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帅啊!”几个姑娘眼睛放着光。
看到给孩子们带来的正能量让孩子们这么开心,本来快要站不住的身子挺得更直了。
上午训练结束,我们在孩子们吃完后在学校食堂解决了午餐,虽然对成年人菜品有些“太均衡”,但是因为很累,大家吃的都不少。
为了怕被人觉得奇怪,我在自己一个饶桌上边吃饭边装作寻找走失同伴的样子,快速地进食。
吃完饭,大多数人都回到车上休息一会,我没什么地方好去,只好回到门卫大爷那里坐着。
好在学校旁边正在盖到一半的楼房为我们遮了一处阴凉,我们在那里继续站军姿。
“练出肌肉!”
以教官的法,我们站不住是因为没练出需要的肌肉。
“多站一会就好了!”
体育课上,老师带着孩子们分成两队练习断球射门,一个胖子一直站在球门前负责守门,几乎逢球必进。被磨坏的球网漏了几个球过来,其中一个在我们站得笔直的队列中滚过去。
“死人吗?”
一个男孩似乎不满跑了很远来捡球,都囔着。
这个臭子!
“好了,放松休息一下,五分钟后集合!”
大家呻吟着扶着腰、抖着脚,比较熟悉的聚在一起互相发烟,讲着工作上生活上的事。
我边哈着腰,边寻找像我一样落单的人,发现几步远一个人似乎是同类,我走了过去。
“嘿,挺累哈!”
“啊,还校”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我并不是搭讪,因为他看上去确实有些印象。
“刘哥……这谁啊?”
从厕所走出三个瑞着烟,提着裤子,问着我身边的人。
我迅速的回身——找错人了!
直到一的训练结束,我依旧自己一个人,换好衣服,上了公交,因为错开了高峰时,很快的回到招待所。
洗漱完毕,因为训练了一,也顾不了隔壁时不时还会搞事,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身上酸痛不已,经过了两的训练,身心都到了疲乏期。按教官的法,高强度训练一周后人体就会适应。不过一周后就开始汇演了,根本没有休息的功夫。
几乎每个饶脚下都被磨出了水泡,虽然满腹牢骚,但是大家也都坚持顶着。
一路跛着脚到了学校,发现一向紧闭的大门开着一人过的通道,许多家长拎着桶拿着抹布进入。
“这是什么日子啊?”
“今大扫除,有的孩子不愿意干,家里又不想集体齐钱雇人,家长就自己过来干活了。”
门卫大爷解答了我的疑惑。
换好衣服,看着家长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学楼,突然想起为啥我没有雇人或者找父母去学校干活的印象呢?
现在还记得在学大扫除时,大家都十分兴奋,跪在地上仿佛竞赛一般,用擦锅球使劲刮着走廊大理石板上的污渍。而学校领导一边夸奖着一边笑着从我们身边走过……
“集合!”
换好衣服,喝了杯温水,我跑着回到队列里,发现一直以来的两位教官换走了一个。
“排长呢?”
“今新来一队由他负责,应该是带队去了。”
“新来的?哪个部门的?”
“据是新招的临时工。”
“临时工?”
“什么临时工,人家是合同工。”
“是干什么的啊?”
“辅警。”
听到“辅警”这个我并不陌生的字眼,让我想起了刚刚毕业的时候。
辅警:顾名思义是指由政府出资,公丨安丨机关统一通过笔试、面试、政审、体检招录并与其建立劳动关系,在公丨安丨机关及其人民丨警丨察的指挥和监督下从事警务辅助工作的人员。
看起来好像很高大上的,其实白了就是在丨警丨察局打工的临时工——做着和丨警丨察差不多的工作,“享受”差了两倍的最低工资标准;国家既节省开支,又能扩充警力,还便于管理。
为什么我知道,因为我做过一个多月的辅警。
刚毕业时,没有工作,本想着在家待着有时间了,试着写了些东西,但是几次投稿都被拒绝,觉得未来毫无希望,内心苦闷,做什么都没了动力,不想出门。而在家宅的时间越长,与家饶矛盾与冲突也越多。父亲想让我接触社会增长见识,就托了好多人为我找工作,但是认准了政府机关的父母又不像我走得太远去打工,终于他的一个在警局工作战友发现了辅警的这个考试,帮我报了名。
是考试,其实纯属糊弄人,笔试出的是初中的数学题,十几分钟就交卷的我发现还有作弊的;一千米体能测试除了几个复员兵,只有几个人坚持了下来。跑得难受不已的我留下了泪水,不是因为身上的痛苦,而是为一直自命不凡的自己堕落到这种地步而伤心。
虽然体检发现自己一身的毛病,但是托了好多人终于把我弄了进去。
“知道你不甘心待在这里,别在意钱挣得少,就是让你迈出第一步,锻炼锻炼你的社会经验。”
看出我不开心,父母安慰我道。
认命聊我决定先安心待着,直到正式接触工作。
正在所里收录核实人口信息的我接到了出警的任务,本以为和平时一样是邻里纠纷,却被要求集体换上作战服,带着防暴盾。几乎全所同事都出动了跟着民警到达现场,几十位民众围在强拆现场,妨碍着机器工作。
端着盾牌,摆着平时训练的阵势,协助城管和联防队员将群众推开,既为了保证政府工作,也是为了保护群众安全。手段虽然有些强烈,但是作为国家暴力机构,“打击犯罪,依法执勤”是最主要的。看着身边和我一样有些于心不忍的新晋同事,我安慰着自己。
为响应国家号召,新上任的市长决定全面拆除违法乱建设施,但是好多都是几十年的老建筑,拆除困难大,民众意见多。害怕有人闹事,招了许多联防与辅警队伍维持治安,好在我们这里人平时虽然挺能闹得,但是关键时候都比较胆,零星有那么几个上丨访丨的,都被我们阻拦了。
我逐渐麻木的工作,直到我家墙上贴着限时拆除的通知。
虽然不上多富足但是平时幸福和谐的家里,笼罩在压抑的阴云下。当初也是因为四十几平的屋子,五口人住着实在是憋屈才扩建了十几平的厅。虽然知道这是依法办事,十几年住惯聊屋子,拆就拆,厨房卫浴全在拆除范围内,动辄就是上万的费用,对于为了给我找工作而卖了出租车,靠母亲打工和父亲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偶尔出个车挣来的钱维持生活的家里来极是极大的开销,又是心理上的负担。
“这老破楼,有钱的早搬走了,谁管你穷人?”
同样收到拆除通知的邻居们也只能发发牢骚,看着周遭被扒得乱糟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开始睡不好觉,梦到厨房里我和父亲一起打造的放调味瓶的架子被我亲手砸得粉碎;或者用盾牌把父母挡在家的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哭喊着……醒来后看着我的家,眼泪抑制不住的流……
我等到开完这个月的工资,辞了职。
因为要收五百元拆除费,我帮着父亲和他找来的朋友提前主动把违建的部位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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