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胭脂润红了双唇,焦躁不安地到了铜镜前,站在镜前上下抚摸起了自己的胴体。
她还记得三十五年前的那天,那个她心中的英雄,第一次用他粗粝的大手抚摸自己的感觉。
她的手摸上了双唇,她也还记得那双浑厚的唇贴在自己唇上的炽热。
时过境迁,三十几年过去了,她的身她的唇还在,而那个英雄或许早成了一副枯骨,孤零零呆在那暗无天日的棺椁里。
日期:2020-07-03 18:24:18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死了,不情愿地侍候了一代主人,接着又是下一代。
这些男人无论看起来多么道貌岸然,扑向她时还不都是豺狼一般,肆意蹂躏,宣泄一番又一番?
难道会是他?她想起了三十三年前,那个不得已离别的夜晚,她看着话都说不全的他,那一天倾泻的泪水把之后三十几年的全用光了。
没办法,她要他活着,她更要活着再见他,这才忍辱堪堪活到了今日。
如果对佳人的眼光也是祖孙相传,那可是她的幸事,也是大不幸。
惠文王得到她时,她已经不是青春少艾,可偏偏却得宠,还被封了个夫人。
到了现在这个更离谱,时至今日她已是只能用人老珠黄来形容了,可这位君王还直接收纳了,封号不变。
如果这两人知道,她曾经和他们祖孙三代都曾经……
她不想多想了,本就是苟延残喘,但能见一见想见的人,也就不负一生耻辱。
而就在这时,外面一个细声细气地声音叫道:“大王有命,请葭玉夫人备侍!请夫人准备停当,随时待诏!”
她喏了一声凄惨地摇摇头,如果第一个拿她当自己的女人,那第二个就拿她当自己的玩具,可这第三个就纯粹拿她当自己的奶妈!
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她毫无感情地应了一声,等传旨的太监出去,她步到了窗前。
她想看看这宫内的月光,不知多久她都没有想看月光了,那一晚他们永隔两世的时候,月才刚刚出现……
她长叹一声,摇头轻嘲着自己的妄念:不就是个失窃吗?怎么会那么巧……
她正准备叫人打水,服侍着她净面上妆更衣。
而此刻她猛地看见在铜盆的木架上,赫然插着一枝短箭!而那短箭上还绑着一根布条!
她面色惊疑地过去,用力拔出短箭,而后颤巍巍地解下布条展开。
随着那些字一个个跃入眼中,她脸上似乎像冰面慢慢裂开一般。
皮肉颤抖着,嘴角抽搐着,泪水刹时跌落下来。
而后她将布条握在胸口,竟然笑了出来,泪水顺着嘴角流进了她的嘴里,那咸涩的眼泪在她却如蜜汁般甘甜,让她笑得更加不能自已。
她边哭边笑边又拿起字条仔细看着,用手指一下下摩挲着,而后又将字条贴在自己的脸上,笑得哭得更厉害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无声的。等她稍住了哭笑,再把布条拿到眼前,却发现有几个字已经被她的泪水给浸地有点晕了。
她忙不住地吹气,把布条吹干,这才小心翼翼,依依不舍地把布条裹好,放进了小绢袋,而后藏进了自己的妆台里。
她猛地擦了几把眼泪,到铜镜前又细细的顺了顺头发,又仔细地拭干了眼角。
等她的气喘匀了,这才冷漠地叫了一声:“来人,为本夫人梳妆更衣!”
日期:2020-07-03 18:24:59
“公子,妾身来为您更衣了。”一个如水润般的娇声道。
“还是我的婷儿最疼人。”一华服青年在女子脸上轻掐了一下,女子只是微微浅笑却向男子怀里偎了过去。
“小美人,这才三个月不见,想我了……”男子边说边手向女子的纱衣里摸去。
“嗯,公子此行,都没想妾身,连个什么都不带给我……”女子撒着娇。
“怎么没有?此行,我为你带回了几样稀罕首饰,还有……”男子手没停。
“还有一件轻薄如蝉翼的纱衣,齐国人管那叫‘蝉羽纱’。据说在宫中,妃子夫人们都爱若至宝。”他的手开始在女子胸前摩挲。
“你要是穿上呀……那简直就是个透明的玉人在我面前。”他看着女子身上那件已经几乎透视的纱衣道。
“公子好坏!那妾身穿了还不是如没穿一样……”女子的娇声似乎能把人直接融化在里面。
“那可不一样!要不我可怎有脱掉它的冲动呢……”男子手开始向下,女子的的喘息开始加重。
正此时,门外忽然有人沉声叫道:“公子,老奴有事回禀。”
男子回了声:“进来。”而后他松了手,在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子腰肢扭转娇笑着步入了后堂。
“这一路上,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新鲜的。”男子正正衣领道。
一老者拱手道:“公子回城晚了半日,没赶上宫中的大宴。”
“这是我故意的,跟一帮子腌臜腐臣吃酒有甚趣味,还得和着人满口的阿谀奉承,满殿都是酸臭气,一想起来,吃酒的心都没了。”
“以后公子这般的场面还是要能去则去,平原君可次次都不落下。”老者语重心长,而且似乎与这位公子主人说话颇有劝诫的意思。
“唉!”男子叹了一声,“也对。到时就算大王专断,要是这帮老东西全唱反调也是不成。”
“是这个道理,公子明断。”
“我这次出去避了三个月,没想到这档子事还没完。”男子坐了下来。
“所有的变故都一一快马密报过公子,今日的捷报公子也在路上知道了。”
“没想到,没想到……”公子喃喃地连道,附上一声叹息似乎加重了自己的失落。
“还有公子想不到的呢。”
“噢?就这么几个时辰又有意外了?”男子似乎有些不信。
“据悉平原君已经向大王告假,明日将率门客赴巨鹿秋猎。”
“他可倒是够闲在!一国相邦,说游玩就走!”男子有些愤愤。
不过他转而又叹道:“也对!谁让人家转眼就赌赢了呢?”话中很是怅然。
“未到开盅,输赢皆未可知。”老者不动声色。
“噢?难得你祁老还如此淡定。”男子倒是笑了。
“因为又来了第二件意想不到的。”
“什么?”
“据急报,大王刚在宫中又发了臆梦。”
“哦?……这是第几次……”
“第三次了。每次都在捷报传回的当晚。”
“这倒真是奇了……”男子若有所思起身踱起步来。
日期:2020-07-05 18:47:48
此刻大王寝宫中,卧榻上的赵王丹已经从噩梦的惊吓中稍缓过来,他感觉浑身湿透发寒,攥着袖子要擦额上涔涔的冷汗。
旁边的太监宫女见状,忙欲上前用丝巾擦拭,赵王一挥袖吼了一声:“都滚!刚才寡人从天上掉下来时,怎么没人在下面接着?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
一众奴婢闻听此言,都吓得跪倒,额头着地,蜷成弯虾,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寝宫中油灯都已被点亮,明黄一片,照得空荡荡的殿中倍显寂寥。
因为奴婢们都跪着,是以放眼望去,除了摇曳的油灯外,就是飘动的隔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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