比之前，要更加稚嫩，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像一个瓷娃娃一样。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向柔的鼻翼上。
　　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柔柔？”刘小怡一直在身旁守着，看到向柔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柔柔，你醒了吗？”刘小怡失声痛哭，她趴到床边，激动的握住向柔的手，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
　　“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她哭，哭她这个苦命的女儿终于有意识了。
　　“妈……”向柔轻声喊道。她刚醒，还很虚弱。
　　刘小怡忙擦干眼泪，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是妈，柔柔，你终于醒了。”刘小怡红着眼眶，她伸手轻轻触碰向柔的脸。

　　指尖微微颤抖，她哽咽道：“柔柔疼吗？”
　　向柔的身体上还插着管子。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许多部位都很僵硬，动弹不得。
　　向柔想偏头，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动不了。
　　她惊恐道：“妈，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动不了？”
　　经向柔这么一说，刘小怡呆住了。她有些不敢面对向柔，因为医生说过，极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终身躺在床上。
　　可是她的柔柔才二十岁啊！
　　“没事的，只是你还没有彻底康复，这个需要时间的。”
　　“是吗？”向柔不信，她问刘小怡：“妈，你老是告诉我，我是不是……瘫痪了？”说到最后，向柔的声音弱的几乎听不见。
　　刘小怡低下头，眼泪豆大般的掉落。

　　她攥紧衣角，紧咬住下唇，直到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她也不知道，向柔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甚至，她比向柔更无法面对。这可是她疼爱了二十年的女儿啊！就这么……一辈子躺在床上做植物人吗？
　　“怎么会呢？”刘小怡抬头，抹干眼泪，她轻轻碰了碰向柔的手指，道：“妈刚刚还看你的手指动了呢！真的，康复需要时间。”
　　“那就好。”向柔破涕而笑。
　　午时，刘小怡亲自去打饭，她按照医生的要求去弄了点粥。

　　向柔无法动弹，刘小怡就坐在身旁亲自喂她。
　　她刚刚离开，去找了趟医生。得知向柔并不会瘫痪，悬起来的一颗心也随之放下了。醒不来，才会变成植物人。而柔柔这么快就醒来，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妈，我没有胃口。”向柔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看着眼前毫无食欲的粥，虽然胃里空空，但真的一口也不想吃。她忽然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她想抓住它，可是无济于事。
　　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块。失落，占据心底。
　　“柔柔，你再不想，也得吃一点啊。”刘小怡安慰她，“不然，你这身体要到什么时候才好啊？多吃一点，身体才能尽快恢复啊。”刘小怡说着说着，眼泪抑制不住得流了下来，趁着向柔没有注意到，她急忙伸手抹掉，她不想让向柔担心。她这个苦命的女儿啊……一切，都是白向暖害得！

　　向柔被逼无奈，只好强忍住恶心，吃了一点。
　　刘小怡喂着喂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妈，你怎么哭了。”
　　“妈没事。”刘小怡放下碗，忙抹掉眼泪。
　　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可怜，刘小怡只觉得心脏抽痛。这可是她爱护了二十年的女儿啊！居然因为一场车祸，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而这一切，都是拜白向暖所赐！

　　“妈，我头好痛。”向柔微微闭上眼，可以看出她轻轻皱起的眉头。
　　刘小怡伸手，替她按摩太阳穴，关心道：“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
　　“嗯……”向柔低声应道。
　　“柔柔，若不是白向暖，你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白向暖……”向柔低喃着，睁开眼睛有些疑惑道：“白向暖是谁？”
　　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异常耳熟？是她的某个朋友吗？也不是，怎么听妈的语气，那个白向暖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