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闲工夫掺乎进来,你没看到这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是想我被扬和寒混合双打啊!”他靠近朱培的耳边,低声的说,眼神不时的扫过温祁扬和炎谨寒。
朱培低声叹了口气。
平心而论,他不讨厌曲清歌,甚至有些敬佩她,他们习惯高高在上,习惯别人对他们恭敬甚至害怕,习惯别人的言听计从。很几乎没有有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能在他们面前,不矫作,不献媚,又是如此的坚强,勇敢。
如果扬或者寒,他们其中一个喜欢上这个女孩,他应该很乐意促成的,但是如果好友两个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这真是麻烦。
他捏了捏太阳穴,又看向前方的女孩。
曲清歌一袭白色的露肩真丝长裙,长长地裙摆拖在地上,白皙的玉颈上带着一条淡蓝色项链,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裸露的后背。
金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
仿佛环绕着闪闪的流光。
美而不艳,娇而不魅,似高贵的大气的牡丹,又如纯净洁白的百合,她漫步走来,美得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漠的神情,神圣而不可侵犯。
炎谨寒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停住。
他凝视着她,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
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这个吻是冰凉的。
曲清歌怔了一秒,然后仰头望着他,淡淡的微笑。
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这个世界是纯净的,透明的,美丽的如柏拉图式的童话。
炎谨寒伸出手。
曲清歌将她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她凝视着他,只要一次,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就够了,不管这浮华背后是否是容易破碎的梦幻,也不管这短暂的温柔是否是藏有剧毒的罂粟,若要沦陷,就彻底的任性的沦陷一次吧。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她仍是那个自己。
角落里,高脚杯碎了一地,混着鲜红的血液。
画面不断的刺痛着他的眼睛,犹如剧毒的蛇不断的啃食着他的心。
何时起,她如花的笑靥只对寒绽放;
何时起,她对自己,冰冷的只剩下沉默。
苦笑,心凉之后,连快乐都显得如此的落寞。
温祁扬痛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能恨该多好啊!
可是,他不恨她,若真的恨她,便是证明自己不够爱她。
不够潇洒,不懂放手,痛着却爱着——
他只能恨自己。
悠扬的音乐再次充满了整栋别墅。
珠光宝气的艳妆夫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互相攀比着谁又新得了一副玉镯,谁又添置了一颗钻石。
华丽优雅的名门淑女们挽着身边优雅的男士,在舞池的中央翩翩起舞,不时的还会朝着帝豪的四位先生们抛个娇娆的媚眼。
总之,聊着,笑着,舞着。
一片和谐安详的气氛。
谁也没有再谈论起刚才谁谁打了谁谁一巴掌,谁谁又红了脸,粗了脖子的话语。
蔡玲早已补了妆,一张精致的面孔丝毫也看不出刚才的狼狈,依然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每一位与她攀谈的贵宾,高贵典雅的举动仿若至真至美的维纳斯,但转眼间,望向曲清歌的眼眸中,却多了一份不甘的嫉妒。
曲清歌坐在角落里,一杯又一杯的品尝着各式各样美味的酒水。
炎谨寒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杂志。身边热闹的气氛丝毫也感染不到他,他安静的,像是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曲小姐——”邪魅好听的男声远远的传来,曲清歌抬头,一道炫丽的紫红色映入眼帘。
韩海波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迎着华丽的光,漫步走来,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懒散的气息。
他走到曲清歌的面前,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了玻璃桌上。然后优雅的伸出右手——
“美丽的姑娘,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曲清歌满眼的疑惑。
炎谨寒也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看着韩海波。
韩海波呶呶嘴,慵懒的搭上炎谨寒的肩膀:“寒,别那么小气,借你女朋友跳支舞,你不会介意吧?”
女朋友!
霎时,曲清歌的脸上有了微醉的红晕,迷离而又美丽,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韩海波的话,她感觉自己的手心热热的,连心里,都像是有微微的火苗在撩拨。
“我不是——”
“她不是——”
两个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发出。
不管害羞也好,澄清也罢,她总会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而炎谨寒却也在第一时间淡漠的否定着,没有激动,没有刻意,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曲清歌紧咬着嘴唇,心底是被针尖刺入的疼痛,脸上却是一片尴尬。
他淡漠的,证明着她从未在他的心间留下一丝的涟漪。
仿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而风后,仍是一片沉静的寂寥。
幻想与现实交合,十二点的钟声提前敲打着,时间流逝,痛却静止。
炎谨寒拿起桌上的杂志,又放下。然后站了起来,什么也没有,独自离开了沙发。
曲清歌自嘲的笑了一声,体内的火苗瞬间被熄灭,像是被浇下一盆冰水,从头发丝,一直冷到脚后跟。
可是刚被熄灭的火苗还残留着些许灰烬,飞散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在冰冷之外,灼烧着。
她推开了站在面前的韩海波。
“曲清歌,你去哪里?要帮忙吗?”韩海波叫住了她。
曲清歌回望,冷淡的说一句:“洗手间!你要来帮忙?”
韩海波石化,窘迫的摸了摸鼻尖。
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炎谨寒一言不发的站在他们身后,周围流动着皎洁的光,明亮而寂寥。
他凝视着曲清歌,眼中冷淡的如湖水一般,平静的找不到一丝情感。
曲清歌咬着唇,心里急躁的像是有一堆火焰在燃烧,一直烧到喉咙里,干干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最终,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极力的解释着,多么希望炎谨寒不要误会才好。
炎谨寒与她对视,她那清澈的眼眸里有些许的期待,像是盼望自己可以相信她是无辜的。
高贵圣洁的晚礼服被撕破,裙底还有大片的灰尘。这是温暖曾经穿过的礼服。
那是的她然若掉落人间的精灵,俏皮可爱,明媚动人。
可是,如今看着这件残破不堪的裙子,炎谨寒的心间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烦闷,像是与曲清歌有关。
他皱了一下眉头:“不要向我解释,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说完,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望了曲清歌一眼,说:“裙子丢了吧,它脏了。”
她就像个傻瓜!
是的!
像个傻瓜一样的去解释。
曲清歌自嘲的笑了一声。
深夜的风更大了些,她冷的抖了一下身子。
温祁扬一直站在她身边,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从看到寒时的惊讶,到担心,然后拼命的去解释,直到现在的落寞,就连她指尖的颤抖,他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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