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石油工作者的峥嵘岁月:不朽的忠魂》
第18节作者:
马至中原 “对!就是这个意思,处领导说了,只要你王师傅同意维修,处里要人给人,要设备给设备,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听勘探队的人讲,他们正沿石油河、鸭儿峡方向,一路朝河西走廊,展开了大规模石油地质勘探,很有希望,已经有钻井队上去打探井了,我们要是晚了,被其他队伍抢了先,恐怕连立架子的份都没有了。”高军跺着脚说道。
“是这,把他先人的,说干就干,走!咱这就去机修厂。”父亲抓起皮帽子就走。
高军也戴上帽子,一声招呼没打就追了出去。
我母亲见他俩这一走,可急坏了,拿着擀面杖就追出了门外,冲他二人的背后使劲儿嚷:“两个死鬼,吃完饭再去……!”
下一章:《转战石油沟》
日期:2011-12-04 19:36:51
第二十八章:新学童坐进新教室,钻井队挺进荒山沟;
正当我父亲和高军带领40多名生龙活虎的战士和工人,在吊车、卡车的轰鸣声中,浩浩荡荡,气壮山河般的奔波、忙碌在一堆堆一坨坨、死气沉沉、锈迹斑斑的废铁堆里,寻找、起吊、拆卸、组装的时候,我们三个讨吃鬼,却坐进了玉门石油第一子弟学校,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开始了认字、写字、学文化了。
全班共有三十多个学生,论年龄我大哥狗娃……啊不,应该叫王卫国,他年龄最大,已经十三岁了,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小学一班的班长;我二哥王卫油也成了小组长;只有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学生罢了。
这使得母亲对他们二人更加刮目相看,而对我却始终是冷眼相待。接下来出了一件意想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使我和我母亲之间本来就隔阂的心,又多了一道屏障抑或是沟壑。
这件事始出有因,因为当时,无论是在课堂上拼写,还是人们口头上谈论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石油”。这使得天生就有些叛逆思想或逆反心理的我,无疑产生了极大的反感。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我性格所决定的吧,就从这时开始,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石油”行业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尤其是石油工人那种吃大苦、流大汗、不要家、不要命的行为,使我心生畏惧。我暗暗发誓,等将来长大了,无论干什么,也决不当石油工人。
这种心理取向,不仅辱没了当初高军叔叔给我起的“卫田”这个名字,也使我与全班同学尤其是那两个讨吃鬼格格不入,更使得我与母亲的心愿背道而驰,学习成绩也自然远远落后于那两个讨吃鬼。
唉!人要是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呢!偏偏这天,老师在课堂上当众问同学们一个所谓理想性的问题:“将来长大了想干什么?”还要一个一个的起身回答,几乎所有的同学们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是:“当石油工人。”唯独我一人回答是:“坚决不当石油工人。”
此语一出,满堂愕然。
老师又问:“你不当石油工人想干什么?”
“我还没想好,反正不干石油。”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下可不得了了,不光老师傻了,全班同学都把惊愕、鄙视、愤怒的目光,抛向了我,尤其我那两个哥哥,脸红脖子粗,拳头攥得紧紧的,幸亏是在上课,要是在平时,他俩非把我勾子打烂了不可。
“好好,人各有志,王卫田同学,请坐下吧。”老师说完继续上课。直到放学的路上,那两个讨吃鬼一人骂了我一句:“把你个丢人现眼不争气讨吃鬼,回去让咱娘收拾你,看不把你勾子打烂了!”又一人踹了我一脚,这才算解了气,先行跑回了家去告我的状。
母亲这个时候根本就顾不上我了,她先到刚刚成立的家属管理站报了到,把各单位交来的堆积如山的工服、棉被,拆洗、缝补,后又带领数十名家属,跑到四十里外的东湖和花海地区去开荒种地了,不过,她也发下话来:“叫我等着,如不改过,好好学习,非把我勾子打烂了不可!”
仅仅个把月的时间,父亲他们的钻机和井架终于组装完毕,并试车成功,这部由捷克斯洛伐克的头(天车部分)美国的肚(游动系统)、罗马尼亚的腿(泥浆泵)组成的四不像钻机,在试车成功的这一天,钻井处的领导还专程莅临现场,组织了一场颇具规模的誓师大会,至此,以我父亲的名字命名的“山娃钻井队”正式成立。
队长王山娃,指导员高军,副队长范玉翔,技术员刘国瑞,以下共42名职工,李青山,唐恩茂等,都分别担任了班组长和生产骨干。誓师大会一结束,由一辆重型大吊车和20多辆重型运输大卡车组成的搬迁队伍,分散装载着的钻机、泥浆泵、井架等设备和人员,浩浩荡荡的驶离了解放门,朝戈壁深处的沙漠荒坡上挺进。他们要用这台四不像钻机,誓要把隐藏在地层深处的黑色油流给钻出来,从而造福于人类。
下一章:《为出油井场当战场,鼓干劲迎战春祥队》
日期:2011-12-06 20:46:04
第一章:不肖子已过知天命,老母亲八旬展笑颜
二十一世纪的钟声敲响了,我看着电视屏幕中那一幅幅群情激奋的画面,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恍然间,那以往逝去的无数无数的峥嵘岁月,仿佛一下子浮现在眼前。
在那以往无数无数的峥嵘岁月中,令我感受最多的是艰辛、困惑、挣扎和奋进;当然也有痛苦和幸福,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昨天。
现如今我已经退居二线五年多了,再有五年,我就正式从华北油田修井大队退休了,也为我依然骚动和不安的心;依然想奋进和勃发的足迹,画上了句号。当然,这不是我母亲愿意看到的,若按她的心思,用一句话可以概括,那就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一想到我的母亲,我心里百感交集,眼中的泪水便不知不觉的淌了下来……
我老伴儿不知啥时候穿着睡衣早就站在了我身后,她默默地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一杯水递到我手中,然后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这才冲我轻声的说道:“都十二点多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侄子从新加坡回来,咱儿子也从土耳其回来,午饭前保证都能赶到,我定了咱油田最好的饭店,让咱娘的生日过的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
“孩子们都忙,大老远的就别回来了,有二嫂和咱俩,还有媳妇和孙子,我看娘不会怪罪的,你说哪?”我喝了一口水说道。
“那怎么成?这是娘八十岁生日,一定要过好,我给二嫂也说好了,她也有三年没见他们华生了,咱儿子华成也有一年多没回来了,这两个小子要是回来,咱家可就大团圆了,娘还不定怎么高兴哪!”老伴儿抢白着说道。
“好好好!那就都依你!”我把水一口气喝干,站起身来,老伴儿从我手上接过空杯子又道:“明天,你还有件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我有些吃惊地问。
“你给车队调度打个电话,反正都是你的老部下,让他们派辆车,把咱娘拉到饭店去。”老伴儿说道。
“这……他们都忙,何必要麻烦他们哪?再说了,我已经退居二线五年多了,不想去麻烦他们,依我看这样吧!给娘多穿点,我用轮椅,我把娘推到饭店去,也好让娘好好看看,咱油田现在变化有多大?娘肯定高兴。”我说。
老伴儿看了看我,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但阳光却格外灿烂。刚一起床老伴儿的手机和座机就接打个没完,我也没插几句嘴,也懒得惹闲事,凭她怎么安排吧!我不声不响的洗漱过后,匆匆往身上一件一件的套衣服,先是衬衣、领带、然后是毛衣、西装、最后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穿戴妥当,我走到大镜子前,前后左右的照了照,嘴一咧,哼了两声:“的确不错!的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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