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你们还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瞬间从一个窗户处逃了过去。那个黑影,就是……”
“就是你!”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说这个老妇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她,当时我跑出来想要去追的那个黑影。
“对,那个就是我。准确的说那个是我的魂魄,我是通过走阴进入你跟你奶奶的屋子里面的。”
“可是……可是你跟老黄是什么关系呢?再说了你当时为什么要进我们的屋子里面,最后怎么又跟老黄在一起了?”
“这些说起来就完全是属于偶然了。我当时之所以进你们的屋子里,是受你救的那个李婶之托。”
“受她之托?”
“对,当时她在小路上被小女孩他们纠缠的时候,不是你上去把这个李婶给救了?”
“对,就是这样。”我忍不住的插道。
“但是当你说的这个李婶回到家之后,她并不是这样认为。因为你的身份从小在村子里面都被大家称为怪人,鬼娃之类的。所以你那个李婶她回去之后认为,这个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是由于自身妖邪作祟,从而想要害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她让我过来,是为了取走你的魂魄。她说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你是个鬼婴,并不是正常人,并且当天只有你在场,所以就怀疑这一些一定是你自己的搞得鬼。”
说道这,我不禁的张开了嘴。紧紧的紧着拳头,都说人心叵测,真是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这个何奶奶继续讲道:“所以她回去之后,就立刻托人找到了我,说你害他,让我把你的魂魄给取走。”
“其实在一开的时候,听了她说完你的身世,我也跟她是一样认为的。当时我就认为你一定是你爷爷养的小鬼,为了增加功力,所以才会想起来去害那个李婶肚子里面的孩子。但是直到我偷偷的进入了你们的屋子里面,听到了你奶奶,还有你黄爷爷说的关于你身世的故事之后,我才知道,你不是个坏人。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女孩搞得鬼。”
“从此以后,那天从你们家逃走,我也开始在暗地里关注着你。因为你的身世确实有些太可怜了。做我们这行,虽然说不是什么善人,但是只要是自己能帮到的事情,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后来发生的就是决定你老黄爷爷生死的事情了。
“你是否还记得,当时跟那个索命鬼一块儿索你命的,还有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嗯,当然记得,就是那个面容也跟狐狸似的老头。跟着小白鬼一块。”
“对,就是它,但是它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高。他能跟阴间的那个小白鬼混熟,说明在他们那个世界里,已经没有什么是他所害怕的了。”
反正我斗不过他,你黄爷爷斗不过它,我们俩一块还是斗不过它。这也是你黄爷爷死去的最主要的原因。”
“为了救你,你黄爷爷一看斗不过他,只好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
“用自己的性命?”我又插道。
“对,你有没有记得。当时在坟场的时候,你跟老黄降伏了那群小鬼把你奶奶救出来之后,一扭头看到了路尽头站着的索命鬼和那个老狐狸。然后你黄爷爷看到之后,立刻就让你们俩先走了,并且还说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你们回头。”
她说的这些我当然都还记得,当时我们是刚躲过一群小狐狸的袭击。然后扭头,我们看到了站在路口的白色的索命鬼和阴森森的老狐狸。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看到这个何奶奶脸色暗了下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声音有些颤抖道:
“你知道你黄爷爷用什么方法让那个小白鬼不来索你的命了吗?用了他自己的三年阳寿?”
“什么?三年阳寿?这是什么意思?”
“恩,就是三年阳寿。”何奶奶接着道。
“你知道吗?其实真正想索你命的不是那个小白鬼,而是老狐狸。那个老狐狸至少已经修行了百年才变成那个样子。如果他需要再增加修行的话普通人的或者家畜的精气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必须寻找些体格更加纯正的或者修行更高的人的精气来满足自己。所以它一开始就选中了你,因为你从小都是被用阴气滋养长大的。所以你的体质,正是它苦苦追寻的。”
“而你黄爷爷,已经看出来它的修行了。不是能招惹的主儿。所以就在那天,在看到那个老狐狸之后扑通就跪在了它们的身边。对它说愿意用自身三年阳寿的精气交换,只希望它们能把你跟你奶奶放走。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一定不要让你们回头看的原因。因为他怕你们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老狐狸吸食他精气的画面,怕你心痛不忍心,再返回来。”
“原来事情的一切是这样的,三年阳寿,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死。那么他能活的时间还有三年。但是现在却……”
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听完何奶奶说的这些之后,大脑里就像是短路了似的。我也不知道此刻脑袋里面在想的什么。反正就是难受,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一盆丨硫丨酸泼在了你的心里面一样。稀里哗啦的难受。
我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棺材旁边走过去。想再看老黄一眼。
他那突然间变的廋如骨头的身材,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平时总是跟我贫来贫去,此刻却是是那样的安静。
我真想再跟他贫一次,冲他说老黄你丫的图什么呢,为了我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你这是跟我爷爷当年的感情该有多好啊,你们丫两个是不是搞基的啊。搞的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你平时心眼不是挺黑的么,那会怎么突然就变善良了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守着一大堆家财不舍得花,非要留给我啊。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就特么跟里面装了一黄河似的。都说男子汉流泪没出息,此刻没出息也就没出息了。反正可以让我心里面好受些就行了。
看着桌子上老黄的遗像,我又拿出三柱香,点燃后插到前面香炉里面。然后又回来跪在棺材前面,当当当当,狠狠的磕了四个响头。在心里面念道:
老黄,走好!想我了就托周公走走关系,没事了咱俩还在梦里唠会。我们还没有好好的喝过两杯呢你可就走了,还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祸害过多少家的姑娘、偷过几只鸡呢。
记住,虽然咱们在一块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您,一路走好。
我本来想好好对着老黄的棺材哭一阵子呢,让大家、四面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虽然他死了,但是还有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但是这个何奶奶却制止了。
她说老黄死之前跟她交代了,说他的后事简单操办,不准请外人。在家里面随随便便的安葬了就行了。
我问为什么,何奶奶说,如果那样,来看的人就太杂了。有的是真心,还有的是真心盼着你死的。他这一辈子经历的人心险恶太多了。也体会到了很多。所以他想走的安心些。才让我们默默的进行。
至于你,是他死之前特意让我们不要通知你的,就是不想让你看到,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之后心里难受。想等他安葬过之后才让我把这一切事情的真想再告诉你,然后让你好好的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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