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他们吵醒。我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手表,才6点过10分。“怎么都起的这么早,”我爬起来一看,我爸也准备起床,“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干活了。”我爸叫我道。
“好吧,”我打个哈欠起来,洗个脸,刷个牙,再去上个个厕所。所谓厕所,也就是鱼塘上搭了一个竹棚,和冲凉房一样,悬空的。我蹲在上面拉屎,却意外的发现下面的水塘里很吵。低头一看,我靠,这么多鱼在抢着吃大便,哦不是鱼,是我们老家所说的链鲑。
一坨大便下去,下面的链鲑就像恶狗抢屎一样,稀里哗啦没两下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滩或浊或黄的污水在水面上划过几个波浪,没多久,污水也没有了,下面又是一河清流。
我看的目瞪口呆,再看了看下面的鱼,没错,是链鲑,我心里一阵干呕。我为啥干呕,我想起我小时最爱吃鲢鲑,肉嫩,又没多少骨头,关键还便宜。我想想,我小时候吃的鲢鲑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当初我宁愿吃个辣椒擂钵,我也决不吃这肉嫩味鲜的鲢鲑了。
我正想着,外面小凤姐在叫了,“小威威,快一点,别蹲太久了。”我头一阵大,小凤姐啥时看着我进来了,便说了句,“你咱知我进来大便了。”
“我看着你进来的,快点快点,我憋不住了。”小凤姐在外面嚷道,只差不前来踢门了,哦不,没有门,要踢也是踢棚。
这人如果掉下去,会不会也被下面这群鲢鲑吃掉?我脑海里一个奇怪可怕的念头,我竟想到了录相里面, 角湄公河地区的鳄鱼,人一掉下去,马上被撕咬的七零八落,想到这,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皮带一系,刚推开棚门没走出两步,一股风从我身边窜过,然后棚门“砰”的一声关上,我回过头一看,只见没几秒,大便就像炸碉堡的手榴弹一样,从棚子里“扑通扑通”垂直而降,炸的下面的鲢鲑,像打了鸡血似的,蜂涌而上,竟还有一跃而起,跳出水面十多公分高的。
我,毫无疑问的,又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日期:2020-06-01 23:53:46
《在深二十年》之七三:河边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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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也似的跑回竹棚,路过厨房时,老冯爷正在正一大锅汤粉,上面漂了几个荷包鸭蛋。他看着我跑过来,叫了我一声,“小牛牛,拿碗过来吃早餐了。”
“好。”我飞快的跑回竹棚,拿起碗就跑过去了,我夹了半碗汤粉,荷包蛋硬是不敢捞。老冯爷看着我,“怎么,蛋有毒吗?你不吃?丢…”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不敢吃,怕你们不够。”
“丢…,拿碗过来,”他拿起汤勺,我伸了碗过去,舀了一个放在我碗里,我正准备拿碗走人,“别急,再来一个。”说完,又舀了一个,放在我碗上面。
搞得我实在不好意思,他怜爱的看着我,“小毛孩子,多吃点,才能找的高大,你看你,多瘦,比外面的竹竿还瘦。”“谢谢老冯爷。”吃了人家的煮的鸭蛋,就得向人家表示敬意,这叫礼尚往来。“不用谢,不忙的时候,跟我去河里捡鸭蛋。”他乐呵呵的看着我。
“捡鸭蛋?”我虽心有疑问,但嘴上还是应了句,“好啊好啊。”于是我乐呵呵的端着碗出去了。不得不说,这荷包蛋煮汤河粉真好吃,比在龙华黑厂上班时,在外面搞得一块钱的汤河粉早餐,要不知好吃多少倍。
吃饱喝足了,得卖力气了。我看了看手上的水泡,似乎比昨天大了些,但也不管它了,我拉起斗车就跑。就这样,红砖半车半车的被我拉到工棚,水泥,沙子,水也都拉了过来,我爸在和沙浆,我就帮他码砖头在外围。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手上的水泡,鼓了又破,破了又鼓,最后长成了茧,成了粗皮。我拉砖也能从半斗车,到三分之二斗车,再到一斗车,我都能拉的飞起来。水泥用斗车拉,我都嫌麻烦了,直接用肩膀扛,一次一袋,一袋够我爸用大半个上午了。
仓库,厨房,接待室的框架,就这样慢慢的都搞完了,就只差没批灰铺地板砖了。何老板很满意我爸的手艺和工程进度,估计也听了老冯爷和小凤姐的话,他在这不在这一个样,一样的干活不偷懒。在这里管吃管住,生活又好,离外面又远,属于有钱都没地方用的,我倒也是过的无忧无虑。
直到有一天,批灰的骨浆不够,下午就没活干了,我爸去帮老冯爷打鱼草,我原来也想去打鱼草的,但小凤姐叫住了我,“小威威,跟我去捡鸭蛋去。”
“捡鸭蛋?”老冯爷好像和我说过一次,我睁大了眼睛,“好啊。”
“那就跟我走。”说完小凤姐一甩两条长辫子,怀里揣着个簸箕,屁股一扭一扭的就往河过走了。河里水不深,很多鸭子在前面“嘎嘎”的戏水,广西两公婆在岸边撒饲料。
“这鸭怎么会随便下蛋呢。”我边捡边问小凤姐,“怎么不像鸡一样,在一个窝固定的下蛋呢。”
“大多数在鸭棚里下,但是也有出来憋不住的,就下到河里,岸边了。”小凤姐看了我一眼,“就像人出来玩一样,如果在外面憋不住了,也会找个地方解决了,而不是一定要回家解决。”
“那水里会不会有鸭蛋。”我再问道。
“肯定有的,不过大多在岸边。”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要下也是下在浅水区。”
我继续捡,小凤姐边捡边朝着我看,我开始不在意,后面她看我次数多了,我就有第六感应了,“小凤姐,你老是看着我干吗呢?”
日期:2020-06-03 00:02:37
《在深二十年》之七四:闻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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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过了一会,站起身来,“你爸那是不是没多少天活干了。”
“是啊。批完灰贴了地砖就搞完了。”我一心只想快点冯老板这活干完,也没想太多别的。
小凤姐歪着头看着我,“搞完是不是你就和你爸要离开我们了?”“应该是吧,”我也才想到这个问题,这房子都修好了,我是不是又要去找工作了,不过现在都9月份了,以往都要开学了。
想起开学,我猛然想到一件事,我的高中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初中的毕业证在龙华黑厂没有拿出来,高中的毕业证不在身上,到时怎么找工作啊。
想到毕业证,我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印刷厂那个海,再想到了小吴,再想到了那晚我们四个人吃麻辣烫喝菠萝啤。
“该死的小吴。”我心里又在骂小吴了。不是这个吊毛去喝那顿酒,我都在印刷厂上班两个月了。不过,也很想他的,不知这个吊毛,现在干啥去了。
“那个,”我顿了顿,“小凤姐,今晚要出去逛街么。”我知道小凤姐有辆女式摩托,我又不会开摩托,只得请出这尊大神,才能请出摩托车。要不这走路,要走多久啊,才能走到鹅公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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