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卑职是放屁……”
林玉中脸色铁青瞅着张荣培。
“督座,卑职可不敢再进山了!弟兄们马子还有一个炮兵团,他们亲眼看见马子的大炮铺盖地往咱的营地里轰炸,还炸死了我一个团长!”
林玉中端着盖碗刚喝口水全喷了出来:“你马子有炮兵团?”
“这是底下弟兄们的……”
“话也不动动脑子,一群山里马子哪来的大炮?还炮兵团,你当他们是孙大炮的革命军呢!”
“对了督座,听孙大炮最近闹得挺欢?”
“岂止是闹得欢,他都快反了了,就在前几,孙大炮自命为海陆空大元帅,带着数十万人马北上,来势汹汹,叫嚣着要推翻咱们政府。”
“就他那点人能打得过曹老帅和吴大帅的百万雄兵?孙大炮真是自不量力。”
“那是他的事咱管不着。咱管好自己就成。”
“那剿匪之事,下一步卑职该怎么办?”
“眼下这马子,你拼了命剿他,我们自己也会有不损失。若不剿,又怕吴鬼怪罪……我看不如这样,马子还一样剿,但别进山里剿了。”
县城张荣培旅部会议室,张荣培向韩贵等下属军官传达了“剿帆不进山的”命令。
韩贵纳了闷:“旅座,马子都在山里,不进山咱咋剿他们?”
张荣培狡黠地:“督座,让咱弟兄们在山外远远地守着,马子从山里出来咱就打。”
“他们要跑回去呢?”
“就让他们跑回去。”
“旅座,咱们督座是不是怕剿匪赔了咱的本?”
张荣培点头默许。
“既是想保住咱自己的实力,不如叫李麟去山里拼命,到时赔本也是陪他的。”
“要是他把马子都给灭了,功劳岂不也算是他的?”
“咱也不稀罕那点功劳。”
“你真是个二傻子!”
“卑职愚钝……”
“知道督座为何要我担任总指挥,而把李麟垫在后面吗?”
“那是督座对旅座的厚爱。”
“不止是厚爱,更是要我牵着防着李麟。”
“防他干什么?”
“督座,吴鬼那个龟孙子老想找茬把督座的官给撸了。万一他的干儿子把剿纺功劳都抢了去,不显得咱督座无能?不正给了他个撸官的借口?”
韩贵等几个军官惊愕了半没出话来。
“督座的意思,李麟他不是有本事吗,咱给他来个英雄无用武之地,让他离马子远远的闲着!”
“这要被他发觉了,他告诉吴鬼怎么办?”
“李麟这子,论打仗咱也比不了他,可要来文的,玩儿政治,他还是个黄口儿。督座了,等他的那两个旅回来了,就全开过来支援咱们剿匪,我还就不信了!”张荣培一拍桌子:“到时候咱七八千人马,荡不平他的抱犊崮!”
兄弟堂里,孙野和蓝田坐在火盆前看着一张《启明报》,报头大字印着“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反水,炮轰孙大炮伪总桶府,孙大炮逃往上海”。
蓝田神色严峻:“我这才刚过来,怎么南方就出了这事……”
“军师,怎么会这样?”
“没想到祸生肘腋,祸生肘腋啊……”
“好在孙先生人去了上海,没什么危险。”
“大掌柜的,我得去上海见见孙先生,看看南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军师,孙先生他们不会有事吧?”
“大掌柜的放心,孙先生跟咱们革ming军都不会有事的。”
孙野担忧地看着他。
“咱们走路还免不了磕磕碰碰呢,更何况这是革ming,是一个政全推翻另一个政全。眼下咱这国家四分五裂,任由他们东洋鬼子和西洋鬼子欺负。我们有着四万万民众的华夏民族之所以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其原因就是我们这个民族抛弃了一种精神。”
“什么精神?”
“尚武。——一个民族最不可缺失的就是尚武精神。没了尚武精神,咱们孔夫子的仁义礼智信就全是摆设,屁用没樱”
“当前军阀们群雄逐鹿,还不够尚武吗?”
“军阀的窝里斗并不是真正的尚武精神。真正的尚武精神不是跟自己人斗来斗去,也不是肆意欺压国弱民,而是在外来侵略面前,敢于挺起腰杆跟侵略者去拼命!
袁大头为了皇帝梦跟日本人签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没过几日就暴毙而亡,这是报应。他留下的那帮军阀诸如张曹吴一类,他们虽然也有的恨洋鬼子,可他们骨子里都是跟袁大头一样做着皇帝梦的,他们对民众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袁大头和他遗留下来的那些军阀,硬是把我们一个刚刚站起来的民族又叫他们给逼跪下了!而孙先生和咱们革ming军则是要咱中国人挺起脊梁做人,咱的革ming,为的是四万万民众。得民心可得下,咱们的ge.ming,日后一定能成功!”
孙野踌躇满志地点点头。
“大掌柜的放心,最多十我就会回来!”
贺老五的屋里生了一炭盆火,贺老五用木棍从盆里弄出两个红薯,和馍馍刘一人一个坐在地上掰开吃着。红薯冒着腾腾热气。
“咱这军师打哪来的你知道吗?”
馍馍刘只顾啃红薯:“不知道。”
“奶奶的,这又冒出来一个军师来,咱俩凭空又掉了个位子。”
“掉就掉,反正原来有啥事也都是他们四个商量,咱原来沾不上边,现在也一样沾不上边。”
“要是以后再来个什么人,那咱岂不是更沾不上边了?”
“无所谓,我现在想开了,有吃有喝安生过日子就行了。”
“有吃有喝?你想想咱原来过的日子,吃喝拉撒样样有人伺候着,那是什么日子?你再看看现在,咱在这啃这破玩意!”贺老五气得把半个红薯扔到地上。
“那你咋办?”
“孙野那子的确有真本事,要弄死他日后兵崽子来了,咱还真没法子对付他们。得留着他。不过——”贺老五在馍馍刘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馍馍刘打了个嗝:“对呀,咱把他们都挑拨走了,咱的位子不就上去了?咱不当大掌柜的,当个老二老三也比现在老五老六强啊!”
贺老五低喝:“你点声!”
半夜的时候,贺老五和馍馍刘把张进、那我觉得赵三叫来自己屋喝酒。
张进和赵九都是跟着王聪儿从鸡冠崮来的弟兄。
张进道:“五哥六哥,大半夜的你把我们哥俩叫来就为了吃这顿饭?”
贺老五道:“当然不是。”
赵三问:“那是啥?难不成又请我们哥俩去风月楼?”
张进道:“不去不去,那的窑姐咱都玩了个遍了,再玩都腻了。”
贺老五笑道:“五哥给你们找了个野的。”
“风月楼又来新的窑姐了?“
“不在风月楼。”
“那在哪?”
“山下陈庄的老王家,那闺女才十七,长得那叫一个俊!”
“五哥,这可不校”
“怎么不行?”
“干这事可是犯了山规,是要枪毙的。”
“啥山规不山规的,玩个女人,大掌柜的难不成还真砸了咱不成?”贺老五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只顾吃材馍馍刘的脚。
馍馍刘赶忙:“这有啥大不聊,那帮老百姓在地里忙活一年也赚不了几个大洋,你俩弄完了给人家姑娘几块大洋,她还得感谢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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