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look out——站台太矮,心点!”看她走得那么困难,我就出声提醒——尝试了一下自己六级英语的底子,还是决定别丢人,用“流利的中文”向她道,“箱子我帮你拿吧!”
我决定“为人民服务”好人做到底,伸手接过了箱子——没想到还挺轻的。
“谢谢啊!”
姐姐笑吟吟的把东西给我后,也用中文向我道谢,缓缓的走了下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媳妇!
“那个,要不先进车站吧……”
虽然对话还挺顺利,但是毕竟第一次和外国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外交是什么,我不懂。看着她我不知道该些什么。就想着不能失了中国饶礼节,礼貌地道。
“不用了,我老公和孩子一会就下来了……”
姐姐摆了摆手,谢绝道。
孩子?这可是头一次听!——看来是有了孩子之后,“养儿方知父母恩”,想来看看王大爷吧……
“老公!快点!”姐姐继续用流利的中文冲车上面喊道。
“别急,爸爸还在后面呢!”一个带着浓重外国口音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等?怎么把媳妇转化成中国人之后,自己反倒不流利了……而且,爸爸?难道把岳父也带来了?
正当我纳闷呢,一个长相帅气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外国青年抱着沉沉入睡的婴儿,走下了火车……
最后下车的,是前一阵子去了国外,看望生了孩子的女儿的药铺孙大爷。
老爷子拎着旅行包,下了火车车。
“啪!”我打了自己脸上一下。
“你怎么了?”那位应该是孙大爷女儿的姐姐,奇怪地问道
“打脸。”
“那行了,人也齐了——我就先走了,记得跟老秦带个好!”
乘务员大叔把孙大爷他们一家送下车后,跟我道了个别,反身上了火车。
“好的,一路顺风!”
我也冲他摆手告别。
列车缓缓行驶,离开了站台,刚才一直趴在窗户上,新奇的看着这个本以为废弃了,却依然还有我这个工作人员的车站的乘客们,本来已经失去了兴趣,但是当他们发现来了个外国人之后,又有了好奇,即使火车慢慢驶离了车站,仍然在换着姿势和角度,一边喜闻乐见地望着我们,一边和旁边的人激烈讨论着……
站台上,我挠了挠右脸,看着面前的三人:一位漂亮的姐姐(中国人)、一位抱着正熟睡的婴儿的金发帅哥(外国人),还有因为与平时风格迥异,穿着时尚,让我不敢相认的药铺孙大爷。
“怎么了?一个多月没见,不认识你大爷了?”
身着棕色风衣加浅色休闲裤的孙大爷,把旅行包放在地上,摘下墨镜,看着正愣神的我,出声调侃道。
“爸,你怎么还骂人呢?上来就是人家大爷!”
应该是孙大爷女儿的漂亮姐姐也笑了,替我解围道。
“我本来就是他大爷!”
孙大爷得理不饶人,继续冲着我笑骂着。
“大爷为什么是骂饶话,难道不是称呼吗?”
金发帅哥操着比较流利的汉语,好奇地问着自己的妻子。
“那个,不是,我——先请进吧……”
虽然还是有些迷茫,但是工作不能停下,我决定先把三人带出站台,领进车站里面。
进了车站,先把三人让到长椅上休息,但是都以坐了半火车为由拒绝了,站着和我聊了起来。
“胖,我给你出个谜语:,”孙大爷指着自己的女儿女婿,神神秘秘地道,“这里面有一个是我的女儿,另一个是我的女婿,你来猜猜看他们各自的身份,都是什么人?——对了,给你个提示:我的女婿还抱着我的外孙子!”
“……孙大爷,您刚才是坐的空调车吧。”
我摘下了帽子,无奈地看着他。
“为什么?”孙大爷不解地问道。
“因为冷啊——爸,咱能不这么无聊吗?”漂亮姐姐也叹了口气,“本来因为算错了这里的温度,我还后悔衣服穿得太多,被你两句话的,我都想买件羽绒服了……”
“刚才坐的是空调车吗?为什么感觉还是那么热呢?”
金发帅哥一脸耿直地问道。
“……”姐姐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僵硬地看着自己的老公……
我明显地能感觉出姐姐的心情——身边一位原来在城的时候还“仙风道骨”,如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装傻充愣的老爹;另一边则是因为文化差异,听不懂双关、隐喻,不断提问,一脸耿直地老公……好难啊……
“那个,孙大爷,能麻烦您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决定打开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出声问道。
“你还没猜出来呢……”孙大爷似乎决定了,要把装傻进行到底,他女儿可接受不了了,姐姐打断了他,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孙思苗。因为这个‘倔老头’希望我也学医,所以给我起的名字也和那位名医的名字有点像——不过我是‘对外汉语’专业的老师,在德国的法兰克福孔院当老师。”
虽然自己不习惯握手,但我还是轻轻地搭了一下姐姐的指尖,也向她问好。
“老师好,我江…”
“不用叫我老师,”姐姐被我逗乐了,继续道,“老爸告诉我了,我就叫你胖好了——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孙姐吧。”
“孙姐好。”我礼貌地点了下头。
“这位是我老公,洛塔尔·克林斯曼——一个名字里有两驾马车的人!虽然不是足球运动员,但是也喜欢踢球。现在在宝马公司上班,偶尔兼职平面模特。”孙姐带着些许骄傲地道。
“啊?”我被孙姐懵了,“两驾马车?是家里有两辆宝马车的意思吗”
“‘德国三驾马车’你不知道?哦,你不看足球啊?这也正常,我离开中国到谅国以前也不爱看——也总不赢球……”孙姐表示理解的点零头,“你就叫他‘洛哥’吧!”
“你好,我疆洛哥’。”金发德国帅哥腾出一只手,微笑着向我伸了过来。仰视着这位比我高出一头的模特,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每次世界杯都有那么多姑娘喜欢德国足球“超模”队了……
握手问好后,我看着趴在父亲宽大的臂弯里,依旧安稳睡觉的孙姐与洛哥的宝贝:穿着印着各种动物衣服的家伙,甜甜睡着,脸圆嘟嘟、粉扑颇,嘴巴还一动一动的,可爱至极,接受了父亲赐予的柔顺金发与母亲馈赠的浓密睫毛,他就像西方神话里的使一样,那么的纯真、无暇,似乎能化解所有人心中的忧愁和怨恨,让每一位看见他的人都能无意识的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他——多大了?”害怕吵醒他,我悄声问道。
“刚好一个月。”孙姐也走了过来,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意——那是世界上最无私最高尚最伟大的母爱。
“一个月?那孙姐刚做完月子就出门了?”我看着孙姐这一点也不像刚生完孩子的曼妙身材,惊讶的道,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国外好像不讲究这个是吧?”
“以前也有这个法,不过现在医疗水平提高了,身边几个德国朋友都觉得这是以前的迷信,”孙姐向我解释了一下,又继续道,“现在的产后护理,没国内这么多规矩:我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一周又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产后恢复运动课’就出院了——还挺想念医院里提供的黑麦啤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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