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几人一言不发,要倾皱着眉,诸唯走着神,两人似都在思索着什么,而居中的颜樱却是睁着大眼左看看,右瞧瞧,不知该怎么开口。
还是诸唯先打破沉默道:“我看可能还是你多虑了!毕竟这兵器的威力我们刚才也看到演练了,虽然是模拟,但也足可见其厉害!”
要倾瞥了他一眼道:“你没听輈公讲,这巨型兵器的缺点嘛,只要浸水超过三日便完全报废!所以他并不主张用于野外对战吗?”
“而且他说当初马服君赵奢想出此物,与他商量时,二人都觉得此物不宜远战于野,甚至不应用于战事吗?还说马服君认为此物有些弄巧成拙,成祸了!”
诸唯辩道:“不过自打赵括带兵出征的三个月来,邯郸周遭并未下过一场大雨!上党长平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春夏都没几场雨,更别提这季节了!”
“谁说只有雨才能让那物报废,泡水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办法?”要倾驳道。
“可这致命缺陷只有輈公和赵括知道,当然现在我们也知了,幸好仗也该打完了!”诸唯松口气道。
“这才是我最害怕的!过了这么久,一月有半开始天天求救,但这半个月已经报捷三次,难道赵括把秘密绝杀兵器留在了拼死的最后?这不合理!”
听他如是说,诸唯倒是心理暗暗赞同,战场上就是以最快击溃对敌为佳,因为迟则生变。
不过他口上却道:“兵者,诡道。谁说得准主帅决定何时才去绝杀呢?”
这话引得要倾好不动气,他手指诸唯怒道:“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颜樱在中间看他二人就快吵起来了,忙一手推一个道:“事情到底如何,外人怎知道?既然不知,让为何为不知的事争吵?”
颜樱这话倒让二人安静了,她拍拍诸唯道:“哥哥别犟,好好说话。”
而后又拍拍要倾道:“你看上去与哥哥差不多大,我叫你要哥哥,你有话好好说,也别没事就损人。”
“其实你们二位都是担心赵国的胜负,担心城中百姓的安危。何必互相争来吵去?”
诸唯给了颜樱个灿烂的笑,而要倾叹道:“你小子好福气,有这么个好妹妹……”
颜樱闻此言,看着诸唯眨着眼笑了起来,两男人也都深浅不一笑着。
这时日隐于西,一行就已接近了南门,而城门也就要关了。
而就在此时,忽见一行身着官衣的驾着几辆车呼啸而至,而后几人下车,把块写着黑字的大粗布钉挂在了城墙上。
诸唯纳闷,这么晚贴什么告示?便忙和二人过去看,这回里面的字倒有不少相熟,尤其是那梁缺夜盗几字,他尤其认得。
这时却是身侧的颜樱念了起来:
‘司寇府令:
巨贼梁缺,狗胆包天。于前夜入宫盗得密宝,逍遥在逃。
现全城通缉,官民无论,死活不计,但得此贼者,赏百金。
司寇 耑恒’
念完,颜樱看着诸唯狐疑道:“哥哥,昨夜你不是抓了梁缺吗?这里怎么还在通缉,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诸唯更是糊涂,前晚,前晚梁缺不是在辛巳里被他们围守着吗?虽然没抓着,但这贼还能调个头跑王宫里作案了不成?
他边想边念叨着:“这梁缺还能分身不成?”
要倾听到了眉头一动,刚要问,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一回头就见一公子打扮之人,火烧屁股般拍马往这边奔来。
见他逃逸般出了城,诸唯奇道:“这不是半夜出城的公子非吗?怎么今天又从城里跑出去了?”
“就是那个公子非?”要倾见诸唯给出肯定答案,嗤笑道,“这个看起来也是个愿意弄巧成祸的!”
诸唯和颜樱都迷惑地盯着要倾,不知他说的什么含义。
日期:2020-07-15 17:10:42
就在几人闲聊之时,城门不远处一个酒肆外的棚桌下坐着二人。
他们身前虽有一瓮酒,可两人却是连酒碗都未动,而是坐在一边,不住地往城门瞟望。
一人道:“你说主人这急令发的,非让你我今日做成此事。”
“我们在城里都三个月了,他今日才想起来。”他话中颇为不满。
另一人道:“别抱怨了!时隔三月才想起我们,也是高看我们!”
“你我怎知主人在城中安插了多少人?就说今日传令给我们的,你见过吗?”
“是以主人此刻尚能想起我等,那是与我们建功的机会!”
先前一人道:“话是如此说,可仓促间就给我们张图,要我们上哪里找人?”
“就说她每天都要出城入城,也不看看这城门口每天来来往往多少人?”
“按图找人,也没错。”另一个始终在给家主辩白。
“好吧!那图你记住了?”
“当然!这里又缉捕署和南城卫的,我们拿着个图找人,岂不是找死?”
“你看看这出入城的年轻女子,很多都戴着帷帽罩着面纱,那你且说说,如果那人现在出现在城门口,我们可能认得出?”
“嗯……”这句话倒是把他给堵住了。
当时选择在此盯梢,又没敢带图,就是怕惊动缉捕署。
他可知道,这南城有个城尉不是吃素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是人出现在城门口,他们也很难发现。
而且就算发现了,这么远的距离,想把人劫出城去,也远非易事。
他朝城门看看,就见一人一身官服,看样子就是那个不好惹的城尉。
看着旁边一肚子气的同伴,他问道:“那你说该如何?主人的命令总要遵从吧?”
“要不怎么说我们兄弟倒霉,竟然干上劫人的事!你说要是杀人该多好!一刀了结,干脆利索!”
“别怨气冲天了!想个办法!”
“办法?办法……”那人急得直搓手。
“有了!”这位却是灵光突现。
“什么?”
“咱们到城门口外去堵着,认准人就立刻抓了便跑,那不是躲过了缉捕署?”
“那南城卫呢?”
“咱们有人质在手,他们总不会放箭吧?”
“而且主人口讯不是说了吗?只要劫人出了城,就会有人接应!”
“听起来似乎只好如此了!”第一个还是惴惴不安。
“唉!别想了!该做就做!你黑衣套在里面了吧,面罩也带了吧?”
“我总感觉,你的法子是要我们去送死。”前者皱着眉如是说。
“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个死!”
这话倒是立时点醒了他。
他咬咬牙,一跺脚,把瓮中酒猛地倒了一大碗,一口干下。
“就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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