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听起来像个传道的牧师,也许我该郑重介绍一下自己,野狼比尔肯,曾经亲手干掉三名牧师,其中有二个,我是亲手用刀子割开他们的喉咙,因为他们太咶噪了。”
比尔肯神态凶残的舔了一下嘴角,在面对人数更多的华人时,气势反而占上风;“在我的字典里,没人敢于说三道四,敢于这么做的都已经死了。”
匪徒与洪门兄弟的对峙,引起了附近的洪门兄弟注意,他们迅速的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
这么大动静让野狼帮的匪徒们也停下了手,紧张的围拢在米尔肯的四周,底气已经不足了。
匪徒们只有10来人,可围拢过来的洪门兄弟足有数百人,其中很多人都带着枪,一旦火并起来可不是玩的。
金矿场不允许华人矿工带枪,对白人淘金者却网开一面,这是他们敢于肆意妄为的武力基础。
洪门兄弟可不管这一套,自从金矿场治安日渐恶化之后,很多人便在衣服里面藏了左轮枪,反正金矿场白人守卫也不可能一个个搜检。
“你这话吓吓那些小角色可以,用不着在我面前炫耀。”这种小场面,李黑虎在维多利亚金矿场见得多了,他颇为自傲的双手抱拳向天拱手作礼,道;“自我介绍一下,洪门山主座下青龙队副李黑虎,昆士兰州我洪门兄弟上万,你自己掂量下惹不惹得起。”
“哇,听起来好厉害,如果我非要碰碰呢?”比尔肯是个不信邪的主。
“那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从人群中排众而出,看上去约三十二三岁的年龄,颌下硬扎的络腮胡须更显得威风凛凛,说话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是李白虎,洪门山主座下青龙大队长,想要动刀还是动枪尽管划下道来,爷们奉陪到底,皱一下眉头就算输。”
比尔肯不由得倒退了几步,目光警惕的看着从侧面涌来的一大票人,这些人很多腰间鼓鼓囊囊带着武器,目光不善的盯着匪徒们。
看得出来,都是见过血的硬茬儿。
别问为什么知道,这是同类人之间的一种互相感应,搭眼一看就能感觉得到危险。
“OK,好吧,我觉得今天谈论的很愉快,没有主动找麻烦的意思。”比尔肯继续后退了几步,言语间明显的怂了,他不是那种只知道胡打蛮干的莽汉,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面对人多势众的洪门兄弟,“野狼”比尔肯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让我们都冷静些,白虎先生,哦……对了,还有黑虎先生,你们的名字实在是让人郁闷,野狼是无法单挑两头猛虎的,这不公平,我们会安静的离开这里,嗯……有机会喝上一杯。”
李白虎看了一下河滩上死状凄惨的三名淘金者,目光中的怒火隐现,强制按捺自己翻滚的情绪,说道;
“人在做,天在看,尔等肆意妄为必遭天谴。”
“你是说上帝会惩罚我吗?”比尔肯带着手下已经退后了一段距离,他无所谓的两手一摊说道;“我是注定要进入地狱的,只在此之前要好好的享受一番,听着……东方的这两只虎,野狼比尔肯并不是畏惧你们,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火并,这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那么……就再见吧。”
说完,率领着一干匪徒很干脆的溜了。
洪门兄弟逼退了凶残的匪徒,人群中不由自主的响起了一片欢呼声,用崇敬的目光看着霸气四溢的李白虎,这是洪门青龙大队的大队长。
李黑虎走上前来说道;“大哥……真的好憋屈啊!”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李黑虎环顾着乱糟糟的河滩,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兄弟纵然力有千钧,又能打的了几根钉?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在外国佬的地盘上纵然心有不甘,血肉之躯难道真能干的过火枪大炮?拼尽最后一分力,只能护佑自己的洪门兄弟免遭祸害罢了,别的咱管不了,也没有这个能力。”
“唉……大龙头也不知道咋想的?”
“住口。”
李白虎断然喝止,神色俱厉的训斥道;“你是不是两天好日子过昏头了,大龙头也敢议论,他是我们上万洪门兄弟的主心骨,要是没有大龙头与鬼佬极力周旋,你以为我洪门兄弟的境遇,会比这些遭到祸害的淘金者强上多少吗?”
“大哥,我……我错了。”
“记住了,我们下面难,大龙头心中牵挂着上万洪门兄弟安危比我们难上百倍,为尊者讳,断不可以妄加揣测。”
“愚弟受教了。”
夕阳西下,天空中的晚霞带着血红色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丹尼斯金矿场工人正逐渐散去,很多自由劳工都是骑马来的,马群在树林里有专人看管。
契约劳工则坐上拥挤的四轮马车,忍受着一路颠簸返回布里斯班,盼望着能到福临门大饭店吃一顿热腾腾的饭菜,切一盘香喷喷的猪头肉下酒,便宜又好味。
偌大的丹尼斯金矿场只有山坡上的一排木屋,武装护卫们将今天收获的金砂装在木箱中,一个个搬上马车。
这里还有每个淘宝者缴纳的探矿税,每人一个月4个银先令不是一次性缴纳的,而是每天缴纳三个铜便士,不管华人还是白人进矿场就缴纳。
几千人加起来,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神情趾高气昂的约翰-丹尼斯手上拿着马鞭走出来,身后跟着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金矿场护卫,还有神情畏缩的爱尔兰女孩阿丽塔,美丽的脸庞上泪痕依然,衣裙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丹尼斯金矿场上的武装有百余人,除了留下30多人值夜,防止有人趁着天黑偷采金砂,其他的都跟随约翰-丹尼斯少爷返回布里斯班,沿途押送价值上千英镑的金砂。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今天晚上还要参加爱德华议长夫人举办的舞会,抓紧时间把这些该死的金砂都装上去。”
“马上就好,丹尼斯少爷。”
约翰-丹尼斯不耐烦的回过头来,看见阿莉塔畏畏缩缩的靠近,心中又感到一阵厌烦;“你这个臭**是在干什么,想告诉所有人我虐待你了吗,真该死!”
他愤怒的一巴掌搧倒了阿莉塔,柔弱的女人嘴角流淌出殷红鲜血,恐惧的用手挡在白皙的脸庞上,那里出现5个鲜红的手指印。
“今晚你就留在矿场里吧,别跟着我到处丢人现眼。”虐待女人让约翰-丹尼斯找到了别样快感,他在身边武装护卫们的一片兴奋的怪叫声中,洋洋得意的用丝绸手帕擦了擦手,说道;“哦……天哪,我真不敢想象,美丽的贵族小姐要听到我和爱尔兰女人鬼混,那是什么样让人绝望的场景。”
“不……”
阿丽塔因为恐惧美丽双眼睁的很大,白皙的胸脯剧烈起伏,她凄厉的叫喊着,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夜深人静的矿场只有30多名粗鲁的男人,一个柔弱女子留在这里,会遭遇时何等凄惨对待?
阿丽塔不顾脸上的伤痛,在地上奋力爬了几步,紧紧抱住约翰-丹尼斯锃亮的牛仔靴哀求道;“求您了,仁慈的丹尼斯少爷,请您别把我留在矿场里,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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