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的迷乱—成长的烦恼》
第11节

作者: 汪茂
收藏本书TXT下载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至少也可以撑一段时日,不过节约点开销,还够我继续待业。按平均每天十五块的伙食,五块钱的上网费,加上一块钱租小说,还有一包五块钱的烟,我算算一个月,一共是七百八十。八月大有三十一天。780+26=806,也就是说,我一个月按照这个标准下去,我还可以撑两个月,因为手里还有近两千块。
  没在网吧上班,我也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自觉的搬了出来。尽管老板一再挽留让我找到新工作了再搬,毕竟读书人,脸皮挂不住。再说大热天的在他家洗澡也要水费,没给他工作了,也确实不好去麻烦人家。
  郑军打了个电话说,晃了一年了,有没找到出路,工作有没着落。
  我说,希望在田野上,前途一片渺茫,如果我是上帝。我一定要把这个社会诛九族,还要弄来浸猪笼。方可解恨!

  郑军鄙视我说:“又发神经了不是!”
  谁是天下最可爱的人,谁又是天下最可恨的人。在上帝的眼里其实应该就只有两种人,那就是男人和女人,我们都是上帝创造出来的玩偶。
  拿了毕业证,我怎么都感不到高兴。以前不努力找工作,都以没拿到毕业证为借口,现在拿到毕业证了,找不到继续荒废的借口,心里反而伤感起来。半年前我把拿毕业证作为我的短期目标,现在目标达到,我又失去了方向感。脑子里想的全是一夜暴富这种美事能像喝水一样简单的发生在我头上。
  我突然想唱首歌“谁能告诉我,谁能理解我,原来这才是生活……”虽然忘记了歌名,但一点也不影响我和这首歌所产生的共鸣。人生在世,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不白活一回?
  七月的山城,还是一火炉,肆无忌惮的把绿葱葱的树叶烘烤得没有一点生气。我们就像在火炉里正待烧烤的芋头,炽热的阳光洒在皮肤上有一股焦味。这么热的天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尤其对我这样一个懒人来说,更是追命。

  今天星期三,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日子。老陈也没时间来陪我消遣,鱼P也可能在办公室对着空调,抽着香烟。唯我,一个失败者,被生活玩得丧失了战斗力。
  稀罕的是潘总还记得远在重庆还有一个没找到工作的兄弟。
  潘总心态平顺的说:“韩兄,怎么样了哦。”这句话我是我这两年听得最多的。
  我毫不客气的说:“我麻烦你。你不要问好不好。聊点其他开心的事可以不?”
  潘总说:“你吃了丨炸丨药?”
  “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正为这事烦地肝脑涂地,说点开心的吧。”

  与之潘总的开心事就是他一帆风顺的艳遇,和不是一般的桃花运!
  潘总开始讲从他去的路上一直到工作遇到的趣事:去广东的时候买的站票,在火车上没座位,正在潘总为腰膝酸软而苦恼的时候。一个好心的女孩子让出半边屁股给潘总,后来越坐越近,介于旅途的时间不长,就省去了认识这个过程,女孩子就直接坐到潘总的腿上去了。潘总很仗义的说,这是为了腾出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给旁边像他一样大的打工妹。下车后潘总准备问联系方式,以便日后感谢!但却见那女孩子就被一个满头染色的不良青年接走了。由于单只孤影,误会起来肯定吃大亏。所以在不良青年发现潘总之前便闪出了广州车站。说到这里的时候潘总还抱怨:妈的!多好的一朵鲜花居然插在牛粪上。

  我问潘总:“听得懂他们那里说话?”BEYOND的粤语歌,根据音色编写点汉字在下面凑合起吼几句。
  潘总说:“听得懂个屁,那次我去吃饭。我说炒个黄瓜肉片,他们说没得黄瓜,只有青瓜,我说那我看看青瓜是什么,吃过没。我看到才晓得,黄瓜就是青瓜,青瓜就是黄瓜。还有广东这边喊帅哥不叫帅哥,叫靓仔(狼崽)。美女不叫美女。叫靓女(浪女)。
  “你不晓得说普通话?”
  “我是说的普通话嘛。我如果说重庆话,他们更搞不懂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嘛。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在广州长隆水上乐园洗澡。”

