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这么漂亮的老乡介绍给我认识,我请你吃十顿,哦不,”他顿了一下说,“吃一百顿都没问题,何况刘婷还帮我们介绍工作呢。”
“那明晚我请你吧,反正明晚我们还要过来问她们情况。”
“好,那我从这边走了,”小吴指了指通往村里的路,然后又指指前面那条大马路,“你从这穿过那个大马路,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你爸的工棚了。”
这小子很心细,怕我天黑找不着路。
“好,那明晚还是在这见面。”我朝他挥了挥手,他那两颗标志性的大白牙在夜晚里再一次闪出夺目的光芒。
我悠哉闲哉的穿过马路,慢悠悠的往我爸住的那工棚走去。夜色深沉,路两边的夜市早就开始了,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卖菠萝的,卖田螺的,卖小吃的,还是以前那些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化了,我却有一种好久没回家的感觉,觉得这里一切都还是这么亲切,虽然我时间呆的不久,但却好似很有感情,在这住了很久似的。
有一个摊位围了很多人,我也爱热闹,就凑了上去看,原来是套圈圈,5块钱5个圈,10块钱15个圈,套中啥拿啥,最前面是一些小玩具车,小公仔,中间就是香烟,竟还有万宝路,更离奇的,正中间的东西还在动,我看得不是看清,便问旁边的一个人,
“那正中间是啥东西,怎么还在动?”我头也没回就问道。
“是只老母鸡,老板说套住鸡头就可以把鸡抱了。”那人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噫,你怎么在这?”
日期:2020-05-20 23:44:56
《在深二十年》之四九:唠唠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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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见声音好像哪里听过,定睛一看,“哦,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原来这人是煮了六个鸡蛋给我的,那个做饭阿姨。
她欣喜道,“你怎么跑过来了,哎,你爸爸妈妈也和我们一起出来了的,”说完,兴冲冲的拖着我的手,“我带你去找他们,小伙子,你运气真好,今晚碰到了我,我们搬工地了,你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她东瞧瞧西看看,“诺,他们在那边,卖田螺那里,哎,我们赶快过去。”
我也看到了,我爸在给我妈买田螺。刚称好秤,这个做饭阿姨就跑到他们面前,欣喜的说,“你们两口子看看,谁来了。”
我爸回头一看,见我尴尴的站在后面,我叫了一声,“爸,妈。”他们两个回头看了我足足好几秒钟,我妈才回过来神来,“你怎么来了?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们了。”抱着我就是痛哭一场。
我这时才知道,语文课本里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原来就是这么个场景,我原以为不就是两三个月没见面,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变成了父母心中一直的担心受怕,和心里十分的愧疚。
我也心里愧疚,但条件不允许啊,又没个电话,没个联系方式,我妈哭了一阵后,我想起,裤子口袋里好像刚才吃饭时还放几张纸巾,便掏出来递给了她。
我妈见了破涕为泪,接了过来擦了擦眼泪,边擦边说,“以为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要妈妈了,怎么那么久也不打个电话过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爸安慰她道,“刚去厂里不自由吧,他刚出门哪里想的起这么多。对了,你是放假过来的吗?”
我如实回道,“我没在那干了。”也只能说到这了,没有骗她们,也没有让她们担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炒田螺,”我妈从小贩手中接过了刚买的那袋田螺,递给了我,“快尝尝,这家比上次那家要好吃很多,价格也便宜。”
我现在吃田螺已经很有经验了,拿了牙签,很熟练的挑起螺肉,咪着眼睛,细细一嚼,“恩,比以前那家好吃。”
其实呢,我也不知道以前那家味道了,我就吃过一次,还是几个月以前,不过我妈要说这家好吃,那必须这家好吃。
趁着我在吃田螺,我妈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这几个月的事,大意就是我爸他们换了个工地,给村委会村长在修自建房,现在住在村里的一间废弃的会堂里,再也没有以前学校工地上,那么多蚊子了。
走到一家卖蚊帐的摊位,我爸说,“买床蚊帐和席子吧,就不用两个人挤一个床位了,要不晚上睡觉很热。”说到这,我爸好像想起了什么,多看了我几眼,我觉得,我爸应该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我妈还在唠叨,我田螺也吃完了,嘴里也有点辣,最主要,我见我妈也说的够多了,该吃东西堵住她的嘴了。
我趁着他们买蚊帐时的讨价还价,在旁边一摊位,买了四块半边菠萝,买好后,刚好蚊帐也付钱了,我递了她们一人一块,做饭阿姨也给了一块,她高兴的直说,“你们儿子真懂事,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就高兴喽,”,然后又跟我妈说,“哎,你就别再说他了,我听了都觉得烦了,你说了一晚上了。”
日期:2020-05-20 23:46:23
《在深二十年》之五十:井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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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接过菠萝,笑着说道,“这都是为了他好,怕他在外面跟别人学坏。”“你儿子那么听话,怎么会跟别人变坏,你是想多了吧。”做饭阿姨还在帮着我说话。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爸说,“你回餐厅去吧,我带他回工地。”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我妈又唠了一堆,终于怏怏的收了口,我和我爸把她送到餐厅门口,然后她还来了一句,“找厂就在鹅公岭找啊,不要去别的地方找了。”
我回了一句,“好的。”海她姐不是今晚答应给我们介绍么,如果幸运,明晚告诉我们,后天就可以进那个大印刷厂了。
等我妈终于回去了,我爸转身就问我,“逃出来的?身份证没丢吧?”
看样子,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没丢。”我回他道。
“那就好。”我爸知道身份证的重要性,这个没丢,比什么丢了都好。“说来看看,什么个情况。”
于是,我就老老实实的把从填表到考试到进去,到交生活费,再到今天不光彩的逃跑,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我爸听了一言不发,讲完后,我就边跟着他边发述的看着他。
我爸带我在鹅公岭本地人建的这些房子中间,东拐西拐,最后拐到一个长排的房子里,里面有几个我还有点眼熟,那次教我洗澡要脱掉丨内丨裤的大叔看到了我,
“小伙子,你胡汉三又怎么回来了?”他问我道,我小声的说了句,“辞工了。”
“辞工了,跟我们一起干啊,林老板需要大把你这样的壮丁。”说罢,和大伙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没再理他们,我爸也没说话,带着我一直快走到最里面,看到了一架空着的铁架床,就把刚买的蚊帐席子放在铁架床上的木板上,
“威威,你就睡这里吧。”
“好。”我看了看,很满意,床上的木板是模板,很平整,就是没有床长,床估计是2米的长,模板短了个20公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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