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大山里的怪事》
第16节

作者: yannanfei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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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8-31 10:24:00

  三十三
  李川顺着花香看去,不远处偌大一颗槐树,一挂一挂雪白的槐树花摇摆在枝头,随风飘来阵阵暗香。李川陶醉于花香,但又有些怅然。他走近那槐树,越发觉的与红莲的那株有些相似,只是这里没有低墙红烛,而只有的是一些土砾杂草。李川不禁笑了笑,自己看到的一切竟都能和红莲联系起来,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留在她那里了。
  李川顺着山路向记忆中的方向走着,想要找到那几棵柳树,找到红莲。李川爬山越岭,翻沟探壑……时间随着日头逐渐流逝,直到日落西山。李川走遍了附近所有能走的地方,依然没有那记忆的院落。最终失落代替了期盼,李川带着眷恋和不舍下了山。心想也许正如红莲所说,他们的缘分还不够。
  李川住的正是传说中晚上有女人哭的那个院落,只是院子里的柳树已经被砍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几个树墩。这个院子里并排有三个单间,是专门为单身职工设计的。李川住在中间,左边是一个唐山过来的中年技工,名字叫王实;右边是刚分配过来的大专生,虽然弹唱的并不怎么样,但成天喜欢抱着个吉他,人们都叫他小吉。三个人都在一个车间上班,所以很熟,互相蹭饭吃是经常的事。由于他们相隔的墙并不是很厚,他们的沟通有时就是敲敲墙就解决了问题。

  李川刚回到住处,隔壁的两个人马上就跑了过来。
  小吉:“你昨晚做啥子去喽?留下我们俩被半夜哭的女鬼吓死喽。”
  王实:“昨晚那女鬼哭的可凶了,还去敲了小吉的门。”说罢呵呵笑个不停。
  李川知道肯定是王实又在作弄小吉,对小吉说道:“下次女鬼再敲你的门,你就直接拖到屋里,给丫做了。”
  小吉扭捏地说道:“俺还是处男哩。”
  两人听罢大笑。李川低声问王实:“那女鬼是不是你拌的?”
  王实:“我哪有那闲工夫,俺的小说还没看完呢,估计是雁南那小兔崽子拌的。”
  李川听罢,心头一震。他知道决不可能是雁南,因为昨晚他早被迷进了洞里。
  心想:“那能是谁?难不成是真有女鬼?”
  王实看到李川发呆,问道:“你怎么了?”
  李川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
  他知道昨晚的事不能告诉这二位,尤其是那小吉,他知道了得被吓死。于是和二人又闲扯了一会,各自回屋去了。
  李川吃完饭,外面已经入了夜。他累了一天的确有些困乏,再加上明早要和志诚他们去镇海寺,所以吃过饭就上了床。可李川一闭上眼就是红莲的影子,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他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李川看看表,才十点钟,心想女鬼也不会这么早敲门吧。于是下床去开门,门打开,外面却是小吉,怯生生地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小吉:“川哥,我真是心慌地厉害哟,要不今晚咱俩就将就一晚?”
  李川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真是个孩子。

  李川:“放心吧,有川哥在,你就回去安安心心地睡,有啥事我给你顶着。”
  小吉:“那……那我有事就敲墙,你一定要过来哟。”
  李川:“放心吧,有女鬼我第一个冲出去就义。”
  小吉听罢,犹犹豫豫地回去了。李川关上门,摇了摇头回到了床上。

  墙上的表‘嘀嗒嘀嗒’地响个不停,夜已经深了。在这安静而孤单的深夜里,李川对红莲的想念显得尤其地热烈与急切,脑子反而变得越发清醒。李川没有办法,由于身边没有安眠药,于是找了颗感冒药吃了,希望能早点入睡。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川的思维终于渐渐变得模糊,一步一步向梦乡走去。
  突然一个清晰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
  “噹!噹!噹!”这个声音不紧不慢,决不可能是小吉!
  李川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看墙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一点。李川头顶冒出一层汗珠,心想:“这么晚会是谁呢?”
  李川下了床,小心奕奕地走到门边,用耳朵贴在门上悄悄地探听了下动静,门外没有一丝声响。李川正在犹豫,这时“噹!噹!噹!”的敲门声又响起了。李川咬咬牙,心想不能让隔壁的两个家伙小瞧我呀,于是慢慢地打开了门……

