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鬼!”
我厉声喝着,对于我这种无神论者来说,虽然白衣女鬼的出现对我造成一瞬间的冲击,不过精神缓和过来后,恐惧感渐渐消除,对面前蜷缩在墙角的她已经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了。
“别别碰我呜”
我蹲下身靠在她的身边,望了望深邃的小巷,确定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后,伸手掠起了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一张清秀的惨白色模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女孩浑身发抖,眉眼中透着难以隐藏的恐惧,慌张的避开了我,瞧她的身形与衣服,应该就是在我们离开时站在暴雨中的那个身影。
她呼吸间吐出白色的哈气,整个人看起来虚弱的很,我再次探手过去“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额头很烫!
眼睛无力的强睁着,诺诺的看向我,随后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急忙挪身向前,女孩身体上并未有任何伤口,气息紊乱,嘴唇冻得已经发紫,额头的热度以手抚摸初步测量已经很烫,怕是有39度上下。我环顾四周,随后双手把住女孩的脖颈和膝盖下方,用力抱起,冲出小巷
到达医院时是凌晨四点十分,困倦的中年医生打着哈欠被我从值班室敲醒,见到女孩后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她昏厥了。”
医生将手伸出刚刚抚摸到女孩的身躯时,猛的清醒过来“怎么会这么烫!快!送监护室!”
我跟随着他的脚步进入走廊尽头的监护室中,途中医生喊出了几名护士,随后我就被医生带出了监护室外,他严肃的看着我“你是病人家属么?”
“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淋雨!不是我说你,看你这样子应该也就三十左右,这孩子是你什么人!”
“她我不是,我不认识她。”我有些无奈的瞧着他,医生的表情就像要吃了我一样。
“不认识?!”医生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瞪着眼睛“像你这样我见多的,老大不小不寻思正正当当结婚,祸害小女孩。我现在没工夫听你瞎掰,快去下面挂号,没人性!”
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女孩是他自己的闺女呢!不过反之一想,现在如此负责的医生倒也是少见,换做他人谁会愿意说这种话惹麻烦?我摇摇头苦笑了下,难道真是我蹲监狱蹲傻了,现在还有我这种岁数祸害小女孩的?老牛吃嫩草啊!
我自顾自嘟囔着向挂号口走去,却忽然看到一打着雨伞的女子从正门进入,她收着手中的雨伞甩了甩水,肩膀略微湿了一片,扎起的头发还向下滴滴掉落着水珠。两人对视同时愣在了原地,虽然只见过一面,可她那如星辰般美丽的穹眸令我记忆深刻——雨巷中的女法医。
“你不是被廖队抓进警局的那个你怎么在这?”她稍有些忌惮的侧了一步,手伸入兜内,看那架势,一言不合就要打电话叫人。
我毫不在意的走到挂号窗口,将钱递给里面的医生,恭敬道“挂号。”
“姓名。”窗口内挺着肥胖肚子,困倦的医生职业性的问道。
“嗯邓青。”我本想说女孩的名字,可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名字挂了。
“年龄。”
“28。”
胖医生瞟了我一眼“28就满头花白,不知道珍惜身体呢,找医生好好给你瞧瞧吧!小伙子。”
我礼貌的笑了笑,回过头苗条的身躯赫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女法医皱眉打量着我,眼神自上而下,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小姐,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我又不是你案板上的尸体。”我打趣着说道。
哪知她听完我的话,柳眉倒竖,瞪着眼睛嘴唇微微发抖,下一秒便娇怒起来“叫谁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我被她吼的一愣“那大姐?”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我下意识的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道完了,女法医的雨伞瞬间举到了半空,奔着我的脑袋就挥了过来!
我连忙躲闪到一旁,好险,这哪有一点法医的操守,说打人就打人,比我在那会儿的“小飞燕”差太远了,也不知廖云海从哪请过来的,真是天使的面貌,魔鬼的脾气!
“干嘛呢!”
苍老的声音传来,只见刚刚将女孩送入监护室的那位老医生走到了大厅,怒喝道“这是医院,半夜让不让病人休息了!”
“不好意思。”我摆摆手,向前走去准备将挂号单递给他。
“爸”女法医诺诺的挪到老医生身边。
“爸?!”我惊在原地,怪不得女法医半夜办完案子会直接奔这里来,这次可真是撞大运了,那白衣女孩是案发现场的重要证人,说不定与此案有着莫大的关联,若是让这暴脾气的女法医和他那成为女孩主治医师的父亲知道,不得玩死我?廖云海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定然不会同意让我与女孩交谈,说不定还会连夜来将女孩从医院带走!
从卡片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凶手的指向是我,如今隔12小时再杀一人,我更加可以确定凶手的目的,绝不能让廖云海插手,若是女孩将事情交代给他,那我就没有任何用处,到时候关于“621案件”的线索,廖云海出尔反尔不告诉我,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想寻梦中所想,成心中愿望,前提是自身要有被利用的价值。
“你管谁叫爸呢!”女法医回头瞪着我“这是我爸!”
我憨笑着凑上前,恭敬的将挂号单递给老医生,尴尬道“不好意思,刚刚多有得罪,那那女孩怎么样了?”
老医生见我态度谦卑,略显满意的点点头,接过挂号单低头扫了眼,身体一怔,面色惊讶,犹豫着沉声道“高烧晕厥,已经注射了一只安痛定,先住院观察一晚吧,若是身体恢复的快,明天就可以出院。”
“谢谢,谢谢,药费单给我就好,我去交钱。”
“嗯。”老医生转头道“萱萱,你先去我办公室拿外套,我要和这位小伙子聊聊。”
“爸他是”
“好了,你先上去。”老法医说话振地有声,顿时一股威严便突显出来。
女法医见父亲如此,只得无奈答应,随后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匆匆上了楼。
“医生,您这是”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如老树般的面庞,虽皱纹横生,却坚韧如磐石,看模样便知道历尽沧桑,非等闲之人。
老法医低头看了看挂号单,喃喃道“青犬是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老医生竟然认出我来,后退一步,镇定心神打量着他。
“飞燕是我的侄女,你在警局那会儿,我曾和你见过几面,只不过当时号称青犬的你眼中根本没有我这老头,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老法医面容温和,语气比刚刚温和了不知多少“你入狱后飞燕还来我这哭了好久,可怜我那侄女对你一心忠诚,在你入狱后四处找人帮你脱困,最后被现在的那位队长调离牡市,用老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欠她不少人情啊。”
听完老法医的话,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白飞燕是我任职时的法医,她与我和连明可以说是牡市最亲的朋友,没想到我摇了摇头,对面前这位老人也似乎有了那么几分印象,如果他是白飞燕的叔叔,那么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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