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松噶,不要慌,继续跟刚才一样往前走,就当不知道。看见没有,前边有棵大树,我们走到跟前,你赶紧爬到树上,听见没有?”
“听到了,师傅,你怎么办?”
少年波松噶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不用管我,我也会跟着上去的。”
两个人暗暗加快了脚步,来到大树跟前。
“波松噶,扔下背篓,快上树。”
乜拉都大喝一声,也扔下了自己身上的背篓,一哈腰,把波松噶托起来,一用力,把波松噶送到树腰的杈子上。与此同时,身后的狼一纵身,扑到了乜拉都的背上,乜拉都顺势滚倒在地,一脚蹬开饿狼,但自己的背上也被突袭的狼撕下来一口。
“呜—”
前面那头狼也回身蹲在乜拉都的不远处,仰起脖子,向天一声长嗥,其声摄人心魄。
间不容发。
四头狼同时向乜拉都扑了上来。好一个历经数不清险恶的乜拉都也不慌乱,他挥起手中的䦆头准准的砸到迎面扑来的狼头上,就听见“咔嚓”的骨裂声,那头狼一声惨叫,倒毙在乜拉都的脚下,但乜拉都的左臂也被另一只狼咬住了。乜拉都用力一甩,把狼甩开,臂上的肉又被撕下来一块。乜拉都继续挥舞手中手中的䦆头,群狼一时不敢近前,只是把他围在中间。乜拉都知道如此僵持下去自己必被群狼吞噬,他奋力打退一匹狼,一个箭步跃到大树跟前,被靠着树,攒足了劲警惕的注视着群狼的动静。
乜拉都身上鲜血淋漓。群狼闻到了乜拉都身上的血腥味,齐声仰头长嗥,兽性大发,又要扑上来了—。
日期:2020-06-16 00:31:53
57
乜拉都的生死就在须臾之间。
就在这时,从远处飞过来一个身影,那人仿佛一只巨鸟从半空中轻轻落下来,一挥手中的宝剑,一匹狼的脑袋就从脖腔那里断掉了,狼血喷溅一地。旁边那头狼还没来得及躲闪,又被来人一剑刺死。转瞬之间连毙两头恶狼,剩下的那两头一看势头不对,一转身跑开了。
“怎么样,伤着了没有?”
来人上前问候乜拉都。
“多谢大侠相助,被咬了两口,还好没有咬到致命的地方。”
乜拉都见狼已逃走,身上积攒的劲也散了。他喘着粗气,像一摊烂泥似的一屁股坐到树下。
“让我来看看。”
来人蹲下来,查看乜拉都的伤势。
“伤的不轻,赶紧包扎包扎。”
“谢谢。你把我的衣服撕下来包扎伤口,这是伤药,也烦请大侠帮我敷到伤口上。”
乜拉都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递给来人。来人把乜拉都已经烂了的衣服撕下来,小心的把他的伤口包好。
“先生是哪里人?我送你回去,”
来人问道。
“那就谢谢了。在下是一个外地的郎中,住在长安城南郊黄土塬的破窑洞里。树上还有我一个徒弟呢。波松噶,快下来吧。”
回答了来人的问话,乜拉都又朝树上的波松噶喊道。
“好的。”
波松噶答应一声,艰难的从树干上溜了下来—少年波松噶已经被群狼吓瘫了。
来人和波松噶搀扶着乜拉都往回走,路上两人互道姓名,乜拉都才知道救他的人竟然是三辅大侠第五白。
“哎呀,第五大侠的名声如雷贯耳,不才能在危急时刻得遇大侠相助,真是三生有幸!”
虽然在重伤之中,乜拉都还是感慨不已。
“先生客气了。在下回终南山,路上听到狼嚎,心知有异,这才赶了过来,遇见先生。”
于是,乜拉都也把自己的身世和来中原的目的毫无保留的说给第五白听了。从那天起,乜拉都和这个三辅大侠第五白就成了知无不言的莫逆之交。
汉武帝太始三年,夏,五月。
乜拉都正在窑洞门口炮制药材,院子里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身上衣着华美,风度翩翩,美中不足的是,他那修长的身材有点驼背,一个朝天鼻子狭促短小,肤色黢黑,还有满口的大龅牙。
“公子找谁?”
乜拉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问道。
“就找你,先生可是乜拉都乜长老?”
年轻人看着乜拉都,神色有些倨傲。自从来到华夏腹地,帝都长安,乜拉都这个乜长老的称呼几乎就没人提及了,如今从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乜拉都满腹狐疑,他略一思索,坦然承认道:“老朽正是乜拉都乜长老,公子找我何事?”
“乜长老不是要找回铜鼓吗?我能帮你要回来。”
来人看着乜拉都,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找铜鼓?”
乜拉都紧皱眉头,冷冷的问道。
“呵呵呵。”年轻人笑了,“我是谁?我一说你自然知道,我乃丞相公孙贺之子,太仆公孙敬声是也。”
此时的公孙贺已经升为相国了。
“哦,原来是故人之子。好,好,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把铜鼓帮我讨回来?”
乜拉都一听来人是公孙贺之子,也放心的笑了。
“我帮你可不是你口里所说的什么咒诅。你这些鬼话都是骗人的,你说我父亲因为接触了铜鼓就会全家遭殃,如今我家不但没有厄运,我父亲还升为丞相,我也任职太仆,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哦?”
公孙敬声语带嘲弄的说道。
“呵呵呵,”乜拉都也是一声朗笑,“希望我说的话都是错的。既然这样,你为什还要帮我?”
“我听说你们苗蛮有一种情蛊,让所爱的人吃了后,她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下蛊的人,朝夕不愿离开,我想试试,如果真的有效,我公孙敬声一定会不遗余力把铜鼓给你要回来。”
“公子是不是想祸害哪位女子了?”
乜拉都轻蔑的看着公孙敬声冷笑着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公孙敬声猥亵的一笑,拒绝了乜拉都的好奇。乜拉都闭上眼睛,头微微仰起,想了一会,对公孙敬声说道:
“福祸无门,唯自寻之,看来天意如此,我是何人,敢逆天而行?好,我答应你。你把你的头发和指甲剪下来留给我,我为你育蛊,半个月后,你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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