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了一张潋滟的桃花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荡漾,随便一个眼神都像是在放电。
十足的花花公子做派,这样的男人还有个首富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到现在还没有另一半。
唐初露脱下白大褂,往他身后看了几眼,“寒时呢?”
“他先回公司了,让我来接你过去。”邵郎不请自来,十分自来熟地在办公室四处察看,脸上的嫌弃一点都不掩饰,“你这地方怎么这么寒酸?还没我办公室的洗手间整洁。”
唐初露:“……”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邵总,您是首富,我是个平凡普通的医生,请不要拿资本主义荼毒我艰苦奋斗的高尚情操。”
邵郎“哈哈哈”地笑了,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精神胜利法很有意思啊!苦中作乐,苦中作乐!”
唐初露:“……”
她没说话,走到办公室门口,“走不走啊?”
“走走走!”邵郎笑着跟在她身后,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淡然冷静的外表下隐隐有种黑色幽默的气质。
唐初露拿着手机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寒时不是陪你这个老板来探病客户的吗?怎么他先回去了?”
邵郎转了转车钥匙,说:“绒绒出了点事,他就先赶回去处理了。”
唐初露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绒绒?周绒绒吗?”
邵郎也停住了脚步,看样子很惊讶,“你知道绒绒?”
说完,他想到什么似的,又自言自语道:“也是,你现在是寒时老婆了,绒绒对我们这么重要,他肯定跟你说过她。”
唐初露没有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事实上陆寒时并没有跟她提起过周绒绒这号人,还是那天在停车场遇到了,才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他和……”唐初露开口就要问,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你们和周绒绒很熟吗?”
邵郎想也没想地说:“何止是熟?我们铁三角!”
铁三角?
三角恋吗?
唐初露心里百转千回,没说话,闷头往前走。
邵郎跟在她身后,见她情绪似乎忽然不怎么高,也不说话了,也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怎么女人都是这样喜怒无常吗?说翻脸就翻脸!
唐初露本来是要开自己的车的,但是邵郎死都不愿意坐那辆粉色的小mini,也不想两人分开开车,他还有挺多话想跟她说的。
于是在邵郎的威逼利诱下,唐初露只能上了他的副驾驶。
从中心医院到霜降公司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唐初露不止一次地看向手机,上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陆寒时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联系自己!
之前还在阳台上跟她黏黏糊糊,一转头去找那个小妖艳周绒绒了就完全把自己忘在了脑后。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力,直到指尖有些泛白,才微微松开。
邵郎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刚要问她,就听到唐初露先开口问道:“邵总,你是堂堂首富,为什么和陆寒时一个小小的程序员关系那么好?”
邵郎心里某块地方要崩塌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小小的程序员?
在陆寒时的小媳妇眼里,他陆寒时竟然只是个小小的程序员?
天知道从小到大陆寒时都是那种旁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不管是学习还是兴趣爱好都是圈子里的佼佼者,还是甩开第二名一大截的那种碾压。
从小就是他的童年阴影的人,在她嘴里竟然成了一个小小的程序员?
邵郎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越看这个小弟妹就越是觉得顺眼,“我从小就认识他,只是大学研究生的时候才互相认识,我们在美国一起读的计算机,和绒绒一起,当时就我们三个是老乡,所以感情很好。”
“哦……”
唐初露思索了一下,“所以你们三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那肯定不算。”邵郎一口就否定了,“只是读研究生的时候才互相认识,不过到现在也是熟悉了好几年了。”
唐初露点点头,冷不丁问了一句,“那周绒绒是喜欢陆寒时?”
邵郎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脸色变得很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才扭头看着唐初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为什么这么说?”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唐初露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差点跳起来,激动道:“她还真的喜欢陆寒时?”
天哪!那她头上不是绿了?
邵郎摇摇头,笑了笑,“绒绒喜欢寒时,但是寒时只把她当朋友,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你,他俩就更不可能了,你就不要操这种心了。”
唐初露绷着脸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她本来就看重了陆寒时感情生活干净,人又绝帅,才跟他闪婚,结果突然就冒出了个小妖艳,还是人家读书时期的经历。
读书时代的感情有多纯真,有多难忘,唐初露自己都是有体会的。
但是那样毫无杂质的感情都会有被背叛的时候,更何况是她和陆寒时这种都没有感情基础的临时结合?
唐初露心里莫名像堵了一块棉花一样,起初是干燥得卡着不那么舒服,然后一点点被浸润,如今变得沉甸起来,越发令人难受。
“你确定陆寒时不喜欢周绒绒?”她想到在停车场时陆寒时对那个女人的纵容无奈,一点都不像对着别人时的冷冰冰,就莫名卡了根刺。
在她不知道的陆寒时的少年时代,周绒绒就是朵绽放在青春里的烈焰玫瑰,或许惊艳了他的一段岁月,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哪怕说是不喜欢的,其实在心里还是特殊难忘的。
唐初露很不是滋味。
“你别这么想啊!”邵郎终于察觉到唐初露情绪不对劲,连忙重新启动了车子,跟她解释道:“他俩之间肯定没戏,寒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不然那些年绒绒那么喜欢他,他能不答应?要有事早有事了,别瞎操心,相信哥!”
唐初露笑了笑,没有回答。
从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张爱玲也说过,男人生命中总会出现红玫瑰和白玫瑰,没有得到的依然是朱砂痣和白月光,得到的就是蚊子血和白饭粒。
更何况周绒绒的的确确是朵娇艳怒放的红玫瑰,成为朱砂痣倒也正常,但她可不是陆寒时的什么白月光,如今结了婚,很大几率就是他的白饭粒。
已经在裴朔年身上摔过一次跟斗,唐初露现在对感情一直保持着消极态度,只要对方不出轨,就能一直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可这个出轨的范围应当怎么界定呢?
是生理,还是心理?
如果陆寒时跟周绒绒滚到了一起,她肯定是会直接提出离婚的;但要是只是他心里有别人呢?
唐初露觉得很烦,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怎么跟裴朔年快刀斩乱麻的,脑子里那些思绪都快团成一个毛线团了。
邵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想要开口补救,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唐初露就好像意识到他的意图一样,先打断了他,“对了,你说你小时候就认识陆寒时,但他不认识你,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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