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后科普,当时刘丧情绪已经崩溃,一边尖叫一边后退,两手从地上、身上摸到任何东西都扔出去阻止这颗脑袋。刘丧不记得扔出去的都有什么,只记得邻居重新探出头来,丨警丨察来了,胖子把自己扶起来同时捡起一面铜镜,说:“快揣上,别被·警·察·没收了。进了局子别开口。”
刘丧哪还能开口?警·察·局里坐着装死,心里有个声音说,法师你在哪儿?快来救我!
事情太过诡异,当事人不开口,办案民警也是一筹莫展。好在上级领导从善如流,把这件案子光速移交给了特殊事物管理局,一会儿特殊事物调研一所所长黄大伟带着两个下属匆匆赶来。
分局领导推门将黄大伟请进来,简单介绍一下。两个民警见到救星似的,赶紧把立案记录和两人档案呈上,说:“黄所,这件事情就移交您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尽最大怒力配合。”烫手山芋交出去,两人退到一边等领导指示。
听到“黄所”两字刘丧恢复了说话的欲望。情敌嘛,这样相见了。
胖子见来的是黄大伟,也放松下来。说不上熟,但是因为殷法师认识。这下好了,有人兜底了。
黄大伟示意办案民警先出去,坐下,拿过档案简单一翻。“王月半,1968年出生,小学文化程度,初中肄业上山下乡,回城后住某区某街道,自由职业,业余考古爱好者。刘丧,1993年出生,高中文化程度,2014年家中发生火灾,父母和弟弟死亡,现居北京,曾在某某地产公司任职,现失业,业余考古爱好者。”
黄大伟仰着下巴用鼻孔眼儿看着他俩,说:“王月半,我可认识你。还业余考古爱好者,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倒斗儿就倒斗儿吧,大白天怎么跑我师父家去了?天眼系统都给你们拍下来了。要不是刚才跟师父没联系上,我直接让分局的同志给你们定个私闯民宅,行政拘留十五天。这飞头蛮又是怎么回事儿?快点儿老实交代。”
胖子特看不惯某些·人·民·公·仆趾高气扬的样子,说:“小子儿,看你这不懂事的样儿,真是儿子不认爸爸,孙子不认祖宗。看见了没有,这位,你师父的情儿,赶紧跪下磕三个响头叫师爷。另外我们今天去你师父家是帮她拿东西的,你以后自己问她。”
黄大伟扫了一眼刘丧,不屑地说:“我才不信呢。莫说我师父不一定看得上,看上提上裤子也不一定认。”黄大伟,黑师父满分。
刘丧气结。没想到竟然被情敌鄙视,还被情敌当犯人审。刘丧气不过,这面子一定要挣回来!
刘丧也拿出一幅不屑的样子说:“哼,法师早料到你们这些眼窝子浅的不服气,给了我这个,说,谁不服气就管教谁,甭跟她客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看似随意实则显摆地拍在桌子上。
灵力球,在恶罗海城给刘丧飞行用的那个。里面冰蓝色的灵力用完了,在西湖岸边又求法师加满。灵力球外壁上形成规则的几何形状花纹,像放大镜下的雪花,非常好看,刘丧每日贴身携带。
黄大伟吃瘪,这确实是师父的灵力球,里面灌注的灵力充盈深厚,外表图案是一种灵力印记,是师父独有的。黄大伟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人和师父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胖子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儿说:“怎么着黄所长,是在这儿磕呢还是到公丨安丨局门口磕?我和丧背儿倒是无所谓,关键看你。见证人少了没把事儿传到法师耳朵里去,法师可无从知道你对师爷的这份儿孝心。”
黄大伟:“!”
人情是个奇怪的东西,说不清怎么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成了你的干亲戚。黄大伟虽然没磕头叫师爷,但是不得不让分局民警把胖子刘丧放了,自己留下来善后。
处理完流程带着下属出来,见两人还没走,靠在自己车旁一人一杯奶茶,守株待兔。
黄大伟不知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硬着头皮迎上来。胖子笑嘻嘻地说:“黄所,怎么不开那辆宾利呀?不开给我俩开开呗?”
黄大伟反问:“什么宾利?”
刘丧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怼到他面前:“就是2017年7月19号你开去参加婚礼的那辆,加长银色宾利,车牌号京A·98089。这辆车现在仍登记在法师名下,车牌号是法师喜欢的回文数字。黄所不会不记得了吧?”
黄大伟:“!”
今天是个好日子,丽景花园大酒店有六场婚礼,迎宾拱门在酒店前面一字儿排开。前有两辆奔驰开道,后有一辆奔驰跟车,银色宾利好像众星环绕似的缓缓停在一个拱门下,引来周围宾客一片羡慕。
一路上,刘丧在宽敞的后座上看着窗外。一身高定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棕色半长发在脑后扎一个低马尾,留一些调皮的发丝在脸畔,随性慵懒。
胖子梳着大背头穿着新西装,尾巴更是翘上天。他们的司机,黄大伟黄所坐得直直的,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紧张,双手捏着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
银色宾利在一个拱门前停下,前车下来人给他们开门。胖爷整整西装跨出车门,满面春风,拍拍黄大伟的肩膀说:“小黄,有心了。”
黄大伟气得想杀人,但是修养好不发作,表面上风平浪静地说:“胖爷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丧跟着钻出来,看着黄大伟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让你开我家法师的车,让你坐我家法师的位子,让你踩着我家法师的肩膀升官发财,哼!
这一通排场挣足了面子,来参加婚礼的熟人将他俩团团围住,众星捧月,嘘寒问暖。人都有点势利眼,可人就是这样。
胖爷四海之内皆兄弟,熟人还是北京多,大着嗓门吹牛逼,刘丧带着隔音耳机都受不了。今天坐了法师的豪车参加婚礼,还让后宫团no.3的贵妃娘娘当司机,目的已经达到,后面酒席吃不吃的无所谓。于是刘丧也当起安静的美男子,坐在角落玩手机。
突然,一条推送跳出来:“难舍糟糠之妻,殷法师与黑衣男子深夜密会亲密相拥”!
刚刚戏耍了no.3,这no.1就跳出来! 而且这特么的都是什么标题! 黑眼镜怎么就是糟糠之妻!!
刘丧气呼呼地点进去,看完沉默了。胖子来京这段时间基本与法师失联,但是这个八卦帖子显示,一个星期前,殷法师和黑眼镜在乌鲁木齐。这张所谓亲密相拥的照片里,黑眼镜站在法师左边,搀住法师胳膊,法师身子向左倒,右手按住左腿,左腿虚点着地,吃不住力。
左腿新伤拖成老伤,还愈发严重! 伤这么重,还和黑眼镜下地! 下地就下地,还玩失联! 躲我就罢了,连胖子也躲! 死老狐狸!
气过以后,刘丧冷静思考,觉得事情不简单。这次不是倒斗儿,至少不是一般意义的倒斗儿。但凡与二叔合作,后勤保障工作一般由二叔的人安排,主力队员到了地儿直接开干,尽量不在街上瞎溜达浪费时间,也避免被人拍到。这次在乌鲁木齐被拍到说明停留了好几天,抛头露面跑东跑西,法师腿伤发作也是佐证。
这次行动没有二叔支持,人手应该有限,很可能只有法师和黑眼镜。没有人手就很难起出大宝贝儿,当然,法师根本不稀罕大宝贝儿……那他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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