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我们毁了爱情》
第19节

作者: 爱你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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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婚日程已经拟好,这些年他们一拖再拖。先是上学,再是出国求学,再然后康父为他谋到了如今体面而举足轻重的职位,现在他根子扎得够稳了,该兑现承诺了。
  所以康若然出现在他的单身寓所里。
  在此之前,他跟她保持永远的一定距离,这种事儿,他不主动提,她永远都不会主动贴上来。
  这一点流年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然后这一天,她还是自己来了。
  流年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他睁开眼睛来看她。
  “康若然,”他在心里重复着她的名字。“老天爷真不公平,什么都给了她了,美丽、学识、智慧、家世,却独不给她健康。”
  红颜薄命?

  也许吧。
  那么陈莫菲呢?
  是否也是红颜薄命?
  老天对她们真都太过不公。
  然而老天对他就是公平的么?
  康若然起身,说要给她绞一把温毛巾帮他擦脸。

  “不用。”他拽住她,“你不要忙,你身体不好。”他体贴的说,这些年他都对她这样,像对待一件稀世奇珍,像对待一颗易碎的水晶,像对待一件上等瓷器。
  唯独,不像对待一个女人,不像男人对待自己的情人、爱人。
  康若然不傻,但是她一直都在给他找籍口。也许他是真的爱自己,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肯碰她,因为她身体那样特殊,生活只能承受得起波澜不惊,太过激动或者太过剧烈她都承受不起。
  偏巧,流年为自己找的籍口是一样的。

  但是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一辈子都无性?更何况她并非不渴望他。所以那一天康若然主动登门,流年没在家,康若然还是犹豫了的,她在他的单身公寓里,一切都那样熟悉,一切又都那样陌生,她抚摸着曾与他亲密接触的一切东西---家俱、墙壁、床、他衣柜里的衣服,甚至是他是剃须刀。
  康若然小心翼翼的拿起他脱下来没来得及洗的衣服,那上面有淡淡的属于流年的味道,她贪婪掀起鼻翼吸吮了一口,那一瞬间,她如此清晰,她爱他,她想给他,或者,她想要他。
  流年,她想,心碎的想。他究竟爱不爱她?
  她洗了澡,水从莲蓬头里喷涌而下,温热的水柱,像无数双手在抚摸她的身体,她轻轻阖上眼睛,眼睫毛像蝴蝶一样轻轻颤抖,似要展翅高飞。
  她想像自己的面前站着的是流年,*的流年,他看着自己,眼神穿透迷蒙的水雾,手穿过她的长发,身体穿过她的身体。
  康若然矮下身,蹲在淋浴间里,她不知自己此际脸上淌着的温热的热水是自己的眼泪还是热水器里的水。
  他总不会把这样的自己撵出去吧。

  流年醉了,陈乔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酒后可以乱性,他不必再压抑自己。
  但是他跟她说,不必忙了,不要累着。
  她想跟他说,她不累。
  康若然坐在他身边,除了酒味儿,他身上还很臭,呕吐物的残渍散发腐败的气味,但康若然却并不觉得难闻,反倒觉这男人身上有一种颓败的美。
  她伸出手去,顺他发际线轻轻沿着他的脸滑下来。
  “流年。”她轻轻的唤他。
  流年却偏过头去,她想了想,然后开始动手解他的衬衫,第一颗扣子,第二颗,当她解到第三颗时,他偏回头来,他眼睛里全部都是红血丝,目光呆滞而专注的望向她。
  他的手覆在她手上。
  “不用管我。”
  流年嗓音略微沙哑。
  真性感。
  不是吗?
  康若然绝望的想。
  她是鼓了有多大的勇气啊。她想,不要拒绝我。她在心里拼命朝他喊。
  然而,他听不到。她知道,他听不到。
  康若然大胆的迎上他的目光,希望他的手、他的眼,在她如此这般*的目光下能一寸一寸败下阵去。
  但是他没有,他站起来,开始是摇摇晃晃,后来他高大的身影胡杨一样笔直的立在客厅中间,头顶是吊灯的灯光,直接打在他身上,他的影子在客厅地板上拉得好长。
  康若然坐着,抬起头来高山仰止的看着他。流年微仰起头,用双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踢踢踏踏的朝卫生间走去。
  康若然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有几次,她都想推门进去,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她猫一样走到卫生间门口,然后伸手轻轻的拧那门把手,但,她发现流年从里面把它反锁了。
  她心一凉,走回到沙发前,电视里好吵,她想哭,却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拒绝她啊!
  是的,他没有。
  康若然坐下,流年的位置还有他的温度,康若然伸手触摸,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把自己剥得像竹笋一样爬上他的床等着他,还是应该等着他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半裸着身体走到她面前来,拦腰打横将她抱起。
  夜不假思索的把暗铺满了大地、天空、城市、村庄。暗夜下人们更加便于隐藏自己的心事,然后,夜又太过容易把人掏空。
  这夜呵。

  她感叹,这样想着时,门已经从里面轻轻被推开。流年已经换好了睡衣,他铁板一样的身体被周密而安详的包裹在那层棉布纤维布料里。
  康若然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男人。刚才他真醉了吗?
  她找不到答案。
  “吃过晚饭了没?”
  他问,顺便坐到沙发另外一头,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

  “嗯。”她回,“你饿吗?我去给你煮碗面。”
  “不。”流年简短截回答她,仿佛多一个字都对不起自己似的。
  从前她以为他就是话少,康若然喜欢话少的男人,看起来深沉,像蚌一样,内心里都藏着珠矶。
  “怎么会......”
  “不然......”
  他们几乎同时出口。
  “你先说。”流年眼睛瞪着电视。
  “嗯......也没事儿,不然你先说。”她把主动权又扔回给他。
  流年沉默,他想问,想问她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他家里?然而他知道这样问不太合适,他们马上就要定婚了,而且,一定会结婚。
  有些婚姻,没有变数,毫无悬念,命中注定。

  “带药了吗?”他问。流年知道她的身体,必须随身携带药品,如果没有随身携带,他可能会以此为理由送她回家。
  “带了。”康若然低下头,脸微微酡红。她没有喝酒,她这辈子都不能喝酒。但是有人可以让她沉醉,有事可以让她醉。上帝是公平的。康若然想,流年还是关心自己的吧,他怕自己没有带药,他在乎她的身体,其实就是在乎她。
  康若然抬起头来,手摸上流年的手,他的手温暖而坚毅。
  他们很少拉手,除非不得已时。
  他一直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跟她有过太多亲密的肢体接触。康若然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男人,十七八岁时曾经在另外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孩儿身上不能自己:会放学等她,会在做间操回教室时偷偷拉她的手,会在阳光的斑影里偷偷亲她投落在操场上的侧脸的剪影。
  回忆!
  流年想。

  当回忆被撕开一个口子,从前就会汹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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