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皇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长青,轻声问“周衣虎,你可知罪?”
“知...知罪?”周衣虎懵了,本能的看向欧阳长青“臣不知所犯何罪,请皇上明示。”
“混账!咳咳咳......”病皇上气急之下一口气没上来,又剧烈咳嗽起来了。
“皇上!”众人顿时一慌。
咳了一阵,才止住,病皇上强撑着身子,推开小太监,怒视着周衣虎,喝问“周衣虎你身为封疆大吏,却无招进京,尔视国法为何物?”
周衣虎当即傻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了无招进京,都忘了封疆大吏无诏书是不能进京的,此罪说大了等同谋逆,说小了也不算什么,所以他也没当回事。
“皇上,臣...臣...”周衣虎一边想着怎么脱罪,一边向欧阳长青投去求救的信号。
欧阳长青冷冷看了一眼长孙良,缓缓向皇上抱拳行礼“皇上,周刺史是臣命他进京的。”
“哦,是吗?那朕为何不知啊?”病皇上反问。
欧阳长青神色一寒,冷冷道“皇上卧病在床,臣奉命总理朝政,此等小事便没有打扰皇上。”
病皇上被欧阳长青看的有些气弱,轻轻道“哦,既然如此,此事暂且不议,周衣虎,朕问你,徐州首富沈家是怎么回事啊?”
“沈家?启禀皇上,沈青风一向任性妄为,言论多次涉及武德帝,有辱先皇,臣依律惩治。”
“胡说!周衣虎,你可看清楚了,皇上在上,当着众大臣的面,趁早如实交代,否则天都救不了你。”长孙良当即大喝。
周衣虎一直偷偷打量欧阳长青的神色,见欧阳长青神色淡定,便心中安定,笑道“长孙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我身为徐州刺史,徐州出了逆贼,难道我就不能惩治吗?”
“好,那你能拿出证据吗?”长孙良冷笑反问。
“如何不能,当时听到沈青风发表狂悖之言的大有人在,下官也都一一录了口供,早已呈报廷尉衙门。”周衣虎冷哼。
廷尉赵刚不等问立即出班站定“皇上,欧阳大人,长孙大人,徐州刺史周衣虎所言不假,我廷尉府确实收到了沈家一案的人证口供等证物。”
“是吗?那可有物证?”长孙良接着问。
周衣虎眼神一飘,咽了口口水,说起物证确实没有,但没想到廷尉赵刚却再次开口。
“长孙大人,送来的证物中,人证物证俱在。”
长孙良稍愣了一下,微微皱眉问“那请廷尉大人将人证物证送来如何?”
“长孙大人开口了,下官自然遵命,巧得很,此案下官本也想上报的,证物都带着,请长孙大人过目吧。”
廷尉赵刚说着从袖笼中拿出一沓文案,上前递给长孙良。
长孙良半信半疑的接过,打开一看,口供自不必说了,重要的是那张沈青风亲笔写的文章,其中确实有影射讽刺先皇武德帝的言论。
“长孙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说吗?”廷尉赵刚胸有成竹的问。
长孙良看了一眼赵刚,转身对病皇上道“启禀皇上,臣请求沈青风上殿辨认此文章是否为他所书。”
“准!”病皇上当即答应。
而欧阳长青一众人也没有人出来阻止。
长孙良可不管他们,不出来更好,立刻下令“传沈青风上殿。”
“传沈青风上~~殿!”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传出,不一会儿沈青风一身青色长袍来到殿上。
“草民沈青风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沈青风,你来看看这封文章是否是你亲笔所书。”长孙良立刻拿着锦绢问。
沈青风连忙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当即吓得额头冒汗“这,这,这不是我写的,我没有写过这个,我没有。”
长孙良看得出来沈青风没有撒谎,心安不少。
“胡说,沈青风,当着当今圣上和中书令欧阳大人的面,还敢狡辩吗?”赵刚冷喝。
“不,我..我...”沈青风虽是首富,但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是胆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大人,赵廷尉,你说这是他亲笔所书,他说不是,争论无益,吉大人是三朝元老,一向公正,又是当今书画大家,不如让沈青风依照此书再写一遍,请吉大人辨认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吗?”长孙良随即道。
“好!吉大人的书法确实无人可比,就依长孙大人所言。”赵刚当即同意。
长孙良孤疑的看了一眼,命人拿来文房四宝,让沈青风写完之后,拿着两件字迹相差无几的锦绢来到吉大人面前。
“吉大人,还请您老辨认一下。”
吉大人虽然年迈但眼神却还不错,点点头,接过锦绢,仔细看了起来,一炷香之后,摇头道“此锦绢所书文字,虽惟妙惟肖,却少了几分神韵,过于刻意,实为伪造。”
长孙良闻言笑了“赵大人,您还有何话说?”
赵刚脸色一沉,不再言语,长孙良更加高兴了,转身对皇上道“皇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请皇上定徐州刺史...”
话未说完,赵刚再次高声打断“慢着。”
长孙良立即皱起眉头“赵大人,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赵刚微微一笑“下官不敢,不过下官身为廷尉,掌管天下刑事,讲究证据确凿,既然长孙大人要定徐州刺史周衣虎之罪,还请长孙大人拿出证据。”
长孙良暗暗一笑,心道‘既然你想死的彻底,那我就成全你。’
“来人,呈证物。”
随即便有一名太监捧着两封书信。
“这里便是证据。”
赵刚闻言走过拿起书信打开一眼,眉头微皱,隐晦的瞪了一眼周衣虎,高声问“周刺史,这两封书信是真的吗?”
周衣虎看着赵刚的眼神瞬间领悟其意思,连忙道“不是,这不是真的,是伪造的。”
“放肆!周衣虎,此书信上有你和汴、鲁二州刺史的亲书笔迹,何以造假?”长孙良喝问。
“长孙大人,不要急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吉大人不是书法大家吗?拿就再请吉大人辨认一下不就是了?”赵刚笑呵呵的说道。
长孙良早就请人辨认过了,信心十足,冷笑道“好,那就请吉大人辨认吧。”
吉大人闻言主动站了出来,拿过书信,仔细辨认,点点头“此书信却是汴鲁二州刺史所书,这二人的笔记老夫都是记得的,不假。”
“吉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您虽然是书法大家,那张锦绢可以伪造,您就能百分之百保证这两封书信不是伪造吗?”赵刚意味深长的说。
“这。”吉大人为难的,不是畏惧赵刚,而是他为人谨慎,追求百无一失,让他保证他也没十分的把握,只得摇头道“不能保证。”
“呵呵...”赵刚笑了“既然吉大人都不能保证这两封书信不是伪造的,那就证明这两封书信也不能取信,不能以此定徐州刺史周衣虎之罪。”
长孙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前所作所为竟然都在这等着自己呢,气得脸色发红。
“咳咳咳...”皇上突然也咳嗽了起来,悄悄看着欧阳长青,而欧阳长青也正在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带着笑意。
“皇上勿急,臣还有人证!”长孙良突然高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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