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带着苏雨,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店,两人点了杯咖啡,聊点风花雪月,感情升温很快,连隐私话题都能长谈。
“叮铃铃!”
忽然,苏雨的电话响了,他给张腾说了声“抱歉”,然后接通电话,但说不到两句,就和电话中吵了起来。
“这个鼻烟壶是爸爸留给我的,我有权利处置他,想卖掉就卖掉。”
“你们害我害的还不够么?现在又用这些大道理来压我。”
“要还认我这个姐姐,就不要来逼我,好了,我还有事情,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苏雨得心情明显不好,连喝了两口咖啡,都没顺过气来,张腾却打起了小九九,认为机会来了。
“茜茜,你没事吧?”张腾神情的喊着苏雨的化名,目光关切。
许是被张腾提醒,苏雨收敛了情绪,露出牵强的笑容:“我没事,谢谢!”
用茶匙搅动咖啡,又放在碟子上,张腾柔声宽慰:“你要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啊,就算不能替你分担,也可以做个倾诉者嘛。”
苏雨望向远方,笑容愁苦,如一个被人抛弃的悲情女子,说不尽的哀怨。
“我真的没事······张腾,你说他们为什么都要逼我,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想找个依靠的人那么难?”
“难道我也不可以么?”张腾柔情款款,仿若情根深种。
苏雨身躯一震,俏脸上闪过犹豫,好像被张腾打动,芳心彻底为他打开,把他当作可依靠的人······
张腾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女人果然都是感性动物,简单几句情话,就能把她们征服,看来自己今天,注定要抱得美人归。
“姐,原来你在这儿!”
恰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穿着皮衣皮裤,发型非主流,耳朵上打了一连串耳钉,看不清具体长相,却比苏雨要娇小两分的女孩,忽然冲了过来,打断了苏雨和张腾的情意绵绵。
看见那个女孩,苏雨脸色大变,站起来惊呼道:“你怎么来了!”
“你要卖掉爸爸的东西,凭什么我不能来?”女孩情绪很激动,显得很气愤。
苏雨挣扎后,忽然变得坦然:“我已经说过了,鼻烟壶是爸爸留给我的,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你们没有权利干涉我。”
女孩愈加情绪激动,气的浑身发抖,皮衣上的金属环,也因此不停响动。
“那是爸爸最后留下的东西,你凭什么卖掉?你这么做,爸爸知道了该多伤心!”
顿了顿,女孩看到了对面的张腾,指着尖叫道:“姐,你是不是要把鼻烟壶卖给他,你想钱想疯啦,你还有没有良心,对得起爸爸······”
女孩情绪失控,状若疯癫,指着张腾尖叫连连,话也尖酸刻薄,难以入耳,甚至惊动了咖啡店的服务员。
“啪!”
苏雨难以忍受,一巴掌打在了女孩脸上,响亮的耳光声传四野,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了。
苏雨没想过打女孩,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自己情难自禁,打过之后就后悔了,连手都在颤抖。
她想给女孩道歉,却被女孩的哭声打断,悔意在脸上弥漫。
“姐,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
女孩失声大哭,眼泪把非主流妆容都打花了,形成两道黑黑的泪痕,看起来有些吓人,如同魔鬼。
“萌萌,我······”
女孩不听苏雨解释,大哭着转身跑开,跑出了咖啡厅,消失在街角处,苏雨想追上去,却最终放弃了,坐回了位置上。
她望着自己打过女孩的手,也跟着悄然落泪,梨花带雨,好像十分后悔。
“茜茜,刚才那是、你的妹妹?”张腾的声音适时想起。
苏雨擦掉眼泪,重新露出笑容,却难掩自责:“抱歉,让你见笑了。”
“能说说怎么回事么,也许我能帮你呢?”
苏雨显得很迟疑,但看到张腾神情款款的笑容,便逐渐敞开了心扉,说出了“她”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她的母亲在她出生时难产而死,两年后,她爸爸就带她改嫁了,改嫁的后母,没有像小说里那样,对她处处刁难,但也并不算太好。
前几年,父亲得了肝病,不治身亡,临死前将遗产分成两份,一分给了继母和继母的女儿,也就是刚才那个非主流女孩,另一份则是给了她。
但是父亲死后,继母开始原形毕露,将父亲给她的那份财产吞没,还要和她分家过日子,等于把她逐出家门。
这两个月,她的日子过得清苦,又没有找到工作,就想把父亲偷偷留给她的鼻烟壶卖掉,听说那是个古董,能卖很多钱。
她也找人掌过眼,说最低能价值五千块,今天带着鼻烟壶出来,就是准备去古玩店,或者典当行将鼻烟壶卖掉,换点生活费救救急。
不过继母的女儿,从小就和她关系好,所以前几天,她把这件事说给了女孩听,但女孩知道这件事后,当时就不同意。
女孩说那是爸爸留下的遗物,怎么能人走没多久,就将遗物卖掉呢,并且还将这件事告诉了继母。
继母知道她这里还有宝贝,便想全部夺回去,还指使女孩来缠着她。
女孩年轻不懂,不知道继母的用心,因此被继母利用,天天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女孩,她才趁机跑了出来。
听完故事后,张腾不由唏嘘,为苏雨的遭遇感到惋惜,但他的目光,却落到苏雨的锦盒上。
“茜茜,能把你爸爸的鼻烟壶给我看看么?”
“嗯,你看吧!”
倾诉过后,苏雨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再对张腾设防,想也没想,就拿出锦盒交给张腾。
之前在广场上,虽然张腾撇见锦盒里的物件是鼻烟壶,但此时握在手中,却有不一样的感受。
这个鼻烟壶呈原瓶形,直口,同圆形平足,通体乳白,入手莹润,仿若温玉,瓶身绘牡丹及嬉戏于花间的蝴蝶,瓶口有珐琅装饰,瓶盖则是鎏金的牡丹花会,与瓶身相得益彰,整体造型落落大方,画工精细,色彩艳丽。
在瓶底,还有蓝色“乾隆年制”四字楷书款。
瓶身上的图案,也不像直接绘画上去的,仿佛凭空长出来似得,印在了瓶身内。
张腾隐约记得,这个造型的鼻烟壶,好像叫做内画鼻烟壶,是鼻烟壶中很出名的品种,价值也水涨船高。
他虽不是行内人,但因为小时候,对自家那个鼻烟壶印象颇深,父亲卖掉的时候他也在场,道听途说听人说过相关知识,也算半懂不懂。
在懂行的面前他是瞎子,在不懂行的面前,他又是专家。
况且苏雨把这个锦盒看的那么重,刚才那个女孩又来大吵大闹,张腾理所当然的认成了真品,至少他看不出这是赝品。
或许在他的观念里,还没有赝品这个说法,反正都是鼻烟壶,反正都长的差不多,反正都是传家的宝贝,估计也差不多很值钱。
张腾虽没有疑心,却也不是愣头青,初看到这个鼻烟壶时,他是动了心,却对得到的欲望不大。
但现在亲眼看过这个鼻烟壶后,却强烈的想得到,欲望如同潮水,前所未有的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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