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仰天长笑,终于被我搞定了他!》
第23节作者:
我爱风起云涌 日期:2009-05-26 16:20:01
此刻,一辆长途卡车鸣笛经过,十足表现了我仿佛惊天霹雳的心理过程,我没控制得了自己肢体,这个剧情可不是我所预计的那一个,我陡然瞪大眼睛,然后坐起来看着Z君,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
Z君很冷静地说,你根本就害怕狗吧?
我立刻坐直镇定地叱责:胡扯!
Z君没什么反应,专心开车,我失去作战对手消耗了战斗勇气,立刻蔫缩到椅子上,觉得脸孔涨红,也不知是不是感冒的缘故。
Z君忽然说,我没胡扯。
十分迅速,而且立刻沉默。我以为自己幻听,不由得问,你说什么?
Z君说,我没胡扯。
字正腔圆,十分耐心地又解释,我看得出来你怕狗,帅哥一过来,你毛都竖起来了。
我忽然有种裸奔撞见熟人的感觉,满脑子都想着遁地。
Z君又说,你怕狗,你说你喜欢狗。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说罢他转头看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现在可不单单是裸奔了,简直就现了形的妖怪,被老道士镇在馆子里头供人观瞻。到底有多尴尬,文字几乎不可描述。
Z君连面子都不给我,他十分直接地戳穿了我的谎言,喜欢一个人总会给她台阶下的吧,因为这个人住在心里,所以伤了她就是伤了自己。我面上笑得勉强,祈祷各路大神可以把话题转移掉,但很显然,这次祈祷没有作用。
Z君他沉着冷静,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在我最不防备的时候给了我重重一击,他说,我觉得你很奇怪,这样的事情上为什么要撒谎,你很喜欢说谎吗?
我想不出话来应付他,他问我,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我喜欢能够靠近你啊,我喜欢你,我想多些机会来了解你,我想你觉得我也很好,我想你也喜欢我,我想进入到你的生活里去,我想成为你的一部分。
Z君是笑着的,像我们初见那次的似笑非笑的侧脸,他的笑容摄取我的魂魄,到这一步,他的笑容轻而易举扼死我的魂魄。
他说他觉得我很奇怪,我这么竭力地想要摇尾乞怜,竟然还来这么句简洁有力的评价。我长这么大,第一觉得自己一败涂地。类似裸露的伤口遭遇暴风,又冷又痛,无从避免。
这一场戏,我一个人演,卖力费时伤筋动骨却乐此不疲,不外乎为了他的回应。
我从没处心积虑地博一个人喜欢,我从来没有被一个人奚落成这样,他说,你很喜欢说谎吗?
我想哭,费力忍住自己的委屈。我不是个足够tough的人,但绝不会在敌人面前哭泣。我有我的骄傲,Z君轻而易举踩碎了它,但我还有一些自尊,我得留住我的自尊。
我说麻烦你停车。
Z君看我一眼,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要下车。
Z君一脚油门一脚刹车,车子顿时憋死在路上,然后他看我一眼,又发动了车子。
我说我要下车,麻烦停车。
他不再说话,把车子靠在路边。
我说谢谢你,我先走了。然后忍不住说道,这里禁停,你快走吧。
Z君闻言忽然转头看我,竟然笑了。
我觉得自己没用,超没用。简直白痴到著书立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中国白痴史上的奇葩,就是我。
人家这么对待你,你还担心他被扣分。你有病啊你!
正骂着自己,Z军的车子好像在为我的白痴正名一样,在我身边箭一般嗖的驶走了。看得出一点不带留恋的,跟奔命一样快。
转眼不见。
真行,原来我俩的结局是这样的。
那星座运程太准了,我的运气真是down到谷底,这都是什么乱事情被我给碰上了,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还十分英勇地自取其辱,到末了被人家丢弃在街头。
啊,我的事迹要是拍成电影,名字可以叫做《衰女花痴记》用来警戒花季少女莫要被帅哥脸孔冲昏理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越想越委屈,头晕目眩得要死,老唐不在家,南瓜电话关机,我只好打电话给大东哥,大东哥说你在哪儿呢?
我就哇哇地哭出来,从身边路过的一个小伙子顿时跳开老远,大东哥说,瓜瓜?瓜瓜怎么了?别哭啊,你在哪儿,出什么事情了?
日期:2009-05-26 16:37:19
Home, home, sweet home。
家,就是这个意思。
大东哥送我去医院,我把剧情摘要给他听,摘要嘛,自然免去了没什么关系的部分:我在路上走,被狗吓着,然后发了烧。
大东哥有点儿懵,他说,你挺背的啊。
我说是,我知道,哥哥我要去医院你陪我去,好不好。
当更医生看完体温计问我症状,我想到Z君的种种又开始嘘嘘哒哒地哭,心里头还安慰自己,反正脸丢定了,哭够了本以后也不会憋屈死。
医生闹不明白,大东哥说,她被吓着了,又受了风寒。
医生说吓着了?
