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出屋,就见要倾在一个大坑边弓着身子,而区既的叫声从坑中传来。
上前一看,区既正在坑里抹黑挣扎,他问道:“叫什么叫?坑里有东西咬你吗?”
“不是!城尉大人,小的正在低头细看,不知被谁给踢了下来。”
诸唯侧脸看要倾装出的无辜神色,心里依然知晓,便冷脸道:“你个文弱之人,只会添乱,出去等着吧。”
“谁说我只会添乱?”要倾道,“我恰好想到了可能与这些坑有关的传说,区差司自告奋勇下去查看印证的。”
他对区既叫道:“区既,你仔细看看坑底四周可有什么洞口没有?”
区既是擎着火把掉下去的,应言四处一扫,兴奋叫道:“果然有!”
“那你钻过去看看是到哪里?”
区既虽有怯懦,但这许多人在上面给他撑腰,也不觉胆色壮了几分,依言钻了过去,一举火把就看到了上面盯着的人脑袋。
而后要倾再要他依次去找洞,依次爬过,最后被拉上时,印证出了每两个洞之间都有洞口相连。
众人就更加不解了,这地下一堆大坑,在里面弯弯绕绕相连,难道这院内的人只喜在地下,跟个老鼠般的钻来钻去。
诸唯拧眉道:“这又能说明些什么?”
要倾看看周围人等俱是一脸茫然,不禁叹气道:“亏你们还是土生土长的邯郸人,却连邯郸古旧传说都不知?”
见大家齐齐摇头,要倾只得说了来龙去脉。
话说这邯郸郭城建城之前,此地盘踞着一种怪兽。
这些怪兽据传是殷商时期,宫廷豢养的一种猛兽。
初见是出现在一卷,记录纣王荒淫无道暴行的记载中。
当时纣王的暴行除了炮烙虿盆、挖心验髓、生刨活孕等诸多外,尚有许多是借由豢养怪兽完成的。
这其中之一,就是盘踞在此间的怪兽—狣鬣。
据说此物非猪非狗,似狼似狐,体型巨大,但柔韧性十足,不喜吠叫,专喜在地下打洞钻行。
纣王喜将奴隶扔于地下被孔洞串联起的大坑中,坐在高台上看奴隶被狣鬣于坑底撕食而死。
狣鬣是种怪兽,也怪在习性上,如果有两只以上的,则捕食是抢夺撕咬,若单个一只,则先连头吞下至无人处再吐出咀食。
眼前这些坑的模样,倒正好像是狣鬣穿行其间而设,而那运杆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应该也是此物所为。
“那按你所言,袭击我弟兄的就是这家伙了?”诸唯问。
“极有可能!”“那冒出的绿烟又是什么?”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上古诡物千奇百怪,我哪里能尽知?”
“本来我以为这些邪物都是记录者编出来,故意糊弄后人哗众取宠的,只是看着来解闷。但昨日亲眼见了弩弦和朱厌后,对这些先古记载也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了!”要倾说着眼光迷离。
日期:2020-08-01 13:12:23
“那现在你说那东西,叫什么来着…”“狣鬣!”
“对!就那家伙!且当它是真的,也吞了那个倒霉蛋,可它怎么就能预知危险,迅速从这院子里逃出去的?”
“它当然是由人控制的!据载此物爪利獠尖,生人勿近,有专人驯养,据说控制此物需用一特制铜头长杆,卡住其咽喉,才能驱使,并且需多人协作。”
“如此说来,”诸唯眯着眼,“这屋里藏的人就是用来驱使着怪物的?”
“应该就是!而且那送木杆进来的人就是给他们送器具的!”
“难道这城中就没有长木杆了…”说到此处,诸唯就闭嘴了。
这场长平大战的总动员砍光了城外数十里的树木,郭城和大北城内的长木材一概没放过,全被制成了兵器。
此时除了家用支撑房屋的大梁椽子几乎就没有的长木材了,当然王城里的另当别论。
“那它吞了人后,又是如何逃出这院子的呢?”
“定然有屋外出口…”
“城尉!快来看!”此刻屋中差役突然叫了起来。
众人疾奔进去,就见屋内灶台上的锅已被搬开,下面有个黑洞洞的大洞。
几人互视一眼,诸唯举着火把当先就跳了下去。
他耳边只是听到了半句“城尉小心!”,那是田奎在示警。
不过他没理会,要是当时田奎当机立断,兄弟可能有损伤,但至少会找到点蛛丝马迹。
哪里像现在,虽然人都保住了,可线索全断了。是以他一发现端倪,便不顾一切要挖出根由来。
这南城里的人都是他的乡亲父老,还有他最在乎的人,他是断不允许他们受到什么外来的威胁和伤害。
邯郸人再凶悍,青痞再搏命,邻里再互殴,那都是本城本家事,但若伤于外人手里,他是万万不许的。
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紧胡刀,他猫腰在里面寻着出路。
刚开始是一段低矮的地道,而过了这段之后,道行向下,空间却是大了许多,甚至他只需稍微缩头就能行走自如。
他粗略地看着两边的铲痕,发现这地道应该是挖了许久的,可自己就巡守在南城一带,竟从未发现过。
而且开这样一条地道,挖出的土石哪里去了?难道都去加高院墙?
再往前,竟然看到两边的土壁猛地变成了石墙!
这石墙看上去十分古朴,不过像是从地下横生出来一般,而且只有一小段,到了地道的上端有戛然而止了。
再往地下看,用脚再跺跺,却又是实底。
这突如其来的一小段石墙着实让人不解,但见前方依然有路,所以他们依旧前行。
日期:2020-08-01 13:14:57
诸唯打着十二分小心缓缓趋行,渐渐地一阵浓重的腥臭气钻进了鼻孔里。
正诧异间,前方突然有一物事扑面而来,他避无可避,只能举刀迎面横切。
就听如切烂肉般的声音过后,那物事被分成了两半。
拿火把凑近一看,心中猛地一凛。
那是个被劈成两半的死人,那人身体已经腐烂地不成样子,身上挂着的零星皮肉,也不知是被啃咬的,还是自行腐烂的。
腐臭气钻鼻而入,他忙一手掩鼻细看,就见着死尸的手脚上都拴着麻绳。
他猛然醒悟,这是离去的人故意施为,让后进来的人直接被死尸突然撞上,吓个半死。
他骂了一句,继续向前,心中盘算着这等阴险招数可能不止一处。
果不其然,随后他又遭逢了三具尸首的迎面突袭,他用胡刀一一招架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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