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灭灵师》
第24节

作者: 鬼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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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也生活了挺长一段时间,对于巨木林的方位还是有几分了解。那颗最高的树屹然挺立着,树冠通向云间,云雾遮住看不清楚,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年,见证了多少风风雨雨。
  以那棵巨木为参照,我能够大致推断出灵林寨的位置,这是在巨木林独有的辨别方向的方法。
  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也是植物生长最迅速地季节,行走很是艰难,只能探出一条道路来。自从灵气平静下来,我就像是隐藏着爪子和利齿的野兽,经常会被林子里的恶兽误认为成猎物,结果无非就是省了我主动去寻找事物的烦忧。
  这样行了几日,终于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一片开阔地,天光普照。一个高高的旗杆,上面的褐红旗子已经破旧,在风中飘摇,隐约可见几个残缺的依稀可辨的字迹:“灵林寨”。

  终于到了,我的心头一紧。
  仿佛过了千年,又感觉就是昨天:第一次被抓来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和小月学习枪法,休息的时候并肩坐在一起,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小月窈窕的身影就坐在那里,折起地上绽放的廖兰花,在鼻尖轻嗅。
  这都是过去了……我嗟叹一声,向寨子走去。
  荒凉的灵林寨,沿着街道走着,两边都是熟悉的屋舍,我认识当初在这里居住的人们,知道哪家的炊烟冒得最旺,那家的孩子最调皮,孩子们玩泥巴的空地还在,地上有一个浅坑。
  可是现在,毫无一丝生气,我多么希望从屋子里能走出人来,几个妇女在街上议论家长里短的琐事,几个老人在墙角抽着本地特有的烟草,一股辛辣的味道,多么希望街市上交易的吆喝……
  一阵清风吹过,几扇木门吱吱呀呀的响着,街道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孤寂而苍凉。
  向前再走几步,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一片空地,孤坟遍布。
  土里安葬的正是这个灵林寨的村民,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恶果,我双膝一弯,长跪不起,两行热泪流下。

  是谁安葬了乡亲们,最大的可能:小月。
  小月无处可去,肯定又回来了,是她流着眼泪把乡亲们的尸骨埋下去,用白皙的双手挖掘着一个又一个个坟墓,这里的每一个坟墓上都留有小月的泪水。
  当时,我被灵气所困,竟然没有安葬他们,丢下小月,丢下乡民的尸骨,丢下蛋蛋离去,我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前胸,眼泪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就是一个懦夫!
  小月,你还会原谅我吗?
  2011-12-01 00:41:31

  接四十二、
  我决定在这里等小月,直到她回来。
  继后的几天,我就在这寨子里呆着,除了打猎,就是清理一些坟墓的杂草,然后在小月的房间呆坐着,不时地抬头看看木门,希望有一刻,小月能够推门进来。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甚至想象不出她见到我的时候的表情,是责怪、是愤怒还是后悔……
  蛋蛋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希望不要遇见什么危险。失去了蛋蛋,我的房间也突然寂寞清冷起来。
  灵界夜晚的天空尤为瑰丽。天上没有月亮,可是会出现灿烂美丽的光辉,像是极光一般,像天女手中慢舞的彩色飘带,变化莫测,神秘而美丽。以前我和小月也曾共赏这奇景。天上的光辉幻化成了很多人的面庞,我终于理解了孤独者的苦闷,唯有一天天祈祷着小月那巧兮倩兮的身影忽然能出现在我面前,蛋蛋能够坐到我的肩膀上,从嘴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张口大嚼。

  忽然,远远地听到一声悠远的竹笛声,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这密林深处,竟然能听到这种乐律,有一种似远在深山,若入幽谷的空明。
  2011-12-01 01:27:44
  我当时像是听见晴空霹雳,丽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的眼睛红了,
  “当初的海誓山盟,怎么竟像是一个易碎的水晶球……随着她的那句话破碎,再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
  我们青丘人虽然不善战,可是却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驾驭动物,让动物听懂人的心意。可是现在人们驾驭的仅仅是耕作的家畜,作战时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我来到这巨木林,我要复仇,诛杀了那个混账,再好好地问一问丽珠那个负心人,为什么那么容易变心!”

  2011-12-01 02:42:14
  天上也时而传来鸟的惨叫声,忽然满是鲜血的一只巨鸟掉在眼前,瞬间就被蠕动的虫浪包围,啃食一空,只剩下一堆凌乱的羽毛证明着它存在过。
  这些虫像是癫狂一般,它们的破坏力已经足以将丛林里的任何动物瞬间消灭。平时走路时都被无意碾死的虫子现在看上去面目狰狞,一股膻腥之气直冲鼻孔。
  这才是少年来到巨木林的目的,这些毒虫是绝佳的杀人武器,任对方如何神通广大,怎么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杀手。
  将灵气聚在脚上,更加急速地向前赶路,我倒要看看那少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三个时辰左右,抬头看见远处云雾缭绕中几座青山连绵不绝,青翠欲滴,天上的虫云正在向那里飘过去,身后的虫子也在努力向前爬着,看来那里就是少年所说的青丘了。
  站在巨木林边缘一棵结实的枝干上,看见虫云形成了一个黑色的龙卷风一样的形状,在一个身影上空回旋,嗡嗡的声音让人浑身毛孔不舒服。而那人的身体在虫云的笼罩下显得渺小不堪,她手中一支竹笛,发出幽静的声音,可是传的很远,在几里外都能听见,正是那个少年。转眼间虫浪也涌过来,慢慢将他包围起来,少年不慌不忙,笛声更加悠扬……

  2011-12-01 11:17:34
  四十四、虫乱
  第二天早上,他昨晚临时居住的房间已经空了,不知道那少年什么时候动的身。
  他走后,感觉周围变得特别安静。忽然我发现了,虫鸣声不见了。这正是昆虫繁殖的季节,这么寂静实在是有些异常,难道是昨天那少年的缘故?
  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嗡嗡的声音。忽然,天上迅速飘过几片乌云,然后虫鸣声大作,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的向着一个方向飞过去,刚才还是一片晴朗的天气仿佛立刻阴暗下来,周围变得一片昏暗。
  那少年驱使的,竟然是虫!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无穷无尽的数量,任是谁见了也会触目惊心。
  忽然,地上一阵紧促的沙沙声传过来,竟然有密密麻麻的昆虫沿着和飞虫一样的方向,沙沙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那虫子像是黑色的海水蔓延过来,有一种很沉重的压抑感,我赶快爬到树上。

  风中隐约有一丝笛声传来!
  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本事,驾驭着何止千万毒虫!
  我在树枝之间跳跃着,脚下是爬虫的洪水,天上是飞虫的阴云,这是万年难遇的虫乱。
  地上虫子经过的地方,有没来的及逃脱的动物,瞬间就被吞没,转眼之间已经化成白生生的骨架,我更加谨慎的跳跃着,沿着它们行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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