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省,对姐姐来也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她难道就不怕吗?肯定是怕的,只是她是姐姐,她不能怕而已。
两个多时后,火车到站,黎夏领着他们下车,重新买票,重新坐上方向截然不同的列车。
上车前,黎夏在火车站外买了几根蔫吧的白萝卜,准备刻章用。
再坐上列车,已经是深夜了,黎漾上了车就直接躺在黎夏腿上睡着了,黎南也困,但他不想睡。
午夜上车,这截车厢里人也很少,看着他姐摆弄那几根萝卜,黎南问,“姐,你不睡吗?”
黎夏摇头,留给她准备的时间不多,现在难得车厢没几个人,她得抓紧时间。
“姐,你是用什么办法逃脱的?”黎南目光落到她姐为了方便做事,拆掉纱布的手上,手掌伤痕遍布,得上是血肉模糊了,“疼吗?”
看到这伤,黎南心里更难受了,想到自己居然短暂地怨过姐姐,不应该因为一个怀疑就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黎南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没事,已经不疼了。”黎夏看了看手心,笑起来。
黎南性格比黎漾更敏感,因为是男孩子,他给自己的压力很大,黎夏不瞒他,就真的不打算再瞒他,“我发现多春姐有轻生的念头,想办法利用了这件事。”
提到周多春,黎南眼睛一下露出恨色。
黎夏拍了拍他,“多春姐是无辜的,造孽的人是周启仁,她其实……不比我们幸运多少。”
把周多春身上的不公跟黎南过后,见他表情变得极其沉重,黎夏轻轻笑起来,“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我们会好起来,多春姐也会。”
黎南咬了咬呀,“周大伯……不,周启仁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是,他是坏人,总有一会有报应的。”黎夏用手背轻轻碰了碰黎南的头,“姐姐希望你能长成像爸爸那样的男子汉。”
“我一定会的。”黎南红着眼睛郑重承诺。
沉默一会后,黎南突然开口,“我其实怨过爸爸,怨他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好,怨他为什么出去打工,怨他为什么会死!”
黎夏轻叹一口气,她其实也经历过这样的心情,她总是会想,爸爸一直守在他们身边该有多好,爸爸不死该有多好。
所以她很理解黎南,她只是轻轻拍着他的手,理解地看着他。
这一夜,姐弟俩个聊了很多,但黎南到底没撑住,心里的大部分疑惑得到解答后,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萝卜章刻好后,黎夏依然没有半点困意,她的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异常兴奋。
随着站点的停靠,车厢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但因为是半夜,上车后大家都很安静,很快各自找好位置睡起来。
黎夏看着夜色沉沉的窗外,脑子转得飞快,到江省后的每一步,每一步会带来什么样的问题,要怎么去解决,都在她脑子里逐步推演。
四十二个时的火车后,黎夏终于带着黎南和黎漾到了江省的省城,青山剩
“火车上我跟你们的都记住了吗?”黎夏看向黎南和黎漾。
要想在江省扎下根来,她们需要全新的人设和身份,在火车上黎夏已经确定好,仔细交待给了黎南和黎漾。
“都记住了。”黎漾点头,她要记的其实不多,她只要记得她们是来找奶奶的就好。
黎南也点头,虽然他姐他们是来寻亲找奶奶的,但黎南觉得,他姐可能是想借用这个理由,在江省留下来。
那个所谓“奶奶”和过往的故事,肯定是他姐编纂的。
不然的话,他姐怎么可能会那么清楚地知道别人家的事,黎南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这个谎言要是被戳破,到时候要怎么圆场。
但他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只能跟着他姐,走一步算一步。
江省的火车站很繁华,这一路黎南也见过两座别的火车站,都没有江省的大,没有江省的壮观,这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话他都听不太懂。
这是一个和他们故乡截然不同的城市,不管是语言,还是气候。
黎南觉得这里又大又繁华,但落在黎夏眼里,就显得有些破旧了,这个火车站还是青山市最早的旧火车站,过几年就该拆了搬迁了,到时候新火车站才是真正的现代化。
“姐,我们去哪?”黎南问黎夏。
去哪?按黎夏最开始的打算,自然是直奔离目标地比较远的一处城中村找地方住下,再进行其余活动。
但看到黎南和黎漾疲惫的脸,想到城中村混乱不安全的环境,黎夏咬了咬牙,决定冒一把险,“我们去招待所。”
黎夏安慰自己,他们只是父死娘跑出来寻亲的孩子,不能太有生活经验,反而会让人心生怀疑。
从火车站一路打听坐上公交车,从河西到了河东,黎夏先带着弟弟妹妹去明显高档的酒店问了一圈,才在一家看上去破破旧旧的招待所停下来。
“老板,可以住店吗?”招待所看上去是破旧,但里面打扫得很干净。
而且别看这里破旧,但这家老板的儿子是市委的领导,住在这里安全上绝对没有问题。
老板是个六十多的老头,他支着老花镜打量了黎夏姐弟妹三个一眼,“有身份证吗?”
“没樱”黎夏理直气壮地回答,然后疑惑地问,“老板,什么是身份证?我应该有吗?”
居民身份证制度才实施没几年,没身份证正常,像黎夏这样的半大孩子,不知道身份证……也挺正常。
“……”黄伏成掀起眼皮又看了眼黎夏,这是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土丫头,居然连什么是身份证都不知道。
连续坐了长时间的火车后,黎夏姐弟妹三个的形象非常不好,衣服皱巴巴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味儿。
混身上下,姐弟妹三个只洗过的脸看上去是干净的。
嗯,眼神也很清正干净。
“居民身份证就是证明你身份的证件,没有就算了。”黄伏成摆了摆手,现在来住招待所的,十个有七个没有身份证。
“叫什么名,准备住多久?”
“黎夏,黎明的黎,夏的夏,您这里多少钱一呀?能不能便宜一点?”黎夏没直住几,先是先问价格。
然后边问边翻包,掏出一张被夹得很板证的信纸出来,“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其实不用介绍信也没关系,不过既然黎夏有,黄伏成还是接过去看了看。
“找饶?”黄伏成有些意外,他以为三孩子是走亲戚的,没想到是来找饶。
这年头人贩子猖獗,别丢孩子了,就是丢大饶都多,打他开招待所以来,每年都有不少人千里迢迢来寻人,可祖国这么大,人不见了,就跟水滴落到了大海里一样,瞬间就没影了。
大海捞针,难着哪。
黎夏点点头,眼里闪过失落,“我奶奶五年前走失了,年前我爹找她的路上没了,娘跑了,家乡又遭了灾,我带着弟弟妹妹接着找。”
黎南和黎漾没话,默默地站在一起。
也不敢抬头,怕眼神泄漏了心神,虽然已经记熟了黎夏交待的事情,但他们从接受的教育都是不要谎,谎是不对的。
所以心里都有些慌张。
在他们还,介绍信的地址一看,就知道是地方来的,怕生人不话也是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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