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长着有一朵花,若不是在结界里,这样邪性的粽子百分之百起尸,说不定还是个大boss。
胖爷去摸,黑眼镜打趣道:“这些藏地僧侣怎么跟听雷气象队一样,专门在天灵盖上做文章。敢情儿塔外面那些白花花的脑壳子都是做实验剩下的。”
胖子原本含着手电筒呢,忍不住放下手电贫两句,说:“这你就是外行了。宗教,就是给你一个虚幻的东西,让老百姓觉得今生的苦都是为了来世,让老百姓心甘情愿做牛做马。这特么的就是鸦片,精神鸦片!胖爷这趟来就是给被愚弄被压迫的老百姓带来真理的火种,顺便没收这些喝人血吃人肉的奴隶主们吃饭的家伙。”
替□□道,替□□盗。有理论水平的盗墓贼就是能给自己的行为找到正义性。
刘丧在殷法师背后翻个白眼,殷法师笑道:“小心唾沫星子别留在棺材里。”
胖爷秒停,手电筒叼回嘴里,专心摸金。胖子的手法还是很正统的,这一次终于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条件下,从头摸到脚,再从脚摸到头,最后用一根绳子套住粽子的脖子,挂在自己脖子上,撑着棺材壁把身子直起来。粽子不仅被带着坐起来,还乖乖张开口,吐出一个和小金童的相似的四面体铜符镇。
殷法师看看表,才十五分钟就搞定了第一层,速度还行,示意大伙集中一下,瞬移上去。
黑眼镜问:“你们没找到入口?”
殷法师说:“也许这个塔的总设计师想还原一直天人三界的秩序,按这个思路,欲界中人修持断念,头顶生花之后飞升·色·界,那么两界之间或者不是物理通路,或者需要用这花儿做通路。”
黑眼镜说:“我选二,我还是找到墓室入口放心些。”
黑眼镜从粽子头顶花冠上扯下一片花瓣,凑到鼻子下面闻了,说:“优钵罗花,这花不能产生幻觉。”
殷法师刚想说什么,刘丧抢先说:“这不是简单的优钵罗花,是用细菌感染花朵,让菌丝吸附在人头顶并穿透天灵盖进入大脑吸取养分,反哺花朵。细菌产生毒素,毒素使人产生幻觉,就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了。你要试就试吧,我可不想。”
黑眼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点黯然,放弃了。众人上了二层·色·界·天,果然如前面说的,亭台楼阁,珍奇异兽,奇树繁花,可惜都是圆厅四周的石刻和造像,搬不走。
圆厅中间盘腿打坐着四个僧侣,头顶也有花冠,但是小了很多。胖子见没什么好摸的,就问:“刚才那个扔东西进去会消失的地方在哪儿?”
殷法师一指四个僧人头顶天花板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凸起的浮雕,是一朵莲花。殷法师随手扔了一个登山钉过去。登山钉飞过莲花下,突然停住,悬停在空中。若仅仅是这样,也行用磁场引力场之类的理论也能解释得通,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法解释了。
在众人目光和一盏探照灯下,登山钉的影像开始变淡,一会儿变成极其虚幻的影子。殷法师又扔了一个登山钉过去,刚好和上一个基本重叠,第二个也悬停并经历相同的变化,且用第一个登山钉已经几乎看不见的虚影做背景。
两个实体一先一后消失,且第二个登山钉的运动轨迹证明了第一个登山钉实体消失的推论。因为在第二个登山钉刚被扔到莲花形浮雕下的时候,在这个时间点上,若第一个还是实体,他们的位置无论如何不能重叠。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莫说一点儿牛顿力学都不讲,简直是一点儿量子力学都不想跟你唠。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集体沉默十秒,一致决定去上一层。理解不了的东西就放那儿吧,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歇会儿吧。珍惜生命,升棺发财。
胖子去招呼两个张卫国,黑眼镜好像有点放不下,凑过来小时和殷法师讨论:“刚才的东西讲得通吗?这个塔看上去不那么可怕,但如果逻辑上不理顺,我们拿到轮回珠以后还是会遇到麻烦,甚至是更大的麻烦。”
殷法师好像有点介意黑眼镜多事,微微皱眉说:“宗教就是统治者忽悠老百姓的东西,本来就可以没逻辑。我们找的是假说辞里少数几件真东西,找到便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两人好像很熟似的,刘丧看见黑眼镜凑近压低声音说:“别的我也不纠结,可是这一趟特殊,我有点担心你。你不告诉我计划,我怕到时候接不住。”
什么?这两人果然很熟?! 还有点担心你,什么情况?! 刘丧好像偶然捡到一个大瓜,同时又有点不是滋味,好像心脏被长指甲的千年老粽子的手捏住,反复揉搓过了似的。难道这是嫉妒?
刘丧耳朵上的雷达天线全竖起来了。只听殷法师也用手遮住嘴耳语说:“见到轮回珠就没胖爷事儿了,我做了门钥匙,你带大家先走。刘丧留下陪我去恶罗海城。”
黑眼镜有点难以置信,说:“你真把他当祭品了?”
殷法师冷笑:“跟你们从雷城一路走来的,舍不得了?”
黑眼镜说:“我答应二叔也不答应。”
殷法师语气更冷,说:“二叔什么都答应。”
简单几句话,刘丧如坠冰窖。我刚以为你有一丢丢喜欢我,你马上让我知道我原来是个祭品。怪不得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原来我是个祭品,跟一个祭品废话当然是浪费时间了。什么长命百岁,什么后半辈子还有大富贵等着我,都是哄我的吧。
在阿修罗塔外那一眼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我这个祭品不肯就死,还是看到地底的魔神吃我的样子?
刘丧胡思乱想,没注意殷法师和黑眼镜两人走近。黑眼镜像对老朋友似的一拍刘丧的肩膀,还顺势揉了一揉,说:“想什么呢,走吧。殷法师说了你容易中幻觉,上去以后哥罩着你。”
是看着我这个祭品不要逃跑吧!
转眼上了第三层,又是一番奇异景象。色·界诸天人破除对有形事物的执迷,便可以飞升至无·色·界天。
佛家的色指有形事物,无·色就是没有物质实体和形态,只剩绝对精神的自由状态。在这里,生命没有生老病死的物理或生物过程,只剩下受、想、行、识四种特性。
无·色·天又有四种境界,分别是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对应塔内四处小小的壁龛。
殷法师像导游小姐一样介绍完,停在最后一处壁龛前说:“刚才我手贱打开了一个,刘丧就中幻觉了。里面各是一个僧侣的头颅,代表一种精神状态。有趣的是头颅里插了一个降魔杵,另外三个估计也有,你们若想要就由我来拿吧。”说着亮出一个。
胖子圆眼一瞪说:“那必须的。殷法师我告诉你多少回了,藏品一对儿或一套儿才能卖上价钱,你当年把一对儿宫廷珐琅彩鼻烟壶儿拆开,每只卖一千的错误,我希望你这辈子不要再犯!!”
殷法师白他一眼,去取另外三个壁龛里的降魔杵。刘丧心里一面嫉妒一面难受。
你跟胖子熟,跟黑眼镜也熟,自然不会让他们当祭品。我一不是老九门二不是吴家人,上次不得已反二叔的水还被黑眼镜揭穿了,这次也是被夹喇嘛夹来。我死了老瓢把子若不依,二叔可以把上次的事情翻出来;若依,按道上规矩无非是点人或者赔钱。就算老瓢把子非要讨个说法,难道能从西安杀到杭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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