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卡片,我点起一根烟缓缓的吸着,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我曾玩过这个游戏,结果我赢了,我就是那个杀手,通过欺骗和谎话“杀”死了另外的八人。
而当年游戏的玩家是在朋友的酒吧中偶然凑成的局,组织人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我不怀好意的去思考这件事会不会与他们有关系,仍记得在我赢下游戏后,其中一人对我说的那句话。
“游戏终归是游戏,放到现实中,你斗不过我们的。”
喝光杯中的酒,我正准备起身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窜进我的鼻孔内,下一秒温软的娇躯跌进了我的怀中,下意识我便顺手扶起。只见半挂在我身上的是一位穿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妖娆金发女子,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细嫩的手指划过我的胸膛,迷离的眼神使我不禁身体一颤,急忙推开她。
女子伸手抹了下脸颊的酒液,小巧灵活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妩媚至极,柳眉上扬,挑逗似的望了我一眼,随后甩起长长的金发醉醺醺的走入人群之中。
我皱眉拍了拍肩领,环顾酒吧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熙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笑声、吵闹声、dj声、呼喊声乱成一团,眼角忽瞥到角落中穿着血衣,面目不全的女尸,好似在那里静静的监视着我,晃了晃略有些阵痛的头,匆匆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出门我狂吸几口新鲜空气,心渐渐平复下来,是幻觉
“先生,您的钱包漏出来了。”
旁边传来声音,我低头望向自己的裤兜,果然钱包探出半个头来,口中道着谢谢将钱包塞入兜内,抬头想看看提醒我的好心人时,却发现空落落的,只有远处一个消瘦的背影走入黑暗之中。
抬手准备打车,猛地感觉到不对,探手伸入兜里搜索,却发现那张卡片鬼魅般的消失了!
“糟糕!”
我低声惊道,快速将钱包抽出打开,心脏“咯噔”一下,脚下不自主的后退靠到了街边的墙上,只见折叠式钱包内夹着另外一张崭新的卡片
卡片上画着一个坐在阴暗角落的诡异男子,面貌隐藏在黑暗之中,手上的匕首寒芒凛冽,脚下滩滩血迹,令人后背泛起凉意。卡片的背后殷红的字迹触目惊心,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鬼将我的思绪拽入深渊。
——杀手。
我的心跳愈来愈快,转身猛的再次冲回到酒吧之内,疯狂的挤过摩肩擦踵的人群,惹来一阵阵咒骂!
金发女子金发女子一定是她!
有一服务员见我惊慌的神情,拦上前询问,我充满杀气的眼神瞪着他,一把将他推开,厉声喝道“滚!”
转头间猛的看到那件淡黄色的背心和金色的秀发,急忙的钻进人群中,仿佛奔跑在树林内的野兽一般,追逐着戏弄我的猎物。几十步远的距离因为人群的阻挡我只能看到她大体的去向,到达最后瞟到她的地方,是酒吧的一个角落,环顾四周,性感的舞女还在奔放的释放着体内的狂野,无知的人嘶吼着发泄着酒精带来的兴奋,服务员渐渐向我靠近,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个暗色的铁门,在寂灭的环境中隐藏着。
我抬头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冲到门前,见上面用铁栓穿过,狠狠的拉开用身体撞了出去!
“嘭!”
门开,一条幽深的胡同出现在我的面前,雨滴突然打在我的脸上,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我反手将门关上,酒吧内的嘈杂声顿时隔绝了大半,我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夜盲症偏偏在这个时候误事!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远处的胡同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我狠狠眨了眨眼睛,向前靠过去,几十米的胡同此刻却显得那么漫长,雨渐渐变大,我的心悬在嗓子处,蹭着脚步靠近前方。
金发女子浑身沾染着鲜血和泥土,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身体不停的抽动着,一支利箭穿过她的脖子,鲜血汩汩向外流淌着,不甘的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的惊愕,渐渐蒙上一层灰白色的膜障。
我蹲下身大声喊叫着“是谁!是谁杀了你!”‘
她那染着鲜血,干枯的嘴唇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再也无法蠕动。
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湿透了我的衣衫,稀释了地上殷殷血液,汇成水流在深夜的胡同中暗暗流淌着
我的双手开始颤抖,面前的墙壁上一身红衣的女尸仿佛嘲笑般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打着绺垂下,惨白色的手掌向我的脸缓缓伸来,腐烂的面孔,蛆虫在无眼的空洞、耳朵、嘴巴中来回穿梭,她张着没有舌头的嘴,轻柔的呢喃道“邓青邓青”
我抬起头,雨点狂乱的打在我的脸上,惊魂般再次睁眼,墙壁上除了暗漆漆的砖头什么都没有,我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瞬间就被雨水打湿,却重复着、不知疲倦的按压着火机,一下又一下,昏黄的火光映着我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借着光我突然瞥到女子那被打湿的浅黄色背心内好似夹藏着什么物体,缓慢探指伸入尸体坚挺的胸罩内,一张半湿的卡片出现在眼前。
卡片上画着一个带着深黑色高高帽子,穿着紫色衣袍的干枯老女人,她萎缩的双手在身前挥舞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银色水晶球——女巫。
翻过卡片背后,除了女巫,下面还有一行黑色的小字。
“身份女巫,死亡时间第二夜,遗言毒死杀手身边的人。”
我跌坐在地上,卡片掉落在我面前的地上,呆呆的望着漫天阴云,我恍惚间好似感觉到,在某个远处的角落,一双恶毒恐怖的眼睛正在看着我,轻轻的笑。
“咯咯咯咯咯咯”
红衣女尸再次出现在我的身侧,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滴却穿过伞毅然打在我的身体上,我呆呆的掏出手机,感受着女尸血淋淋双手抚摸我的脸庞,找到廖云海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警笛声响彻天际,廖云海带着大批警员封锁现场,惊讶道“你你的头发”
我苦笑着摇摇头,自三年前的案件后,一夜间头发白了大半,所以无论多么热的天我都会顶着帽子出门,而今晚,恰恰不知将它丢到了哪里。
一位穿着雨衣的女子蹲到尸体前,拎着熟悉的医药盒进行着检查,廖云海向我询问事情的经过,我不愿张口说话,从钱包内掏出那张“杀手”的卡片,凝视着上面阴森的图案。
廖云海看到此景明显一惊,后退两步,狐疑的看着我,手伸入腰间“你做的?”
“你猜。”我抬起头望向他。
廖云海一愣,眼神犹豫不决,女尸的手仍然在抚摸着我那沧桑的脸,是那么的滑润,那么的温暖。
“廖队,没有其他伤口,应该是私人制造的弩器,一击致命!”穿着雨衣的女子回过头来对廖云海说,她的面貌清秀,并没有化妆,一双穹眸如夜空中的星辰般闪闪发光,柳眉飘絮,纯净的脸蛋略显俏皮,即使她板着脸,严肃中也不失可爱。
廖云海点点头,转回身对一侧的警员吩咐道“把邓青带回警局,勘察现场。”
“没必要了。”雨衣女子站起身摇头道“雨势太大,现场破坏的太过严重,怕是知道线索的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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