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搭呀?可大夫说,眼下不合适,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这不,就这么观察,跟等死没两样。”
日期:2011-09-03 09:24:34
小弟毕竟是外行,既然专家有意见,一定不错,于是,满怀安慰之意笑道:
“你今儿叫我来,一者是病情严重,不想留遗憾,哥俩得当面锣对面鼓掰扯清楚,另外,年三十,也有陪你过大年守岁,辞旧迎新的意思吧?”
老团干点点头道:
“啥事儿也瞒不了你个聪明人呀,就是这意思,不过,还有一份意思,你恐怕料不到。”
小弟看着老团干,一时还真猜不出来个中谜底;
恰在这时,女人又出现了,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其实很简单,女人就没离开,一直躲在门后等候招呼;
女人过来,把一个牛皮纸信封袋递到小弟手上,然后,又退了出去,当然,八成还是躲在门后,随时听丈夫招呼;
小弟挺莫名;
老团干微微笑道:
“这才是我非叫你来不可的原因,打开看看——”
日期:2011-09-04 05:26:17
小弟本能地猜想,牛皮纸信封袋里肯定有货!
而这宗货,不会是别的,只能是金钱和利益;
那么,能是什么呢?
根据手感,信封袋里装的应该不是现金,因为不够厚,硬硬的,更像是那种硬纸壳面的奖状或房契,总之,应该是文件一类的东西?
那么,会是什么文件呢?
合同?
股票?
房契?
或是某种利益的替代物?
日期:2011-09-04 05:50:26
他打开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蓝色的房本,或者叫地契,然后是几张A4纸的文书,抬头醒目地写着转让协议等字样;
再打开房本看,竟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内的室内泳池的地契,洋洋五千余平!
他抬起头看老团干,正碰上那双熟悉的,此时仍不脱狡诈痕迹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坦荡的笑意和得意之色;
小弟不无讶异道: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个泳池作为回报赠与我?”
老团干点点头;
日期:2011-09-04 05:56:37
小弟又道:
“算是临终的交待?”
老团干继续颔首;
小弟乐道:
“过了,礼忒重。”
老团干欣慰道:
“高兴吧?”
小弟毫不掩饰道:
“那是,这么大的礼,搁谁不高兴呀?整个喜出望外!”
老团干满足地嘿嘿笑道:
“它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被我扣押了这么几年,一直让我心里不安,现在,物归原主了,我也就可以心安了,再没任何牵挂,可以踏踏实实地上路走人了。”
日期:2011-09-04 06:31:51
照理,一般的人到了这会儿,怎么着都得玩点儿虚的,面对即将辞世的人,怎好意思当面儿喜形于色呢?
另者,垂死之人也一样,倒也不在乎舍了一笔财富而心疼,而是即将撒手谢世,心总不甘,既惋惜,又悲哀,保不齐,还会因此洒下几滴不舍人世之泪;
可这二位都不是一般人,小弟不用说了,从经多年,过手的银子海了去,还不要说帮了多少人一夜暴富,起码是掘到第一桶金者大有人在;
老团干也不含糊,在凶险的商海里摸爬滚打多年,坏事没少做,不过,到底底子厚实,曾有过一份信仰,公干过团的工作,对于生命的意义,有一份无神论的清醒认识,生老病死天注定,人算岂能胜过天算去?
因此,这二位都来真的,不玩虚的;
小弟看到老团干已经在那份转让协议上签了大名,兴头道:
“这泳池是完全的权属吗?”
老团干笃定地点头;
小弟继续道:
“总共值多少?”
老团干道:
“不少于四千万。”
小弟扬扬眉道:
“不对呀,我心里有数,凭那笔买卖,提成顶多值一千万,怎会这么多?”
不待对方解释,又恍然道:
“是,应该是随房价看涨了。”
老团干没言声,算是默许;
接下来,向来低调行事的小弟做了个非常大胆的举动,其实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在那份转让协议上签署自己的大名,之后,掂着飞到手的四千万,心情分外愉悦道:
“看来,钱虽是王八蛋,可也是治病疗伤的灵丹妙药,这不,有了它,你心安了,我也得偿所愿了,两清。”
日期:2011-09-04 06:41:26
老团干似乎觉得,该干的事儿都干了,所有的后事都已交待完了,不留遗憾,便疲倦地阖上了眼睛;
小弟装好信封袋,可不知怎么,兴头过后,当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老团干身上时,却再高兴不起来了;
他知道,这叫触景生情,面对死亡,本应持的态度是同情和怜悯,悲哀和感伤,于是,他这会儿才问道:
“兄弟,发病几天了?”
日期:2011-09-04 07:11:01
老团干眼未睁道:
“两天多,大前个半夜发病,觉得心口疼,才来医院检查,一作完心电图就不让动了,跟着是心脏造影,结果很严重,只有听天由命了。”
言罢,头一回叹气,表示无奈于命运的摆布和作弄;
小弟停了片刻道: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交代给我。”
老团干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道:
“你知道我老婆,演员出身,漂亮,可办事儿不行,太软弱,我恐怕,我走以后,我的几个兄弟会闹事,瓜分财产,你能帮她吗?”
小弟依稀记得,老团干有两个兄弟是道上人,都曾有前科,为难地砸巴嘴道: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横刀断水水更流,你老婆一介女流,肯定对付不了他们,至于我,毕竟是外人,即使你授权,也难保不出幺蛾子,这些混混,黑不提白不提,一言难尽,放着你的大笔财富,岂能安生?”
老团干表示理解,不禁又叹了一声,重新合上眼睛道:
“随他去吧,人死如灯灭,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言罢,竟然一时心痛,流出两滴凄沧之泪;
跟着,就见心脏监视仪上的脉冲信号急剧地跳动起来;
小弟赶紧去揉他的胸口窝道:
“别急,别急,咱再想法子——”
果然,这一揉,外带这句安慰,多少起点儿作用,脉冲信号明显平稳了,只有小幅的跳动;
日期:2011-09-04 07:25:32
这时,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一直在门后倾听他们谈话,把握动向的女人快步走过来,一下子就单膝跪在床前,把脸伏在丈夫的身上哭起来,呜呜呜地,甚是令人揪心抓肺,不好受;
老团干明显受到刺激,脑瓜顶上的心脏监视仪又便出现了剧烈变化,脉冲信号大幅跳动起来;
小弟急了,唯恐出大事儿,不管不顾地拉起女人,甩向一旁,只听咕唧一声,女人做了个屁股蹲儿;
随之,急赤白咧训斥道:
“也不看是什么时候?就知道添乱!一边老实呆着去——”
再后,赶紧用手揉老团干的心口窝,口里道:
“兄弟,兄弟,别急呀,咱马上就想办法,就不信了,活人还让尿憋死!”
果然,这揉,这话,又起作用了,老团干再次平稳了情绪,不过,却伸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抓住小弟的手,不松,跟捞救命稻草似的;
日期:2011-09-05 07:09:31
其实这会儿,小弟能有什么救死扶伤的好办法呀?
他又不是学医的,跟一般的医盲没二致,能懂多少?
再说了,人家这里也是三甲医院重地,名声在外,教授成堆,再不济,诊断总不会错吧?
医嘱也应恰如其分吧?
况且,还有心脏造影以资佐证,的确是三根血管堵了两根半有余,随时都有一朝堵死,导致死亡发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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