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
　　“啊，我看你半天没给我说晚安啊，我就打给你问问什么情况。”
　　“哦哦。我刚才忘记了，宝贝，晚安。”
　　“嗯嗯，晚安，你是准备睡了吗？”
　　“嗯，准备睡了。”
　　“好的，那早点休息哦。我等你都等的困了。”
　　“嗯，快睡吧，我这就睡了。”
　　“好的，拜拜，爱你。”
　　“爱你……”
　　曹凯将电话挂掉，在卫生间发了好久的呆，他对小贝生出一些愧疚，尤其是当小贝还躺在病床上的这个时候。

　　等到他再次来到安娜面前时，安娜总算是睡过去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做选择题了。
　　他给安娜盖好被子，拿上自己的外套，将安娜一个人留在这个屋子里，他要回家了。安娜确实身材很好，自己也确实差点招架不住，还好小贝打来电话，他不敢想，如果没有小贝的电话……
　　*42*
　　何沐觉得最近的生活好像稍微步入了一些正轨，公司里流言蜚语渐渐地淡下去了，大家又去关心其他的八卦了。段亦然好像最近也比较忙，只是隔几天给自己发个消息。
　　她的工作也还算顺心，导师李明飞前几天还夸了她说感觉她最近进步不错，需求完成度都还蛮高的。大家对她还比较满意。
　　但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这天，何沐午休睡起来没有多久，导师李明飞发微信给自己。

　　“何沐，来一趟305.”
　　“哦。好。”
　　何沐推门进去的时候，左边坐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导师，右边是李明飞的上级，也是他们这个项目组客户端的老大，曹善圆。
　　何沐想起上次曹善圆叫自己谈话的那次，是给她警告，那这次又是做什么呢？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何沐，坐吧。”连开场白都是一样的，何沐坐下，李明飞还是低头，不看何沐。
　　“嗯，今天找你来呢，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情……”
　　“嗯？”何沐睁大她的眼睛，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说呢……这个坏人我还真是当的有点不太习惯……”曹善圆吞吞吐吐的。
　　好吧，坏事。
　　“何沐，你的导师和我都承认你的能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我替你争取过，你的导师也直接跑去找了上级领导，但是……”
　　“……”
　　“我还是直说了吧……何沐，上面领导下发了命令，嗯……你，唉……我直说了，你被解雇了。”

　　“啊？”
　　“我很抱歉。”
　　“我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你的工作能力明飞是很肯定的。”

　　“那……不给我一个说法吗？”
　　“上面给我的说法是你的行为给公司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啊？我什么行为呢？”
　　“何沐，我也只是接到了这样的命令和这样的说法，我也很郁闷……”
　　何沐看了一眼导师李明飞，导师说话了，“何沐，我也想了想，要不然算了吧。这样的公司也不值得你待下去，它不配。我会把你推荐给我的朋友，工资待遇一定是比这里好的，我觉得我也不想你再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何沐大概知道了，难道是因为之前那个女的来公司闹的事情吗？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告诉自己要被解雇了？就因为这些和工作没关系的事情？
　　何沐的身子向后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她看着桌子发呆，不再看向李明飞和曹善圆，她也不想再问什么了，没意义……
　　“何沐……我觉得你导师说的没错，你值得更好的公司……我们都会帮助你的。我其实也没有想到，公司会做出……上级说，该给你的赔偿一分钱都不会少。”
　　“什么时候走？”何沐面无表情地问道。
　　“过两天会来一个新招的人，你可以跟他交接你的工作，不用很着急，你可以等你手上的需求做完。”
　　“好。”何沐说完这一句，她站起身来，“还有事吗？”

　　“哦，没有了。”
　　“那我去忙了。”
　　“好……”
　　何沐走出了会议室，她看了一眼正在工位上努力工作的同事们，这些人很快就不再是自己的同事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很快就要失去了。

　　她走回工位上发呆，久久地发呆。喝水，使劲的喝水。除了这些，她什么都不想做。导师李明飞好像说的没错，如果因为这样就开掉她，那这个公司值得我为它奋斗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值得，何沐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电脑屏幕上。
　　李明飞的微信消息发来，何沐点开。
　　“何沐，下午下班了一起吃饭？”
　　何沐想了想，“好。”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何沐从来没觉得上班时间变得这么漫长。
　　“何沐，吃什么？”李明飞问她。

　　“嗯……我想吃烤肉。”
　　“好的，那就去吃烤肉，我请客。”
　　“好。”
　　李明飞选了附近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韩式烤肉店，他开车带何沐过去，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面对着被烤的发出滋滋声响的牛肉，何沐觉得自己就像这头牛的命运一样，任人宰割，被端上餐桌，让大家大快朵颐。

　　“何沐，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生气就骂出来，哭出来，想怎么发泄怎么发泄，我一个都结婚有小孩的中年大叔了，不会笑话你的。”
　　何沐没有说话，李明飞继续说，“生气吗？”
　　“生气。”
　　“那就骂出来。”
　　“不知道怎么去骂……骂什么……”
　　“骂公司，骂领导，骂一切你觉得不顺心的。”
　　“骂……唉，骂不出来。”何沐无奈地说。
　　“那就哭出来？”
　　“不想哭，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被解雇了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因为上次那个事情？
　　“何沐，你很好，你工作能力绝对没问题。我也只是大概知道一点，不是曹善圆的主意，是更上面的人的主意。不过到底是为什么这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又翻出来做文章。”
　　“我也想不通。”
　　“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何沐，仔细想想。”
　　“得罪什么人？没有吧……我也不认识几个人……而且认识的也都不是领导位置的。”

　　“那这个确实就神奇了……”
　　“唉……”
　　“来先别想了，吃口肉，牛肉烤好了。”李明飞指了指刚烤好的牛肉。
　　“好。”何沐想了想，又说，“看来还是要习惯我本身就命途多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公司不识千里马，多得是别的公司，你去其他的公司肯定可以发展的很好的，我可以给你推荐。我今天已经联系了一个朋友，他们公司正打算招人，你去面试绝对没问题的。”
　　何沐感激地看了李明飞一眼。“导师，谢谢你。”
　　“没事，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我想先休息几天可以吗，交接完走的时候，我想休息几天，想出去转一转……”
　　“嗯嗯，可以的，没问题。出去玩玩确实挺好的，这是个好机会，平时忙上班根本没时间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