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年听到动静,往乐宁的方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压低了声音,“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惩罚不到任何人,最后吃亏的也只是你。”
唐初露在心里冷笑一声,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裴朔年是个这么两面三刀的人?
当着她的面关心她,现在乐宁来了,就松开手保持距离?
“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你管好自己的小情人就行,以后别再让她到我面前乱吠。”
唐初露看到乐宁那张脸就犯恶心,没等她走到面前,转身就走了。
乐宁本来不太好的脸色在看到她潇洒离开的背影时变成了委屈和可怜,“朔年,我又做错了什么吗?露露她现在好像对我误会很深……”
裴朔年一眼就看得出她的心思,只是他是个男人,对柔情小意本能不会反感,轻声道:“没有,她只是恨我,不关你的事。”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似有若无地看着唐初露离开的方向,眸光深沉,墨色的浓稠下压抑着某种细碎的情绪。
乐宁看着他的神情,抿了抿唇,眼角迅速红了起来,坠在眼眶里的晶莹闪闪烁烁,就是不肯掉泪,“朔年……要不把我的办公室还给露露吧……”
裴朔年回过头来,看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一软,“不必,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可我怕露露会怪我……”
“她不会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唐初露,三年的相伴让裴朔年有这样的自信,“这是所有人共同决定的意思,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在接下来的技术考核里顺利过关,就能转正,明白吗?”
乐宁眼里还有泪光,却挑起嘴角笑了,扯着裴朔年的衣袖甩了甩,“谢谢你,朔年,有你真好……”
裴朔年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眉尾微微一皱,却依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没有推开她。
一楼的办公室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了,洗漱上厕所之类的还可以忍受,但是遮脖子上的红痕时太战战兢兢。
唐初露手里拿着粉饼,左右看了好几次,确认没有人过来之后,才迅速地在脖子处打粉。
刚才看诊的时候脖子上的粉被衣领蹭掉了,病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她上厕所洗手的时候才发现。
看来以后得在桌子上放一面大镜子。
回到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办公椅上坐了个不速之客,唐初露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语气不悦,“谁让你坐我的地方?”
话里明显的嫌弃让裴朔年皱起了眉。
他站起身,语气压抑,“唐初露,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必要跟我针锋相对。”
唐初露觉得很好笑,“针锋相对?抱歉我没那个时间,如果裴主任看完了的话,能不能先离开?”
裴朔年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手握上门把,忽然又停住了脚步,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你是医生,过敏的地方如果用化妆品去遮只会更加严重,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原来他还在以为自己脖子上的是过敏的痕迹?
唐初露忽然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该说他是反应迟钝看不出来这是吻痕,还是他太自信她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裴朔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继续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唐初露轻嗤了一声,“你放心,有人把我照顾得挺好的。”
裴朔年眸色一沉,转头看着她,眼里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
半晌,他也只是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这些话气不到我,露露,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他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唐初露在他身后被气笑了。
合着他还以为自己是刻意说那种话来气他?
他以为他是谁?
以前唐初露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她是一个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上心的人,现在她经历了至亲离世,爱人背叛,事业停滞这些事情,早就不在乎那些幼稚的执着了。
她只要自己手里抓得到的温暖,至于不是她的,她丢得比谁都快。
但唐初露心里还是不爽。
现在是午休时间,没有病人,她拿出手机给陆寒时劈里啪啦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知道脖子上那些印子有多难遮吗?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你亲我了!】
说来也奇怪,最后一个字打完发出去之后,唐初露心里的憋屈忽然就消散了一些。
她就是有些憋屈,就想随便找个理由跟陆寒时闹一闹,平时她还有些怵这个男人,这种时候却丝毫没有顾忌。
陆寒时这个男人看上去内敛深沉,高不可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初露在他面前就是可以肆无忌惮。
她在裴朔年面前就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
应该说,她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样任性过。
这么一想,唐初露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忽然就来了兴致,翻看起陆寒时的朋友圈来。
此时在市中心霜降大厦的顶层,穿着高定西装优雅矜贵的男人,正当着所有股东的面演示公司未来一个月的计划宏图。
他身形高大,气场斐然,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处变不惊的冷沉。
尽管那张年轻精致的脸显得他更像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当红小生,但那沉稳的性格和傲然冷漠的态度,俨然是身为上位者的气度和魄力。
那些年纪比他大了不少的股东都在认真听他的发言,时不时低头做着笔记。
幕布投屏上连接的是他的电脑,上面有他最近设计的工程,代码简练程序流畅,很完美的设计。
只是当备注为“老婆”的消息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愣了一秒。
因为是特别关心,所以对话框还自动跳了出来,大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字——
【你知道脖子上那些红印子有多难遮吗?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你亲我了!】
霎时之间,本来就安静的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时钟在走的滴答声都能听到。
饶是平时再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陆寒时陆总工,表情也有了一丝停滞。
那些董事都还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他,面面相觑,手里拿着笔却一个字都不敢写。
他很快反应过来,晃动鼠标直接点掉了对话框,“我们继续。”
声音沉稳,神情淡然,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座的股东都是霜降公司的高层,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虽然心里好奇,但面上都不显露,反而更认真地听着陆寒时的发言。
霜降公司如今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连续五年在福布斯排行榜拔得头筹,被誉为未来百年最有前景的企业,霜降老板也因此蝉联好几年的首富。
陆寒时是这家互联网公司的首席RD——研发工程师,掌握着最前列的核心技术,几乎是所有互联网企业都想挖角的人才。
哪怕是公司最大股东邵朗也要哄着他,地位可见一斑。
会议结束之后,诺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陆寒时和邵朗两个人。
邵朗是霜降的大老板,近几年最年轻的首富,连三十岁都不到,和陆寒时是同龄人,两人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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