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1-18 20:40:00
208
这是一场怎样的性爱,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压抑与痛苦穿插于全过程。
我们象是在完成最后的一种仪式,都不可能从中感受到性爱的快乐,我甚至都想中途放弃,但她努力控制自己并热烈的渴望,竟另我感动不已,我勉强努力达到最后一刻,看似的高潮,并无快感,相信她更没有。
我从她身体里出来那一刻,感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接着就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立刻打开台灯,找来医生开的急救药给她服下。
她平躺在床上,不停喘气,我守在旁边,紧张地盯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我开始后悔依了她。
十二点,外面准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担心她受影响,我找来耳塞给她带上。
她睁眼盯着天花板,喘气,我能感觉她在努力控制自己。
我害怕极了,从未这样害怕过,感觉额头上都渗出汗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她的喘气开始平缓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鞭炮声渐渐消失了,她也好了很多。
关灯前,我对她说:“如果你今晚真出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努力挤出笑容。
日期:2009-11-18 20:47:32
209
陆桥与付薇在婚礼的前一晚来了躺医院。
我和陆桥到病房外坐着,留丁露和付薇在房间里私聊。
我头靠在墙上,望着走廊的天花板发愣。
陆桥用手肘碰了一下我,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着,仿佛远离烟的感觉已经很久了。
自从到医院里陪丁露以来,我未吸过一根烟,可能太过专注于她的病情,都快忘了烟的味道了。
陆桥打燃火机伸过来,我看着跳动的火焰,摇摇头。
“怎么,戒了?”陆桥问。
“你这是在引诱我。”我轻声说。
他熄灭火机,自己吸起来,我将烟放在鼻沿,深深呼吸,闻着那曾让我倦恋的味道。
“你做好准备了吗?”陆桥突然问道。
“什么?”
“丁露的病,能治好吗?”他吐出一口烟。
“很难治好。”
“如果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啊。”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问题是,世界上目前对这种病都还一筹莫展。”我很沮丧。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能挺得住吧。”
我看着陆桥,他不安的眼神另我心慌。
“你是说面对死亡?”
他点点头。
我仰头对着空中长长叹口气,因为疚心的痛,不将气吐出,害怕心脏会爆裂。
日期:2009-11-18 20:49:08
210
整晚,我都没睡着,想着陆桥问我的话,想着有可能来临的悲痛。
忽感上帝对我有些残忍,此类死别之事,让我经历太多了,总是这样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忽然袭我而来。
我转头,借着外面凄冷的月光,看到丁露美丽的脸庞。
我看得出了神,仿佛忘了是在病房中,忘了她的病,她沉睡的一幕,幻化成一副动人的画面,映在我的心上,永远都无法消退。
不知不觉,又是泪流满面。
第二天,在丁露的坚持下,我去了婚礼现场,拍下很多照片,准备带给丁露欣赏。
婚礼很成功,温馨感人。
在典礼上的最后一个环节,付薇在台上突然提到丁露,说了很多祝福丁露的话,祈求上苍保佑她。
全场为之动容。
回到医院时,不好的消息立刻传来。
日期:2009-11-19 19:41:22
211
陆桥将我从睡梦中叫醒时,已临中午了。
陆桥将窗帘全部拉开,娇阳的光芒射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立刻用双手挡在眼前。
我不记得这已经是连续第几天了,总是在近中午时,陆桥趁午休时分开车到我家,将我从床上叫醒。
我拖着无力的身体,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无神的双眼,一寸长的胡须胡乱扎在我的下巴,感觉乱作一团,每一根头发都努力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伸展,仿佛无论什么东西碰上去,就会立刻化为一股青烟一般。
这些日子,起床后,我总会这样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怔怔地看一会儿里面的脸,那张会另旁人生厌的脸。
“该剃胡须了。”陆桥在我身后说着。
我将牙膏挤到牙刷上,接杯水,开始机械地刷牙。
“别忘了剃胡须。”
在我刷完牙,洗牙刷时,他又强调了一遍。
我扯下架子上的毛巾,开始洗脸,湿毛巾捂住脸时,一种快窒息的痛楚又来了,我立刻扯下来。
我转身出卫生间,陆桥堵在门口。
“怎么还是没剃?”他盯着我。
我没理他,推开他挡在门口的身体,向客厅走去。
来到餐桌前,扫了一眼桌子。
“没带吃的来?”我冷冷地问道。
“今天付薇没来得及做,我们出去吃。”他将手搭在我肩上。
日期:2009-11-19 20:20:54
212
我木然地转身走向沙发,坐下来,打开电视。
“我不出去。”我说。
“那我们吃什么呀?”
“柜子里有方便面,上次付薇带来的,还有好多吧。”
我盯着电视,好象是在播新闻。
陆桥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
“你该出门了。”
我不说话。
“这两天你们主任来电话没有?”他又问道。
我点一下头。
“还不打算去上班?不怕那些顾问单位都炒了你。”
“主任会安排帮我处理的。”我淡淡地说道。
他点点头,无奈地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归社会。”
“我一直都在。”
“不,你的心早不在了,你现在极不正常,知道吗?已经快一个月了,以你的毅力,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封闭自己走不出来的。”
我默然。
“我都快疯了,梁斌现在几乎已经断了消息,你现在又变成这样,你们俩到底要怎样才算停。”陆桥一脸的愤然。
他少有的语气,可能是真的受不了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已经气得有些扭曲了。
“那家万州格格还在开没有?”我说。
日期:2009-11-19 20:31:38
213
陆桥将天窗打开,微风吹进车来,我闭眼仰头,深呼吸。
春天的气息又开始蠢蠢欲来了。
暖暖的阳光晒在脸上,仿佛要将整张脸蒸发开来,毛孔全部都打开,热度全然浸入皮肤,暖流迅速传遍全身,周游一翻后汇集在心脏四周,那里如冰封一般,暖流试图慢慢靠近它,但它传出的寒气将暖流逼退不少。
会融化的,会的,我想着。
在万州格格吃完饭,陆桥想开车将我送回家,我说不了,想自己走会儿,让他回公司上班去。
他带着不安的神情,勉强开车离开了。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我才转身准备向步行街走去。
微风吹着我伸展着的发梢,一定有些乱了,我伸手理了理,迈开脚步,木然地走在匆忙的人群中。
下午的天气分外晴朗,步行街上很快聚集了不少人。
远远地,就看见巨型喷泉边围着很多人,正是音乐喷泉时间,池中的水伴着音乐的起伏,在动力的冲压下,不时向空中冲去,几十只喷嘴变换着不同的方向,形成不同的造型。
我走近喷水池边时,一首歌曲完毕,另一首又传来。
很熟悉的旋律,两句后,我听清是《千千阙歌》,那曾是丁露在病床前听得最多的歌曲。
我先是一愣,转而感到一阵眩晕,我立刻用双手捂住脸,慢慢蹲下,将头埋进双腿间。
我努力不让丁露美丽的脸庞映入大脑,这太困难了,几乎要耗掉我所有的脑能量。
歌曲还未完,我却感觉有人在拍我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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