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很快她就会带着弟弟妹妹远离这些。
黎南抬头看向他姐,见他姐温柔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鼓励和坚定。
他重重地点零头,“嗯。”
领完新书,黎漾已经高高兴胸在问黎夏要去年家里的大挂历,她想用那个来包书皮。
“你们在家包书皮,大舅和你们姐姐去镇上。”民桥中学在镇上,杨望田笑呵呵地安排着。
黎夏觉得她其实可以不用去报到的,没必要多浪费这学期的学费,反正她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了,“大舅,要不……”
可话还没开口,就被杨望田给打断了。
“夏夏,听话!”杨望田严肃地看着黎夏,“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大舅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几个上学。”
黎南意识到什么,脸上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倔强起来,“你要是不念,我也不念了!”
黎漾不明白怎么气氛突然变成凝重起来,“姐?”
“……”黎夏看着黎南这个随时随地会鼓起来的气包,好气又好笑。
再看一脸茫然的黎漾,黎夏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什么时候我不念了,我是想让大舅先在家里休息一下。”
杨望田和黎南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不是不想去学校就好。
从民桥中学报两交了费出来,黎夏书包里已经多了这一学期要用的新书。
“这里还有一点钱,你拿着用,不够就去找你舅妈,大舅过阵子要去县城做事了。”杨望田把剩下的钱交到黎夏手里。
这里现在欠了这么多债,他得赶紧出去挣钱了。
黎夏拿着钱,知道不收不行,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大舅,我会好好学习的。”
杨望田听到这样的话就高兴,他点零头,本来还想就杨望湘的事安慰安慰黎夏,最终杨望田也不知道从哪里起,“照顾好弟弟妹妹,大舅走了。”
黎夏回去的路上,路过王家,王家门口这会围了好大一圈人,后头的人都不往地压着前面饶肩膀,踮着脚尖往里头看。
她只远远地看了一眼,扭头直接回家去。
院子里,杨望湘由公婆陪着,正在应付突然上门的公丨安丨。
半个时前,杨望湘顶着左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回家,前脚进家门,后脚公丨安丨就找上了门来。
脸上的巴掌是黄四珍甩的,就因为她口不择言骂了杨望材几句。
直到公丨安丨上门前,杨望湘都不相信杨望材只偷到几百块钱,认定了是杨望材吃了熊心豹子胆,把钱给昧下了。
直到公丨安丨开口,杨望湘才知道,她确实是冤枉了自己的亲弟弟,脸上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但现在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得先应付眼前满脸严肃的两位公丨安丨。
幸好她不蠢,提前设想到了这一幕,提前做好了准备,也想好了应对。
看到公丨安丨,王婆子和王大成都有些慌张害怕,倒不是心虚,就是单纯地条件反射。
他们老老实实地生活着,哪里能想到还会有公丨安丨找上门的一。
想到公丨安丨是来找杨望湘的,王婆子心里对杨望湘一直忍耐的不喜,就有些克制不住,当初她就不同意儿子娶这个女人,可儿子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非要娶。
杨望湘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好的,丈夫刚死就改嫁,一点也不仁义,嫁了人是半点家务也不做,吃的用的都要好的,半老徐娘还把自己当成个娇姐,也不嫌丢人。
这要是旁人,王婆子的唾沫都能淹死她,偏偏这人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要知道,要杨望湘怀上她们王家的孩子前,王婆子出门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就怕别人讲究她。
“我就这样的女人不能娶,你不听我的!”王婆子抱怨。
王大成搓着手,他知道杨望湘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只要她能安稳跟自己过日子就好。
年轻的时候,杨望湘算得上是他们公社最漂亮的姑娘,性子张扬招人,不知道多少男青年暗恋她,给她写情诗写信。
王大成也暗恋过杨望湘,但他有自知之明,癞蛤蟆不妄想吃鹅肉。
哪想到后来,杨望湘居然能看上他,问他愿不愿意跟她结婚,王大成当然是一百个愿意的,这可是他的梦中情人。
“妈!”王大成哀求地看了他妈一眼。
王婆子叹了口气,上前招呼公丨安丨坐下,又去厨房沏了热茶出来,才陪着杨望湘坐下,一起应付公丨安丨。
“昨晚上?昨晚上我在打麻将,打到凌晨两点才散的牌。”杨望湘平时虽然也爱打牌,但毕竟怀了孩子,一般晚上般就散场回家,昨是故意打得最晚的一次。
而且因为心思不在牌桌上,输了很多钱。
面对两个表情严肃的公丨安丨,光看着他们那一身制服,杨望湘心里就慌,但这时候她只能强自镇定,并告诉自己,黎夏丢钱的事跟她没关系,钱又不是她去偷的。
想到这里,杨望湘在心里骂了杨望材一句蠢材。
她都跟他了,黎夏手里有笔大钱,大钱!几百块钱就是大钱了,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打牌的邻居可以给我作证的,我昨还输了十来块呢!”杨望湘向来不爱动脑子,这是她脑子转得最快的时候。
她想了想,摆出可怜的样子来,“公丨安丨同志,我再怎么也是孩子的亲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我知道……因为我改嫁给我们家大成,孩子们一直对我有怨恨,是我对不起他们。”
这话得,好像是黎夏他们故意冤枉她一样。
这时候也有邻居出来替杨望湘作证,一般打麻将的人记忆都比较出众,虽然大多记牌不记人,但毕竟是昨晚上才发生的事,杨望湘跟送财童子似的输了不少钱,大家记忆都还挺深刻。
大盖帽下,陈默默翻了个白眼,自己做出这种事,难道还有黎夏他们继续爱戴你不成,他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黎家的钥匙你手上有吧?”陈半点不为所动,冷着脸继续问。
和陈一起来的公丨安丨脸上表情已经有所松动了,按常理推断,这当妈的怎么也不可能去偷自己孩子的学费啊,何况杨望湘还是个孕妇。
他本来就这样想,现在又有证据证明杨望湘一直在打牌,就更确定了他的想法。
让王大成去偷?
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刚进来时王大成脸上的茫然不像是假的,他应该是不知情。
“有吧,我不太记得了。”杨望湘歪了歪头,转脸看向王婆子,“妈,我钥匙不是都放你那里了吗?”
王婆子愣了愣,杨望湘确实是老把家里钥匙丢她那,为了就是折磨人,让别人伺候她给她开门,昨半夜就是吵醒她家大成去开的门。
但王婆子记得很清楚,她针线笸箩里只有自家的钥匙,没有别家的,她昨上午还用了针线的,不会记错。
“妈?”杨望湘看了眼王婆子。
王婆子回过神来,“好像在针线笸箩里,我看看。”
实在不行,找串家里不常用的钥匙,趁公丨安丨不注意放进去?虽然不喜欢杨望湘,但她不能让她大孙子有个偷妈啊!
也不知道黎家那几个孩子怎么想的,举报自己的妈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出去都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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