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07-17 17:02:02
这句不对让颜樱刚有缓和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据我所知此女子是将军赵括的未过门正妻,四年前已有婚约,但尚未大婚。缘由在于此女子四年前刚好丧母,按礼制服孝三年,今年刚刚要排婚期,正赶上这场大仗赵将军领兵,又给耽搁了。”要倾对城中事似乎如数家珍。
“可诸兄是三年前才当的南城缉捕城尉,这时间却是对不上!”要倾难得给了他个礼称,诸唯一见这厮好像是要揭底实际是在为自己说话,不禁向他点头微笑。
“不过据我所知,诸兄是邯郸土生痞头,年少时也曾横行南城。九年前突然弃恶从军,在阏与之战中崭露头角,三年前才几经辗转放弃了武将官职,回来自降身价当了个城尉。”
诸唯似乎听出了要倾话中的不善,忙瞪眼欲制止,可要倾嘴快接着侃侃道:“当年慷慨激愤的浪子如何得以回头?事后又肯放弃官位为吏,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诸唯听他越说越觉得心惊,这段过往他是宁愿烂在肚子里的,也不想给心上人抹黑,没想到全让这混蛋给猜出来了!他此刻觉得这满腹韬略的人是如此险恶可憎!
这时要倾问颜樱道:“颜樱姑娘,那女子也算是名满南城了,她叫什么来着?”
诸唯刚要阻止,就听颜樱撇嘴道:“谁不知道赵将军准夫人,她叫辛雨!”随后气鼓鼓地一跺脚,掉头而去。
诸唯忙叫着:“妹子,妹子,不是要到我家去避避吗?这是怎么了…”颜樱头也不回,就见着手臂不时举起,在脸上拭着。
要倾轻哼道:“你露馅人家生气了呗!看你两边两个妹妹你顾得了谁?”
诸唯被他这一番揭底也是气着了,这朋友关键时就往自己肋下捅刀子啊?他也恶狠狠道:“别以为你那点儿破事儿我不知道?”
“我?”要倾嗤笑道,“某行正坐端,又不是宋玉之辈,哪里有什么贪贪恋恋?”
“别把自己说得跟柳下惠似的!”诸唯也撇嘴道,“我看你比那个栽赃登徒子好色的宋玉还坏!人家无非就是巧言令色,你呢始乱终弃,背情负义!”
他虽然不是读书人,也根本不知柳下惠宋玉何人其事,但男人堆里,对于这些作古名人的花边轶闻传得比风还快,谁又不知呀?
要倾果然听罢脸色大变道:“污蔑!哪个始乱终弃了?”
诸唯哼声道:“别当我是瞎子,你每天坐在庚申巷酒肆那个角干什么?还美其名曰赏花,我呸!”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不就是为了旁边庚未巷楼上的赵姬蓁杋吗?自己那点小伎俩瞒得了谁?你最不齿,只敢看着,无胆鼠辈!”
诸唯平时不数落人,但一说起来也是直捅要害,毫不留情。
“别说了!现在她是吕不韦的人!”要倾被点中要害,甚为不悦。
“吕不韦怎么了?他还能用钱把你砸死?你就是没胆量!难怪蓁杋弃你不理!”
见要倾被说得悻悻然,诸唯又补了一句道:“听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吕不韦的人了…”
要倾眼顿时瞪圆了,上前揪住他衣襟急问:“你说什么?”
日期:2020-07-17 17:02:27
正此时,已经被收拾一番的南门下,差役又准备重关城门。
牛傻圣嘟嘟囔囔不满地扛起大梁,就要上闩。
就听到城外突然有人大叫:“快开门!吾乃公子非,快开门放行!”
这时已经过了关门的时辰,刚才一番大乱,不少差役都受了伤,再加上这位公子名头实在不响,根本没人停下手中活计。
一人叫道:“我等按制关门,除大王亲临别无二致,另想办法吧!”
而此刻突然从还有几寸尚未合严的城门外,抛进了一把钱币。
关门差役顿时愣住了,手也停住了。
外面人接着叫:“快开门放我进去!重重有赏!”
这才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连牛傻圣听闻此言,都砰地扔下大梁,上去拽门。
有他上手,没几下门就开了,公子非策马而入,抛下一个荷包,众人纷纷丢下活计去抢。
而赵非却并未策马狂奔,而是绕到城墙边看了看王榜,又低头沉思片刻,这才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这波操作,直把还在计较纠缠的诸唯要倾二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诸唯摇头道:“这帮没出息的!”见到牛傻圣撅着个牛大的屁股在地上抢钱,恨不得上去踢上两脚。
而要倾也摇头道:“财帛乱人心,损规制,世风日下呀!”
而后两人心中都有了个疑问,几乎异口同声道:“这厮怎么又回来了?”
就这时,忽听另一边一人叫道:“属下区既,见过城尉大人!”
这两人侧目,只见一人正拘谨施礼。
诸唯一件事他,才回想起那件无头命案,于是问道:“哎,这都一天半了,那么点儿事,你怎么才回来?”
区既一听上司有责备之意,忙低头作揖道:“属下回来已有半刻,但见城尉和友人…嬉戏,未敢打扰,才等到现在。”
嬉戏?二人俱是一愣,低头看这才发现,要倾还攥着诸唯的衣襟,而诸唯还抓着他的手呢!
二人忙放手,诸唯整了整衣襟喝道:“我没问你这一会儿,我是问你那么点小事,你怎么做了一天半?”
他就看不起这家道殷实,买进官衙的小白脸,你在衙门里闲逛也就罢了,偏要进缉捕署,给他丢人现眼。
谁知诸唯却微笑道:“城尉以为那是小事,区既以为不然。”
“经一天调查,此案已有线索!”说罢搓手做得意状。
“什么线索?”诸唯没想到这小子,竟为了个看似就破不了的无头公案,自己去找线索,还好似找到了,不禁一问。
谁知区既却卖起关子来:“城尉可知,既这一日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不辞辛劳,往复取证,这点线索实在来之不易!”
“快说!”诸唯气得上火。
要倾也插嘴道:“他刚杀了一个人,现在还想杀!”
区既惊得是小腿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而后赶紧战兢兢地道:“那死者,是个秦人,而且是个秦兵!”
此言一出,诸唯要倾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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