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退出宫后,驰马就要出杭州城,却在路上遇见了苗翊。苗翊一眼看见了梁氏,不禁大吃一惊,当下上前拦在梁氏的马前询问。梁氏说是苗傅将军奏请太后,让我去秀州给韩世忠传命。
苗翊更加纳闷了,这是什么操作?居然放人质出去传命。下意识地用手使劲揪住了自己的耳朵。
梁氏见他面露极度疑惑之色,赶忙告辞而去,一出杭州城,立即打马疾驰,只花了一夜时间就到了秀州,见到了韩世忠。韩世忠大喜,从梁氏处详细地了解了杭州城里的情况。
过了一会,朝廷派来给韩世忠传升官诏的传诏使到了,韩世忠此时已不用担心家属的安全了,态度也就可以格外强硬,他怒喝道:“我只知道有建炎皇帝,不知道有什么明受之诏。”说罢,韩世忠命人将诏书烧了,把苗傅派来的使者斩了。
不久,张浚、吕颐浩等人来陆续来到了秀州。到了秀州之后,张浚命大军停止前进,在秀州休整。张浚知道苗傅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从不轻易外出,居住之地都是戒备森严,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
有一天深夜,一个不速之客还是出现在张浚面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苗傅重金悬赏您脑袋的文书。”张浚很冷静,“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拿走,说那么多干什么?”,这个人回答:“我河北人,也读过一些书,知道孰顺孰逆,怎么会为贼所用呢?我来只是想提醒您,我走后,还会有人来暗杀您,您的防卫有漏洞。”说完之后,此人飞身上房,飘然而去。
张浚也很绝,当即从牢里拉出两个死囚杀了,对外放风,说是苗傅派来的杀手,以威慑后来者。
苗傅等人至此已经黔驴技穷了。
三月二十五日,张浚、吕颐浩传勤王檄文于朝廷内外,逼迫苗傅等人让赵构复辟。
杭州城里,朱胜非觉得火候已到,于是把苗傅、刘正彦召到都堂议事。朱胜非道:“睿圣皇帝复辟之事,看来已是势在必行,朝廷百官已经准备好了联名奏章。二公最好另外上一奏章。”
苗傅面颈发赤,半天说不出话来,回头看了看刘正彦。刘正彦道:“这么快就请睿圣皇帝复辟,前后之事相违。”
朱胜非道:“不久前,仅仅因为任命王渊作枢密官有不妥之处,就激出这么大的事来,相比之下,今日之事,孰轻孰重?”
刘正彦一下被问住了。
朱胜非见苗傅、刘正彦没了往日的气焰,语气也严厉了起来:“二公实在不肯上奏章,那只好请太后和明受皇帝率领文武百官请睿圣皇帝复辟,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二公将置身何地啊?”
苗傅一脸沮丧,长吁了一口气:“死路一条啊!”
苗傅、刘正彦怕什么,朱胜非岂能不知,他一面让王世修赶快写一封奏章,带回军营中,凡准备将以上的军官,一律让他们在奏章上签名。
在此情势下,军中的将领们都做出了与苗、刘“划清界限”的选择。很快,王世修就把这份军官们的联名奏状交到了朱胜非手里,朱胜非又呈给了隆祐太后,太后大喜:“我们的目的答到了。”
当时,张浚、吕颐浩的勤王大军已经到了吴江,王世修听说了,马上派人到军队中去传诏说:“皇上已经从新处理政事了,勤王军队停留在秀州,张浚、吕颐浩独自骑马上朝。”吕颐浩当即上奏说:“臣等所统领的将士,为忠义所激励只能聚合不可以离,希望率大军入朝朝见皇帝。”苗傅等人无计可施,更加恐惧。
最终,他们决定去见赵构,乞求赵构的原谅。见到赵构后,苗傅、刘正彦立即跪下请罪。
赵构却对他二人温言抚慰了几句。
接着,苗傅、刘正彦请赵构赐亲笔御札,命韩世忠等停止进兵。赵构道:“将帅们认的是印玺,朕的亲笔信只怕没用。现在朕已退处别宫,不管国事,哪里还有印玺?自古以来,被废之君当闭门思过,岂敢再干预军中之事?”
苗傅、刘正彦连声说根本没有废帝这回事,仅是禅位而已,并且众臣正力请复辟。接着,又继续乞请。
赵构终于点了点头,给韩世忠写了一封亲笔信:
“知道爱卿已到秀州,远道而来不容易。朕住在这里很安宁。苗傅、刘正彦本为宗社,忠义可嘉。卿当体察此意,并遍告诸将,一定要协和处事,确保国家的安宁。”
苗傅、刘正彦如获至宝,当下对赵构千恩万谢,退出宫后,二人以手加额:“今日方知天子就是天子,竟有如此度量!”
苗傅、刘正彦火速派人把赵构的亲笔信给韩世忠送了过去,很快,送信人就火速地回来了,苗傅忙问:“韩世忠可曾答应退兵?”
送信人答道:“韩世忠说:如果主上复位,这事还有得商量,否则,就要将军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苗傅、刘正彦顿时又陷入惊恐之中。
四月一日,朝廷为赵构举行了复辟仪式。
四月二日,吕颐洗、张浚到达临平,与苗翊、马柔吉的守军展开了激战。
首先出战的是韩世忠,他现在的主力是从张俊那里借来的二千兵。韩世忠担心他们不是自己的旧部,打仗时不拼死命,于是在临战前,他把这些兵的家属全都用船运送到运河的岸边,那意思很明显,这些家属就是人质,有敢不用命者、敢退逃者,全家都有性命之忧!
时逢连日大雨之后,道路泥泞,骑兵难以迅猛冲锋。韩世忠手持长予突出阵前,大声喝令将士,下了一道极为霸道的命令:“全都给我以死报国,今天要是谁脸上不带上几枝箭,定斩不饶!”
吕颐浩亲自督战,张浚、刘光世也随后率兵加入了战斗,苗翊、马柔吉抵指不住,败了下去。
吕颐浩、张浚乘胜进兵北关,勤王大军已经胜利在望了。
在杭州城里的苗傅、刘正彦觉得守住杭州的希望太小,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赵构巴不得这群瘟神早点离开,于是他封苗傅为江东制置使,刘正彦为制置副使,并十分慷慨地赐给他们“免死特券”。
苗傅和刘正彦立即带了几千号人从杭州西门溜走了。
愚蠢!愚蠢一时不难,难的是一直都很愚蠢。从政变开始到现在,苗傅和刘正彦一直都在做蠢事。
要跑也要带个人质,虽然浪费粮食,但关键时刻是很顶用的。
苗傅和刘正彦一走,韩世忠就第一个冲进城去了。
看到韩世忠之后,赵构才真正放心了,赵构握着韩世忠的手大哭不已,他泣不成声地问韩世忠:“中军吴湛(当初苗刘兵变就是吴湛打开城门的)最坏,现在还留在我的肘腋之间,你能帮我先干掉他吗?”韩世忠二话不说,立即去见吴湛,韩世忠见到他后,握手致意间,突然发力,当场将吴湛的手骨头捏断,命人将其拿下。而吴湛的手下在见识了韩世忠的厉害之后,吓得不敢吱声,一动不动。
接着,韩世忠派兵逮捕了苗傅和刘正彦的狗头军师王世修,让刘光世审问,后来也直接干掉。
而逃跑了的苗傅和刘正彦也在后来的几个月内被韩世忠抓住,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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