我说是,被狗吓着了。
医生看我一眼,低头开处方,冷静地说,烧到四十度。
我吃不准这句话是疑问还是陈述,然后自己看了一眼体温计,的确是四十度,还多。
当年上生物课,我们老师特别兴奋地讲到,这个人啊,烧到四十度,就会变成鸡蛋白的,熟了,熟了,就熟了。
他带有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如今萦绕在我耳边。尤其那句熟了,有点破音,我的耳朵疼。
大东哥陪我吊点滴,手机在响,我见到号码是Z君,立刻关了机。
关机也没用,脑子里Z君老是笑着说,你这个人很奇怪,你这个人很爱撒谎。
我没有吓破胆,我伤了心。
吊完了点滴热度不降,医生觉得不好,推了一针退烧针进去,推进去温度下来,过几十分钟又回到40°,只要又推一个。
大东哥觉得这是个严重的事情,他不该瞒着他小姨——也就是我妈,我妈今天当值病房,过来很是迅速,有个当医生的妈就是方便,她看得懂同行的字,这点很重要。
我妈说,怎么还受到惊吓?
我虽然觉得这个医生八卦得很,但依然老实地回答哦。
我妈看我哥一眼,问,受到谁惊吓了?
我说狗。
我妈觉得不对,看一眼我哥,我哥立刻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妈说,我知道,你去买俩椰子下来。
这是支开我哥的招数,大东哥问,想吃冰激淋吗瓜瓜。
我摇头,一摇头还疼,就哎呦一声,我妈说,你别理她大东,就俩椰子够了,你去吃点饭,然后打给电话让你姨夫过来。
大东哥可不能走,他也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说,我不累,我陪着瓜瓜吧。
这句话真让我感激涕零。
要这是Z君说的就好了。
他说了什么,你这个人很奇怪,你这个人很爱撒谎。
他怎么就不是个哑巴啊!
我妈坐下给我号脉。
我最害怕我妈号脉这手,我姥爷这一支是当地的有名的中医世家,凭脉是手绝活,我妈虽然不得正传,功夫也是不容小觑,曾捏准了我一个同学流过产。
我觉的她的手指就跟测谎仪似的,十分不情愿她来给我号脉。
我妈见我躲,妙目一瞪,说,你给我老实伸手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能怎么了,就抽风得挑战极限看狗去了,人家狗看着我来了挺激情,结果吓着我了。
日期:2009-05-26 16:58:59
我说的都是实话,汲取Z君的教训,不能撒谎。撒谎就被揭穿,经历过才知道为什么诚信乃做人之本。被揭穿谎言的感觉简直比揭去表皮组织还难受。
我妈摸到我的手也没心思号脉了,立刻说怎么这么烫啊,还烧呢?
我说应该是,头昏眼花的,你就别折腾我了,我想睡会儿。
我妈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看了看我的点滴袋子,叨叨说,推了两个退烧针了还烧,用激素了吗?
我说我又不是医学生,你别问我。
我妈拿着病历去找主治医生。我终于来到自己家的地盘上,残破的盔甲卸去,仅剩支离破碎的心。发着烧,也没心思自我鼓励,觉得我的委屈简直令都窦娥汗颜。我去追求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把我的心揉碎了扔掉,还一脸痛心疾首为人师表的样子。
眼泪是联系紧密的一个群体,一旦开始掉,就很难被强行控制,令我哭泣的话题可不单单是我和Z君的问题,我想到这20多年我所受到的委屈,虽然没有多少,但伴随Z君那句话,一切伤口都被放大,面目狰狞,不可直视。
眼泪出去,思维空间又开始裸露。不死心的那个我又开始盘算:Z君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是为了干什么?
道歉吗?
不可能。
他和我说话那副嘴脸,依旧历历在目。
不然还因为什么?我可没有东西落在他那里……
当然,除了我的心。但我的心都碎了,拼不回来,还给我也没用。
我可不要接他的电话,搞不好他是想要继续教育我,或者他会说:和你认识很愉快,但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这句话从来都是我来说的,怎么能让给其他人?!
我决定不开机,死也不开机。
叹气,心里头哀怨,这段小恋曲就算戛然而止了吧,那歌里头怎么唱?
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
我觉得认栽是这场战役里头我可以选择的最优解。
我的理性告诉我,事已至此,很难看,如果再要强求就是自我作践了。我应该先把Z君的电话号码delete掉,然后尝试忘记。这期间需要时间,我想开学恰好足够我远离我糟糕的倒追计划。
我的头疼,眼睛也疼,我想了很多,无论如何都应该把Z君这个混蛋忘记,可理性再如何劝诫,也奈何不了我蓬勃的感性激荡。
我知道我成不了伟人了,因为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
我还是打开电话,忐忑地想,我没有接听他的电话他应该会发短信吧,如果他要打道歉的话。
电话桌面干干净净,我不信,给老唐打了电话,可以接通,想到上次老唐不高兴,又赶紧挂了电话。
这次不想要尝试充值或者短信道路是否通畅了。
我知道他并没有想要道歉。
Z君看来我是奇怪的人,如果我遇到奇怪的人,我才不要继续见他。
结局显而易见,根本不需猜测。
即便这样,还是不肯死心,我把电话放到一边,我想可能他需要考虑如何找托辞,毕竟我们这算得上是谈崩,他要来找我,就一定要有一个体面的有头,男人都这样,倒驴不倒架。
可惜我等完了一只500ml的药水,小孩子哭,情侣低诉,医生护士走来走去,邻床大叔正在打鼾,甚至我呼吸时都能听到的自己肺部的啸鸣音。
一切都在响。
除了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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