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晋天下——一个没有血色的王朝》
第48节

作者: 昊天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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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5-08 22:24:46

  第五节亮瓘的跨台
  反贾派的头号人物就是司马繇同志。
  这个司马繇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哥们,以为小贾一个丑女,能有什么市场、什么作为,现在居然这么嚣张,所以就想把她废掉算了。他在想把小贾废掉时,认为废这个贾皇后不需要什么高难度动作,因此做得太不严密,自己还没有把方案做好,风声就已经传了出去,弄得贾南风也有点怕起来——史书上是这样写的“贾氏惮之”,这说明司马繇当时还是有能力把贾南风踢出皇宫的。而司马繇最大的败笔是出在他的老兄东武公司马澹身上。这个司马澹虽然是司马繇的亲哥,但两兄弟硬是尿不到一块,不知什么时候从兄弟变成了敌人。这哥们天天跑到司马亮的面前,打老弟的小报告,对司马亮说:“司马繇现在想杀谁就杀谁,想赏谁就赏谁,简直成了大晋国的独裁者。”这家伙别的水平没怎么样,但打小报告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直接就触动到司马亮的痛处。现在司马亮是首席大臣,那个司马繇他妈的要是成了独裁者,那他司马亮往哪摆?他不成了退居二线的首席大臣了?

  司马亮当场就生气。
  司马亮一生气,司马繇的后果就很严重。而历史后来也证明,司马亮的这一次生气,不光司马繇的后果很严重,而且大晋朝的后果也很严重。如果这个老家伙的头脑稍为一清醒,把这个形势一分析,就应该明白,现在权力核心中有两股力量,一股是贾家的力量,另一股就是司马家的势力,而司马繇是司马家势力中贾家的反对党。他正好利用两股势力互相PK,然后从中把握平衡,这个大权就会永远抓在他的手中。可这家伙只有权力的占有欲,却没有掌握权力的智慧,觉得这个子司马繇不顺眼,对自己有经够成威胁,马上就决定把司马繇搞定。三月二十七日,皇帝下诏“免繇官”。接着,就有人跟着痛打落水狗,说司马繇曾经口出恶言,对老大不满,于是第二份处分文件马上下达,把司马繇同志流放到朝鲜半岛上,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吃点高丽参,养好精力玩玩韩国美女。

  司马繇这块石头一搬,笑得最响亮的不是司马亮,而是贾氏集团的那几个人。
  朝中的员工们一看,也看得出现在跟定贾家没有错,于是贾模、贾谧房子前面的停车场又不断地扩建,增加容量。
  那个贾谧虽然紧跟贾皇后,但这哥们却是个爱读书、勤学习的人,平时也爱跟有学问的人在一起喝酒风流,人气还是很高的。经堂跟他在一起的主有:郭彰、石崇、陆机、机弟云、和郁、潘岳、崔基、欧阳建、缪征、杜斌、挚虞、诸葛诠、王粹、杜育、邹捷、左思、刘瑰、周恢、牵秀、陈珍、许猛、刘讷、刘舆、刘舆的弟弟刘琨。你一看这些名单,就知道小贾周围确实都是有名的人,有很多人都是在历史上有名的文学家。这些人加在一起,号曰二十四友——说是二十四友,其实是一个政治帮派,称为二十四人帮可能更加切贴,而历史多次证明,被称为某帮某派的政治小团体,结局都不是很好的。而贾谧的这些粉丝中,石崇与潘岳的表现最为到位或者说是肉麻,每次看到贾和他的外祖母广城君郭槐出来,“皆降车路左,望尘而拜”。石崇是什么人?是当时全球首富,同时也是个有学问的人,以前敢于跟皇帝的舅舅斗富,连司马炎也不怕,可现在对小贾却这么毕恭毕敬,人家的车早已提速,狂跑到什么地方了,老哥子还在路边“望尘而拜”。我想,石崇之所以这么做,一来,他知道司马炎同志的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不会因为晒一下财富而对他怎么样,而贾家的人就不同了,你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要你的脑袋,那是根本不用找理由的;二来,这个小贾确实也有学问,是个值得尊重的小帅哥,要不能有这么多名人团结在他的周围么?

  如果小贾老老实地做他的学问,当他的名士,每天跟二十四友吃喝赌嫖写文章,不参与贾南风集团,这辈子过得也许还不错。
  在贾氏集团抓权力越来越上手之际,司马氏那边却不断地出现裂痕。
  司马亮再次把一个弱智政治人物的垃圾眼光表现出来,就是不管怎么样,总觉得圈子里面有人要搞他。他在摆平司马繇之后,又觉得司马玮这家伙也是个碍手碍脚的麻烦人士。
  他跟卫瓘一说,卫瓘一听,也觉得司马玮是个凶残成性、喜欢当杀手的家伙,实在令人讨厌,就同意了司马亮的看法。两人决定,对这样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剥夺他的军权。于是“以临海侯裴楷代玮为北军中候”。司马玮是什么人?一看到这个决定,当场放开音量大骂。
  本来,司马玮再怎么大怒,司马亮他们也不用管。可他和卫瓘想不到的是,那个裴楷也是个全身都是软组织的哥们,知道司马玮在愤怒,就怕了起来,不敢接受这个委任状,弄得司马亮和卫瓘也被动起来。当然,两人并不甘心这么被动下去。他们经过一番密谋,又决定“遣玮与诸王之国”。让他到自己的封地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可司马玮能乖乖地听他们的话么?这家伙是“倒杨”运动的中坚分子,现在革命成功了,你们就想打发老子?他越想越生气。

  这哥们虽是个猛男,可手下也有几个脑子不错的跟班。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两个跟班长史孙宏、舍人岐盛就出来,劝老大不要光会生气啊。现在人家要搞你,你生气有什么用,你以为你生气了人家就放过你了?不如投到贾皇后的阵营中,还怕司马亮和卫瓘这两个老头子?
  司马玮向来跟这两个家伙讲得来,当场就采纳了他们的意见,去找贾南风,表达了自己跟定皇后的良好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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