  门开了一条长缝,迎面一阵幽香涌了进来,李川看到门外的人竟然傻了眼。
  月光下站着的竟是红莲!
  微风轻轻吹拂着红莲的发髻,散发的阵阵暗香,诱惑着人的嗅觉,沁人心肺。夜色中红莲的白皙的脸庞就如同静静开放的百合,让人的心为之倾倒,宁愿揉碎了作为这花的雨露。红莲穿一身淡绿色的长裙,曼妙的身姿蓬勃欲出,却又别有一番楚楚之情触动人怜爱的心。
  李川看的傻了眼,是痴是梦,是惊是喜,已完全分不清楚。
  红莲含羞地说道:“我好冷呀。”
  李川这才回过神,赶紧把红莲让进屋里,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红莲坐到李川的床边,看着急的满头大汗的李川,嗤嗤笑道:“别收拾了,反正都被我看到了。”

  李川挠挠头,嘿嘿笑了一声,也坐到了床头,可手却不知道放在哪里。红莲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李川问道:“你怎么来了?”
  红莲低声道:“我来看看你。”
  李川内心一阵翻滚,伸手抓住了红莲的手,红莲却把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说道:“你和我在一起不怕那狐狸吗?”
  李川坚定地说:“不怕。”伸手又抓住了红莲的手,红莲此时没有闪躲。
  红莲:“可我已经是它的人了。”
  李川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手慢慢地放开了。
  就在这时红莲突然抓起了李川的手,猛地放在自己胸前。李川只感到手掌传来一阵酥麻,心已经狂跳不止。
  红莲:“我愿意跟你走。”
  李川嘴里喘着热气,这气散发的热量已经能融化一切,而红莲的嘴唇无疑是释放这能量最好的地方。李川一下就扑到了红莲身上,一个是下山的恶虎,一个是娇嫩的羔羊。红莲刚要做象征性的反抗,却早已被汹涌的热浪融化。美丽瞬间被野蛮征服,黑与白交织在一起,演绎着大自然亘久不变的神话。脆弱的床板承载着两人满车的热情,薄薄的墙壁撩动着一颗又一颗不安分的心,夜在这一刻显得短暂而又漫长。

  惊涛渐退,留下几声意味深长的喘息回荡在销魂的夜色中。红莲乌黑的头发凌乱地粘在白皙而透着绯红的脸颊上,双眼留恋而满足地看着李川。一滴锄禾的汗水从李川下巴滑落,打在红莲的嘴角。一股咸咸的,而又充斥着阳刚的味道润滑了红莲干涸的嘴唇。红莲被这味道吸引,如同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用嘴唇热情而激烈地在李川身上寻求那心中夜夜期盼的甘泉。一片润滑而炽热的花瓣在李川身上游走,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从上到下……那花瓣的带着无限的吸力,走到哪里,李川的心就跟到哪里,心中的热情也跟着喷涌直出。

  黑夜如何忍受得了如此寂寞,李川的心久久不能平息。当一切回归平静,汗水已经包裹了紧紧拥抱的两个人。两颗心经过烈火焚烧,退去了外表的不安和贪婪,留下一份依靠和幸福将两颗心连接在一起。
  李川用手刮了一下红莲的鼻子,嘻笑着说道:“今夜被你这漂亮的女鬼弄的死去活来的。“
  红莲:“女鬼?”
  李川:“听说昨天晚上还有女鬼敲隔壁的门?”
  红莲娇笑道:“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们这群单身汉?”
  李川坏笑着说道:“那可不,女鬼碰到我,肯定让她有来无回。”
  红莲嗔怒着用两只粉嫩的拳头捶打李川的胸口。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

  “噹!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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