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天做这么多事,李俊文居然没有感觉到疲惫,他把这个疑惑告诉老道士,陈抟老道自然把功劳都归于他的传授,并勉励李俊文继续加油,勇于创新,多做出一些他没尝过的美食……
这天夜里,消失了好几日的李延彪终于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衣服发酸,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胡子拉碴,两硕大的个黑眼圈把大肿眼泡给衬托的完美无瑕,人都瘦了两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难民呢。
李延彪在吃了李俊文炖的两只猪肚鸡之后,才慢慢恢复了血色。在得知两个儿子都被陈抟收为徒弟之后,尤其是大儿子深得老神仙青睐,李延彪当即表示抽空要办一场拜师仪式对陈抟老道表示感谢,以示隆重。老道士刚开始嫌麻烦,表示出家人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但是后来一听办完拜师仪式之后还有宴席,而且有好多好吃的,当即紧紧握着李延彪的手,亲切的表示偶尔还是要适当遵循礼制为好……
“爹,你这几日跑哪儿去了?我娘以为你在外面养别宅妇,都准备出去找你去了……”李俊文开始吓唬李延彪。
“别胡说!”果然,李延彪身躯一震,偷偷瞥眼朝正房里屋看去,发现自家婆娘没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继续说道:“那日我随王爷回府就再也没出过王府大门!安排值宿、整顿队伍、配合衙门搜捕逃走的刺客,哪件事不是千头万绪?乱七八糟一大堆事儿,他娘的,搞得我头都大了!哪还有这等闲工夫做那些腌臜事!再胡说当心我抽你!”李延彪怕老婆,但是打儿子却没压力。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逃走的刺客抓到了没?”李俊文追问道。
“哪那么容易!从刺客逃走到下令封城,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王八都爬出城了,这帮龟孙比王八可灵活多了,还会在城里等你去抓?还不是徒费工夫……”李延彪顿了顿,神色黯然地说道:“这回王爷遇刺,你老爹我可得背锅咯!这护卫不力的罪责指定跑不了,现在唯有将功折罪,尽量弥补……”
“跟你有啥关系!那晚又不是你当值!”李俊文有点着急,这要是被问罪,李延彪的饭碗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全家老小都指着那点俸禄开锅呢,何况现在还多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滚蛋的饭桶师父。
“谁叫我是卫队指挥呢……” 李延彪说到此处不由得苦笑起来。
“无量寿佛,李施主不必太过担忧!当今大宋皇帝性情仁厚,想必不会太过苛责李施主的!”老道士安慰道。
“就是就是,就凭爹你和官家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官家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唉,老神仙不在凡尘,不理俗事,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我虽是个粗鄙军汉,但也听过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故事。”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李延彪看了看这一老一少,自嘲的笑了笑。一个是不理俗事的出家人,一个是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子,不由得自顾自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把烦恼说给这两人听呢。虽然自从李俊文被雷劈苏醒之后,李延彪感觉自己这个儿子似乎思想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家中有些事不由自主的就会和李俊文商量,寻求解决之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李延彪就认为李俊文长大了,在他眼里,李俊文永远是他还没长大的儿子春哥儿。
“不说这些破烂事儿!对了,春哥儿,明晚你和老神仙随我去趟王府……”
李延彪岔开话题说道。
“去王府作甚?”李俊文现在对柴宗训这个扫把星有本能的抵触。
“赴宴!明日符娘娘过寿辰,郑王宴请那天在场的所有人,答谢大家的救命之恩,顺便给两位赵相公接风洗尘!”李延彪解释道。
老道士一听有饭吃,想都没想就点头表示将会准时出席。
“可以选择不去吗?”李俊文却打起了退堂鼓。他实在不想见到党进等人,万一这些军汉觉得他才华横溢气质出众,怂恿李延彪让他参军怎么办。那天他就看出来,党、潘二人有意让自己从军,为此二人和李延彪在角落嘀嘀咕咕。
李俊文现在一心只想留在房州,闷声发大财。财路他都想好了,就凭着这手宋朝人没见过的厨艺,随便开个饭馆都能够客似云来,况且现在还有个叶家小萝莉天天让他调戏,生活不要太滋润哦。
想到这,李俊文仿佛都看到了今后家中有屋又有田,数钱数到手抽筋,美女怀中抱的幸福生活,哈喇子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来。
“你自己可以不去!然后我打断你的腿抬你去!”
李延彪的回答很霸气,顺手就给了李俊文一个爆栗:“臭小子,长能耐了是吧?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你还真是秤杆子掉了星——不识斤两,贵人相邀你都不去,你想作甚?待在屋里生孩子坐月子?别以为老神仙在这我就不敢揍你,惹急了老子,老子拿鞋底抽死你……”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么……”李俊文很委屈的捂着头。他很纳闷,没读过书的李延彪此刻怎么能巴拉巴拉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都不带喘气的。
别看李延彪外表一副粗鲁样,其实他也和党进一样,是个面带猪相,心中嘹亮的主儿。
他也是为了李俊文好,多结交些大人物,对儿子以后的路是有益无害的。日后若有事,也有人帮衬。拜老神仙为师的目的是如此,结交党进这帮自己的老伙计亦是如此。朋友多了路好走,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李延彪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他自己要不是吃了嘴无遮拦的亏,说不定现在也混个大将军当了。
“哼,算你识相!老子已经替你应承下来了,你敢不去?想让老子把脸丢尽么?”李延彪对老婆唯唯诺诺,在儿子们面前却是说一不二。
“不敢不敢!”李俊文噤若寒蝉。这便宜老爹的“弹指神通”已经炉火纯青,又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左右吃顿饭而已。
李延彪“哼”了一声,和陈抟老道告了罪,便屁颠屁颠回屋向自家婆娘汇报这几日的行踪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李俊文和老道士两人,沉默了一阵,李俊文开口道:“师父……”
“休想!”老道士很决绝。
“我都还没说……”
“你不说为师也知道,想让为师去劝你爹,此等撩虎须之事,不干!”老道士摸着李俊文的头,继续说道:“孩子,乖一点!不然,不止你爹会揍你,为师也会揍你的!”
说完,老道士就施施然离开,继续他的打坐事业去了,只留下李俊文在夜晚的风中凌乱……
凌乱的李俊文却不知道,此时的房州城里,还有别人惦记着他。
房州城东南角,还是那处宅子,还是那个锦袍男子,正坐在院中的茶几前,手中摆弄着茶盘。
上次的黑衣女子和名叫忠叔的白发老者站在他的身后,一名黑衣人正单膝跪在他们面前双手抱拳说道:“禀宗主,根据这几日我们的调查,发现那个叫李俊文的少年之前是房州城的一个小混混,不学无术,仗着自己老爹是郑王府卫队指挥使,在房州城为祸一方,被称为北城小霸王。但也并未作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无非斗鸡遛狗,偶尔还做些惩恶扬善的游侠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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