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8-24　20:25:45

　　二十九、卖房事件
　　依照惯例，曲美在家，我睡到了疯牛那边。
　　第二天早上，我睡得正香，被一阵猛烈的拍门声吵醒，然后就听见曲美在扯着喉咙叫喊，“班专，起床，出来！”MD，这女魔头又是怎么了，这是发什么疯？天已经有些凉了，我随便披了件外衣，套了个大裤衩就忙着去开门，门外是曲美的笑脸，笑魇如花。看来没有老鼠咬她的脖子啊。“我说，你以后想勾引人，就放在别的时间好不好？大清早的，就算你是一绝色大美女，我也没啥兴趣，我还是觉得周公爷爷最亲。”

　　她一只魔掌迎面直奔而来，现在不掐脖子了，变成拧耳朵了。我闪。她转身走进了厨房，向我招手，“过来。”厨房里飘出鸡蛋的香味，勾得我的睡意也没了，就蹬蹬蹬跑了过去。炉火刚刚熄灭，灶还是热的，厨房里暖烘烘的，台子上放着一碗鸡蛋面，上面两个荷包蛋金黄金黄滴，很诱人。面，只有一碗。“吃吧。”她温柔地说。“你呢？不吃？”我还真不太好意思。“我减肥。”她说。她那样，瘦得像支火柴棒，还减肥呢，再减就成二分之一火柴棒了。不管了，吃。恩，不错，面条比上次做的有劲道多了，蛋的火候把握得也挺到位。“你怎么突然大发善心，给我做早餐呢？”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餐，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放心地吃吧，没什么事要麻烦你。你昨晚的救命之恩，我得报答你啊，不能以身相许，就做一碗面吧。”哦，既然你说是救命之恩，那这面我就受之无愧了。“面很好吃，但是要以身相许呢，我也不反对。”我边吃边占她的便宜。“MD，恶不恶心啊，一对狗男女，要想做那事就滚回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紧罗，大清早的，当人家都是空气是吧？”疯牛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对着我们吼。“来，专专，我喂你吃。”曲美从我手中接过筷子，挑起几根面条，送进我的嘴里。我冲着疯牛得意地一笑。气死你，王八蛋，让你眼红。

　　我们这群社会弃儿，通常喜欢做的事情是：伤人，被人伤，伤自己。以伤人证明快乐，以被人伤证明存在，以伤自己证明活着。
日期：2009-08-24　20:27:08

　　丑娃也起床了。冲我们笑了笑。他已经很受伤了，我们不能再伤他。曲美识趣地退到了一旁，我举起碗，“丑娃，来一口？”他摇摇头，刷牙，洗脸，梳头，撒尿，打领带，整理衣服，出门。他现在天天早出晚归，今天要不是曲美把我这么早弄起来，估计得几十年后我才能见上他一面。
　　我几大口就把那碗面哈吧完了，曲美看我吃得很香的样子，笑得很开心，问我，“怎么样？比上次做的好多了吧？”我点点头，“恩，好多了，可以给人吃了。不过不能骄傲，以后还要勤加练习。”她笑着从我手里接过碗筷，去拧水笼头。我忽然觉得她好像宛怡啊，曾经有很多年，我每次吃过饭，都是宛怡帮我洗碗。晕，我TM怎么又拿她跟宛怡比，要是被她察觉了，我就死定了，她手边正放着一把吹发可断的菜刀呢。水笼头拧开了，她把碗筷放进水池，手伸了过去。我想起了俞静的话，曲美正处于女人的那几天啊，不能沾冷水的，我连忙伸手把碗筷接了过来，“我来吧，每个月，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她也不勉强，活交给我了，“你很懂女人嘛，不愧是受过很多年专业训练的。”她知道我跟宛怡一起很多年。“因为专心，所以专业，因为专业，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

　　曲美那碗面让我很感动。说实话，宛怡走后，曲美再回来，我曾经正儿八经地想过，要么就和曲美一起凑合着过算了，她对我也并不讨厌。然后又想，我为什么想的是“凑合着过”呢。曲美是带刺的，她的刺长在表面，掩饰着内心的平和与脆弱。我呢，也是带刺的，在平和的表面，掩藏着一根根锋利坚硬的细刺。打小起，或潜移默化、或横冲直撞、或野蛮入侵沉淀在我那颗烂脑袋里的道德观，父亲的心理承受能力，周围的人的目光……都是制造那些细刺的原料。曲美的刺一根根移除了，在我面前变得越来越平和，我呢，保持着一贯的平和，那些掩藏的刺却越来越明显。我已经刺伤过她一次，可能还有第二次……我应该和曲美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而且由着她慢慢地向我靠近。我想，我应该是一个懦夫，或者说，是一个骗子。

　　几天过后，曲美又去上班了。据她说，酒店方面没有为难她，可能是陈牧给了我面子。我却一点自豪感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日期：2009-08-24　23:12:17

　　那天我回到囧居，有些晚了，疯牛站在门后等我，两眼红的像刚刚放入斗牛场的斗牛。TMD，老子又不是西班牙斗牛士，在我面前装什么斗牛。“老班，你TM今天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是不是你在背后坏老潘的事？”MD，十五了，月圆了，动物体内肾上腺分泌过多，疯牛病发作。“你TM老子要想坏人事，也不用在背后坏，像你这个窝囊废？你今天吃错药了，成心找我碴是不是？”我以吼对吼，我TM谁都怕，就是不怕你疯牛。“装，你就给老子装！我知道因为丑娃老婆的事，你一直怀疑老潘，想给他暗中下绊子。”我伸手就挠了他一拳，“你TM是真疯还是假疯？老子要是有证据，早就去当面把那王八蛋给骟了，还用得着在背后下绊子？你跟老子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就一直把老子当成那样的人？”我很愤怒，还真有点伤心。疯牛也有些软了下来，“那你说，丑娃他丈母娘在潘安房子里得脑血栓去世的事，究竟是谁抖出去的？这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那是丑娃的丈母娘，人家潘安又是帮他，他不会那么做吧，我肯定也不会，你说，除了你还有谁？”MD，这王八蛋，逻辑学学得真好，排除法用得更妙，“你TM一个白痴，这话要是让我先说，我肯定会说，丑娃是绝对不会把那事抖出去，我更不会，除了你还有谁？你觉得这样说的有道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先让我搞个明白？”“你自己看电视去，子须卫视‘新闻１００分’，晚上十一点有重播。有人在整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