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们才想起来餐厅和厨房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完。
　　“岑雪，你这学期这三门课都是些啥？”晓玥一边洗着碗，一边问道。
　　“我？一个专业选修，一个自由选修，还有一个是毕设。”
　　岑雪从晓玥身边的池子里捡出干净的碗碟，用抹布擦干之后放进了消毒碗柜里。
　　“你们上学期就开始做毕设了吗？”

　　一听到有关毕设的话题，段薇立刻竖起了耳朵。
　　“我也一样啊，我们也是这学期做。”楚霜在一旁道，“那你们什么时候答辩？”
　　“看时间表，我们系定的是12月初。”
　　“这么早！我们好点，我们下学期开学才答辩。”
　　也许是学校在校生太多，而老师太少的缘故，琼华大学每个系开始做毕业设计还有答辩的时间都不一样，像理工类专业和艺术技术类的在大三放暑假之前就已经开始选导师，选课题了；而像是商科和文学类专业的毕业设计主要安排在大四下学期开展。

　　收拾完厨房，晓玥切了一个水果拼盘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楚霜也贡献出自己私藏的零食。
　　一边着我怕胖，另一边又在毫无顾忌的吃吃吃，这大概就是她们四个的真实写照吧。
　　段薇从零食箱里翻出一包辣条，坐在地毯上：“楚霜，你们专业的毕设怎么做？也是写论文吗？”
　　“我们是论文和拍片二选一。论文的话，主要就是去研究和分析剧本的写作，相比之下，拍片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像我这种最讨厌查文献写论文的，自然还是选择去拍片咯。”
　　“听学长学姐，我们文学院的毕设是安排在最后的。真不知道我们系的毕业论文要写什么。”
　　“那岑雪你呢？”
　　“我这个月刚定下课题，去预测一家软件公司生产的产品在各店的销售情况。”
　　“感觉你这干的活，跟我们财务管理学的也差不了多少。”

　　“对吧，我也觉得！为啥子我们金融数学就被分到了理工科呢。”
　　岑雪是金融数学系。实话，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进这个专业。
　　当年出成绩之后，本来按照岑雪自己的意思，她想个文艺点的，比如新闻专业，又或者是心理学专业，再不然学个经济学也不赖，但是实在拗不过态度“强硬”的老爸，在第一志愿上填了金融数学。
　　那时想着，这个专业既然技术含量这么高，招的人又不多，按自己这个半桶水的料，肯定是进不去的。可现实就是这么骨感，她只好和新闻、心理拜拜了。
　　“饱受折磨”三年的她，终于理解了“很难”到底是“多难”。也终于知道在入学时，在担任新生志愿者的别的系的学长学姐口中的那句“厉害”是什么意思。
　　岑雪也想过，学的这么累，要不干脆转系得了。但脑子里冲动了无数次，从来也没有真的付诸行动。倒不是她的成绩转不了，而是她觉得，如果我就这么转走了，那岂不是我承认自己数学学不好了？
　　骨子里的那股拼劲，不允许她选择半途而废。
　　楚霜起身活动了下被压得有些发麻的双腿，伸了个懒腰，然后问道：
　　“艾瑞巴蒂，你们有人想来点什么喝的吗？带酒精的要吗？”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还剩点水果，简单的奶昔果汁也能做。奶茶啊咖啡啊那些只能叫外卖了。”
　　“这个点，店家应该不会来送了吧？”程晓玥看了眼挂钟，发现已经指针已经过了般。

　　“嗯，那我们尝一尝这个果酒？上一次学校的活动上尝着味道挺赞的。”
　　后学校就开楼了，今晚，大概是她们四人在大四前的最后一次疯闹。
　　时针过了零点，程晓玥就像个“宿舍长”那样，赶着她们几个去洗漱。
　　一个宿舍，总得有一个主心骨。这倒不是人们都乐意被管着，或是被催促着。与其她是宿舍长，程晓玥更像是个姐姐，帮这几个妹妹们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岑雪第一次跟家里晚上不回家，要留宿在楚霜的这个公寓的时候，她爸妈那是一百个不放心，差点让她二十四时开着实时定位共享。最后还是知道程晓玥也在一起之后，才把那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就是这么神，就是这么的令人放心，放心把一切都交给她安排。
　　在酒精的作用下，熄灯之后她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半个月他们几个也是够折腾的了，很快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程晓玥坐在床上，四周看了看，然后悄悄的打开自己床头的那盏阅读灯，将灯光调到最暗，生怕吵醒了其他人。
　　每晚上，她都要做一个总结，看看自己今涨了几个粉丝、有哪些群体可以被归类到潜在客户群；看看自己今进了多少货、出了多少货、又有多少在路上……
　　“晓玥，你还不睡啊？”睡在对面床上的段薇坐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她。
　　“在写总结，是我这开的灯太亮了吗？”罢，又将台灯臂向下压了压。

　　“没，可能是刚酒喝的有点多，有点口渴，我喝点水就好了。”段薇鸟悄儿的往外走，“你也早点休息吧，别熬的太晚。”
　　除了一名准大四生，程晓玥还有一个身份，纤美公司华南区合伙人。合伙人这三个字乍一听觉得挺高大上的，实际上还是个微商，只不过级别比旁人稍高了些。
　　大一刚入学那会，程晓玥跟其他人一样，微信里好像一下子就突然冒出了几个话里话外喊着“亲爱的”的推销商品的陌生人。一半好奇、一半探究，她便加了八九个。
　　那时候，微信朋友圈里，基本都是微商的下。她想着，别人能做，我也可以做到。我一个学商科的，难不成还玩不过那些半路出家的吗？干就干，一个学期接触下来，她觉得还是纤美最合眼缘。正好刷到了她家在招代理的广告，便毫不犹豫的加盟了。
　　刚开始，宿友还有几个好友知道后，都劝她早点放弃：
　　“你一进去就要给加盟费吧？没有加盟费，那也是各种理由让你交了钱的。微商靠啥赚钱，还不是你们这群新饶入会费？”
　　“这做微商最主要是要有客户群，你看你列表里都是同学啊老师的，谁会去买你的产品？被人屏蔽不，还浪费时间。”

　　大一下半年的程晓玥，用朋友的话，就是这家伙成魔了。她自己先下单买了两三款基础的护颈仪，自己在宿舍里鼓弄。把自己使用完之后的效果反馈拍成vlog，发布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倒也吸引了一帮粉丝。
　　之后，她还趁着学校没课，跟一家社区的超市谈拢了一笔生意，成功在超市里的一个角落摆上了自己的产品。
　　她的生意，从一开始的贱卖赔钱，到现在可以自己支付每年的学费生活费，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成了合伙人之后，她一次进的货就多了起来。一开始还可以堆在宿舍，但是后来数量实在太多，只好存在了这个公寓里。
　　这个公寓一开始是楚霜租下来的，因经常要外出进组拍戏，有时候收工的时间晚一点，就赶不上学校的门禁。况且，她还有好多拍摄设备，若是这些东西都堆在宿舍，那这只麻雀应该会被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