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38节

作者: 天下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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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8-30 20:29:00

  那年七月的一个夜晚,我正在睡觉,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忽然把我从梦中惊醒。仔细去听,响声像是从地下发出,很闷,整个屋子也随着响声上下抖动起来。我最初的判断是井下放炮,这段时间井下的巷道刚好走过了我们所住的地方,地下经常会有采煤的炮声响起。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是井下放炮的判断,因为放炮的响声最多有几秒,这响声响了十几秒还没有停止,屋里屋外家俱上的东西也剧烈地摇晃起来,到后来外屋门头上也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响声终于停了,一切平静下来后,我才反应过来:是地震了,它把我家门头上的泥砖摇得松跨了,掉了下来。

  这正是公元一九七六年的七月二十八日,这天凌晨三点四十二分,距离我们这块地方一千多公里的河北唐山发生里氏7.6级的超强地震,地震造成了24万人死亡,是本世纪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自然灾害。在我们这个封闭的矿山,这样的消息当时当然不可能知道,我们所知道的只是我们这一带发生了地震,但震得不大,公家盖的平房楼房只是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没有一点的损失,只有像我家这样泥砖搭成的临时小屋才会有一点点损伤。我家门头的泥砖松了几块,一片墙皮也掉了下来。

  修补坍塌的门头是件很轻松的事,在院子里挖一个小小的坑,取出新鲜的黄土,和好泥,抹在松跨的地方即可。我家损伤的门头第二天就修补好了,它看上去比原来更加平整。然而,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门头上有父亲让我压上的一道灵符,那符随着坍塌的泥砖掉了下来,看上去很是残破。我捡起了它,却没有再压上门头,而是随手揣到了口袋里。过了这么久,我想那事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把它砌进墙里。要命的是,父亲也把那事忘在了脑后,当我告诉他我把门头修好时,他根本没跟我提起那道灵符,我也就没再跟他专门提起。

  地震过去的第二天,莲子便开始有了不好的反应。最初时,她的反应就是失眠,整夜地睡不着觉,眼睛涩得抬不起来了,脑子却跟凉水冲过一样清醒。我为她买了治失眠的药,连喝了几天,一点作用也没起。到第五天头上,莲子的失眠症忽然又好了,不过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每天刚吃过晚饭,就困得睁不开眼睛,挨着枕头就着。开始时我以为她的病好了,暗自高兴了一阵儿,可后来又觉出了不对:每天早晨起来,她的脸色都红得让人起疑,是那种被爱情滋润过的红润。与这种红润相配合的是,莲子变得越来越注意个人卫生,几乎每天都要悄悄清洗丨内丨裤,有时一个夜晚要起来清洗两次。这些反常的举动当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问明原因,莲子只是红了脸笑,却不回答。问得急了,便说:“反正没有对不起你的事,问那么多干嘛。”把我噎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不得不怀疑莲子背后的不对了,我断定她一定有了相好,每天夜里都想着他。我开始注意她的起居,向周围的人打听有关她的一切动作。我付出了很大的精力,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得到,这让我感到非常的苦闷。
日期:2009-8-31 18:11:00

  生活在我的苦闷中继续,日子一天天过去,地震带给我们的影响终于到来。不断消息说我们这儿也要发生大地震了,震级比唐山地震还要大些。所有的人都陷入恐慌当中,矿上的喇叭虽然整天辟谣,但还是做出了一些防震的安排。一天我下班回家时,看到一路上都有人在搭简易的棚子。上了我家所在的山坡,见父亲在我家院墙的外面也在忙乎着什么。我紧赶几步,走到跟前,见父亲正把半截风筒洗得干干净净,地下摆了二根稍粗些的圆木和十多根放炮顶泡泥用的白蜡杆。我问父亲:“弄这些木头干嘛?”父亲说:“矿上指示抗震了,每家都要搭抗震的棚子。”看我还闲着不动,父亲便让我进院取出铁丝,他用钳子把铁丝掐断,将蜡杆交叉着绑起,上边横搭圆木,再盖上剪开的风筒布,一个抗震的棚子便搭了起来。

  我家的抗震棚就立在院墙外面,为了居住方便,父亲一块儿搭起两个,一个归我和莲子,一个由父亲和母亲住。棚架起来后,父亲先从屋里拉了电线出来,安上两上100瓦的灯泡,又找来砖头垫底,用木板铺好两个矮矮的床铺。母亲把屋里的被褥取出,分别铺在两个铺上,临时的小家就这样形成了。
  我和莲子住进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棚子,为了让棚子里有些家的感觉,莲子特意找了两张宣传画贴在了棚内的风筒壁上。年画是京剧现代戏的剧照,画上的人是柯湘,柯湘提着草鞋笑盈盈的样子为这个临时的小家增添了不少的温馨。对于这个临时的小家,我是有一点点窃喜的,我企望这个变化能让莲子奇怪的举动也变化一样,让我们家再恢复往日的平静。事实却让我很是失望,住进来的当天晚上,睡梦中的莲子再一次表现出了让人难以启齿的行为,她的潮红的脸和沉重的呼吸让人感觉仿佛在做一次艰难的性事,我在旁边使劲摇都摇不醒她。过了好一会儿工夫,莲子才平静下来,平静下来的莲子睁开了双眼,迷惘地看着身边生着闷气的我。我说:“说说吧,你梦到啥啦?那样子,看着都恶心。”像往常一样,莲子脸又红了,可任我一再追问,就是说不出原因。我生了气,对她说:“不愿说算了,要真有了人,随你的便,我不拦你,可是,绝不许戴绿帽子。”莲子也急了,说:“尽瞎怀疑,哪有那事呀。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咋跟你说。”停停,她又说:“你相信我,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没搭理她,转过身自己去睡。一个晚上,我都听到莲子在背后辗转反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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