  “你日子滋润。”
  “这里美女就是开放。以前穿比基尼的美女只有电视上才有,这里到处可见。”潘总说又说:“看那个,哇!好大,简直是呼什么出啊。”
  我说:“是呼之欲出。”
  潘总说:“对对,我挂电话了哈。等哈给你发几张彩信。让你也饱饱眼福。”
  “见色忘义。”
  “我是长途加漫游,能节约就节约点吧。”然后就出现了盲音。
  10分钟后,手机震动提示我有彩信查收。打开一看,一张潘总口中的所谓浪女照片出现在我的视野:腰间一个游泳圈,一个三角裤刚好遮住茂密的黑森林,再看上面。凸起的双峰,要撑破那一点点仅有的布条。
  潘总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我:“流鼻血没得。”

  我摸了一下鼻子确定后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现在在外面租了一个单间,根据上面算的帐,在这两个月里,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节约点用水、用电,说不一定还可以多撑几天,舒舒服服的过一个建军节。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又可以继续去网吧上班,老板也跟我说了好几次:“回来吧!”听到老板真诚的呼唤,就像召唤自己的孩子。我不禁热泪盈眶,加上天气炎热,我也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人言可谓,老板不计前嫌,却再次向我抛出了没什么前途的橄榄枝。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刚拟订计划,就得按照上面的执行,今天的15块生活费我全部投入到晚餐。一口气点了两个荤菜,又要了两瓶啤酒。大热天的喝酒,无非是火上浇油。用潘总的话说“就好这口”。一个人吃饭是很寂寞的,喂饱了肚皮,结帐的时候。
  “十四块五。”
  “啊!十四块五?”
  老板又给我详细算了一遍:“两个荤菜十块,两瓶酒四块,加上饭五毛。”
  我的意思是居然还能节约五毛,老板却以为是我的意思是算多了。

  这样下去,一个月就要节约出十五块,应该是十五块五。因为这个月大,有三十一天。
  刻意为之的事反而不发生,就想我找工作。不刻意为之的事,会悄然发生。找东西就是这样,认真仔细反而不一定能找到。不找的时候,说不到下一分钟,就自己蹦出来了。找工作和找东西都是找,我想可能应该是一个道理。
  少了爱人的问候,少了朋友兄弟的关心,却多了无限的失落。“悠悠岁月人生几何,把酒当歌…”李白当时是不是也是独自一个人和我一样的心境。如果真是这样。我又应该庆幸和诗仙产生了共鸣。
  重庆太热了,我每天冲三个澡。早上一个,中午一个,晚上睡觉前还得冲一个。半夜有时又跑去冲一个。早上起床还是大汗淋漓,所以周而复始的重复这项工作。也就是说我每天可以不用表来计算这天过了多少时间,我可以直接记下今天我冲了多少澡。而风扇扇出来的风,也是热乎乎的,风扇二十四小时运转:头晕了、生病了、罢工了。电是省下来了,无疑每天又得多冲几次澡,可水费又上去了。我看到水表指盘上的的指针跑得比刘翔跑得还快时,我知道巨额的水费足以让我债台高筑。更别说挨到建军节,就是半个月都已经是奇迹。

  洗完澡,拿着花了三块钱从摊上买来的蔑扇。身上水还没干,被蔑扇一扇,真叫一个凉快。
  时代在发展,什么东西都越来越次。物品是,人也不例外。大多人只享受前辈留下来的美好东西,就算是创造改进的产品也只是欺骗消费者。说不上为人类谋福利,更谈不上翻开了历史的崭新一页。如重庆卷烟厂出的烟卷一样,以前抽一支宏聲的时间基本满足我一次大便的需要。现在宏聲不生产了,出了新货《朝天门》,我要抽两支才和我一次大便的时间等同。

  岁月不留痕迹,我再次与时间擦身而过。大热天的能做点啥?昂贵的水费、消磨时间、坐以待毙、等待老去。
  忽然之间我冒出个想法,拿着那仅有的人民币去旅游——避暑。看看重庆周边的城市,看看其他城市是不是也是这样人才扎堆儿,说不定还能碰上几个待业知音。
  只有唯一的一点钞票,能走到那里去。找了张图,图还是我刚到重庆读书的时候买的。三年前渝万高速没竣工,第一次连坐十四个小时的卧铺车抵达重庆城。到了车站是凌晨3点多,水土不服的我找不到共厕。我看见好几个人就在马路的树边开始排泄,我想我是读书的人,不能跟农村人丢脸,不能一来到重庆就留下这么不光辉的印象。此时我一种民族豪情由心而生。憋着快爆门而出的大便,跑了大老远才找到家共厕,痛快的解决了新陈代谢。

  守厕所的人说:“小伙子第一次来重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不知道是我穿得寒酸,还是我的样子很土气。
  他又劝我买份图:“你在我这里上了厕所,外面买五块一份。我卖你四块。”
请按 Ctrl+D 将本页加入书签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上一节目录下一节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