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许鸢点点头。
“第二呢,我会和你一起努力,还要跟他母亲沟通一下,给他足够的关爱和鼓励,让他重拾信心,相信自己是被爱的,是值得有一个美好人生的,这样他才能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好,雁子姑姑,那就拜托你了!咱们一起努力,把他改造成更好的白昂。”许鸢高兴地说。
“说什么拜托啊?既然知道了他的事情,不用你拜托我也会这样做。让每一个学生都成才,是我作为班主任的职责所在。”郭鸿雁坚定地说,“我叫他明天过来,咱们一起给他补个考,看看这孩子到底落下了多少功课。”
说完,郭鸿雁让许鸢回屋写作业,自己去厨房刷碗了。
许鸢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住,从衣柜里拿出白昂的卫衣,搂在怀里,躺在床上回想雁子姑姑的话。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特级教师啊!不但字字玑珠,而且师者父母心。如果真能如愿把白昂改造成一个优秀的少年,如果以后能一起考到上海去,那可就太好了!
许鸢憧憬着和白昂美好的未来,闻着他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肥皂清香,就好像被他温柔地环抱着,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许鸢就被敲门声吵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搂着白昂的卫衣睡在被子外面,于是赶紧把衣服胡乱地叠一叠,重新藏到柜子里。
许鸢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直直地撞在了门口的人身上。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雁子姑姑,这么早叫我干嘛?”
“傻瓜,是我。”白昂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许鸢一激灵,睁开眼睛一看,真是白昂:“你,你怎么来了?”
“昨天郭老师叫我八点准时到你家来的。”白昂看到许鸢刚睡醒的模样,心里一阵暖意,感觉好像离她的生活更近了一些。
“对了,这是你爸的衣服……”白昂说着就要从书包里把昨天穿走的衣服拿出来。
“嘘!”许鸢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我来。”
她拉着白昂来到自己的房间,把白昂书包里爸爸的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柜,又把白昂的衣服塞进他的书包里,嘱咐白昂:“千万别让雁子姑姑看见,要不然我就惨了!”
这时,郭鸿雁从厨房出来,对他们说:“开饭了!鸢鸢,赶紧去洗漱。白昂,你先来吃。”
白昂本来在家吃过饭了,但是为了享受和许鸢一起吃早餐的时光,他决定再吃一顿:“好,我等许鸢一会儿。”
许鸢眨眨眼睛,偷偷冲白昂发送了一个飞吻,就跑去洗手间洗脸刷牙了。
白昂注视着许鸢家装潢精致的餐厅,心不在焉地幻想着他们俩一起吃早餐的样子。
温暖的五月的清晨,阳光像一匹缀满宝石的锦缎,轻轻地挥舞着躁动的微尘,柔柔地倾泻过百叶窗帘,静静地扑伏在碎花桌布。牛奶散发着甜香的热气,煎蛋微微颤动着,而面包正等待着果酱。这温馨而静谧的时光,是属于他们的。
早餐过后,许鸢坏笑着把白昂领到了书房,里面的桌子上铺着郭鸿雁昨天带回来的期中考试试卷。
郭鸿雁也走进书房,说:“白昂,今天叫你来是因为你没有参加期中考试,这会影响你的毕业测评。但是我跟学年组长商量过了,由我给你进行一次‘私人补考’。公平起见,这次补考的成绩不计入咱们班的总成绩,但是可以计入你在校的个人成绩。这个机会是许鸢给你争取到的,希望你认真对待。”
白昂看看许鸢,说道:“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考?”
“没关系,发挥你的真实水平就行,主要是为了以后能查缺补漏、对症下药。”郭鸿雁说,“你放心,无论考得怎样,我和许鸢都不会把你的成绩告诉别人,包括你的父母。”
白昂凄然地笑了笑,说:“这我不在乎,只是……”
“白痴,别说这些了,是我想知道你究竟落下了多少功课,以后才好给你补习啊。你就赶紧答题吧!”许鸢打断了白昂。
“那,好吧。”见许鸢如此坚持,白昂只得答应。
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白昂的私人补考终于结束了。中午,白昂下厨,许鸢打下手,做了顿丰盛的午餐,感谢郭老师的帮助。
郭鸿雁对白昂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她说:“白昂,坦白说,以前我对你有偏见。以个人经验来判断一个学生的优劣,的确有失偏颇。许鸢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今后我会改进自己的教育理念、教育方法,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共同进步,好吗?”
“郭老师,您这么说我可承受不起。”白昂很少受到老师的待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习惯了做个‘差生’。”
“白昂,老师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头脑非常聪明,想做个尖子生也不成问题,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
许鸢也说:“白痴,你想不想跟我考同一所大学?以前我们打赌考同一所高中,你赢了。这次,你敢不敢再赌?”
白昂自信一笑,说:“有什么不敢?赌什么?”
许鸢因为姑姑在场,欲言又止。郭鸿雁见状,识趣地说:“你们俩的小秘密我就不听了。今天下午给你们放半天假,一起出去玩玩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哦。白昂,六点之前平安地把许鸢送回来,不然唯你是问。”
“好,您放心。”白昂应承道。
许鸢和白昂出了家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白痴,你感觉你这次考试能打多少分?”许鸢双手插在裤子兜里,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头,一边问。
“不知道,可能都不及格吧。”白昂仰头望天,阳光刺眼,但他感觉自己好像开始喜欢阳光了,不想再一直躲藏在阴暗无人的角落里。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补习的,就像初中那样。”许鸢看着白昂线条优美的侧颜和他阳光下飘扬的碎发,感觉自己对这个少年有了一种特殊的使命。
“小冤家,你想考什么大学?”白昂问。
“还没有固定的目标,但是我很喜欢上海这座城市,我想以后考一所上海的大学。”许鸢说。
“上海的分数线不低啊。”白昂略微有些气馁,“我可不敢想。”
“你不是说过嘛,这世界上没有你白昂做不到的事儿。那个狂傲的白昂,我是真的很佩服呢。难道你都忘了?”许鸢想起第一次和她打赌的白昂,不羁的表情和刚毅的眼神,那么笃定地说着难以企及的誓言。现在的白昂怎么了?难道是自己让他变得怯懦了吗?
“那时候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现在,也不是胆怯,就是怕答应了你又做不到。我不想让你失望,答应你的事,我一定都会做到的。”白昂解释道。
“那我们还是打赌吧,这样就不算答应我,你只要尽人事,成与不成,听天命。”许鸢明白了白昂对自己的用心,心里非常开心。
“好啊,那赌注是什么?”白昂问道。
“随你挑,你要什么都行,只要我能做到。”许鸢温柔地看着白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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