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的眸光闪了闪,似乎有泪光在里面闪动,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有种显而易见的脆弱感。
她咬牙看了看裴朔年的方向,好几次想上前去拉开她,最后还是止步于周围那些讽刺的目光,只能将这些委屈全部咽了下去。
唐初露!
她紧紧握着拳头,越发怨恨地看着唐初露的方向,眼里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至于唐初露,经历了刚才的大起大落,她心情异常的平静。
看着面前都要邀请他的三个人,迟迟没有动作,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要接受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
“她怎么还不动作,就让这三个男人等着她吗?”
“不知道,可能是在犹豫吧……要是我的话,我也要犹豫一下,这三个人都这么优秀,选谁都很纠结啊!”
“对啊,而且都长得这么帅,各有各的特色,不过要是我的话,我肯定选择邵朗,毕竟他最有钱,而且家世明显是这个里面最厉害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还是会选择那个日本人,裴朔年明明都要跟别人订婚了,还来邀请别的女人跳舞,有点渣……”
“……”
这样的讨论自然是压低了声音进行的,不会让别人听到。
唐初露不知道自己的沉默已经成了他们讨论的中心之事,撇过面前这三个男人,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身上。
她提起裙摆,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在看到她的路线明显是朝着面具男过去的时候,那些人的惊诧变成了震惊。
唐初露无视周围的目光,站定,看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很熟悉的男人,朝他伸出了手,“这位先生,能否请我跳一支舞?”
会场的音乐又由激烈的弗莱明戈换回了华尔兹,大部分人都找到了舞伴在舞池里面旋转。
唐初露定睛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开口道:“你真打算这一晚上都不跟我说话?”
男人摇头,只专注地看着她。
唐初露被他抱着腰缓缓地旋转着,这双眼睛实在是过于像她结婚三个月的丈夫!
这身高、这气场、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像陆寒时的!
但是她又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为什么陆寒时会出现在这里,又带着个面具?
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程序员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丢脸吗?
应该也没那个可能,她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解了陆寒时的脾气。
这个男人狂妄自大还有可能,但绝对不会妄自菲薄。
“你不说话的原因,是不是怕一开口别人就会认出你来?”
她锲而不舍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但男人就是不肯回答,一张嘴像是上了锁一样,没见他张开过。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因为长得太丑了,怕吓到别人吗?”
唐初露见好好的问题行不通,便开始用激将法。
但面前的男人油盐不进刀枪不入,不管你怎么问他,他就是只会用那种气定神闲的眼神看着你,仿佛还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一点笑意。
她有些泄气地松开手,干脆后退了几步,“我不想跳了。”
说着她转身就离开,面具男并没有挽留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深邃的眼眸里面闪过一丝暗光。
另一边,乐宁正和裴朔年跳着舞。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刚才发生的任何事情,只是都有些兴致缺缺。
裴朔年没想到刚才自己居然会这么冲动,明明知道她会拒绝自己,还是脑子一热冲到了她面前。
他以为毕业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却总是在唐初露身上看到自己当年也曾青春热血的身影。
见他有些失神,乐宁故意在他脚上踩了一下。
裴朔年微微回过神来,低头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女人,挑了挑眉,“踩我?”
乐宁眼里满是委屈,“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邀请唐初露跳舞?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举动,我成了全上流社会的笑话!”
裴朔年垂眸看着她,发现她以前的确楚楚可怜,但是得不到利益的时候又会迅速变得面目可憎,仿佛有无数张面具。
他忽然就觉得这样的乐宁有些乏味,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停了下来,“今天晚上的你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实话告诉你,会长之前已经告诉我,他对你的表现很失望,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再宣布那个消息。”
乐宁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不!不行!你帮我跟会长爸爸说一声,就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求他给我一个机会!”
裴朔年没有说话,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一张房卡,而后附身在她耳边说:“这就是会长给你的机会,邵朗如今喝了很多酒在房间里休息,你去好好照顾他,明白?”
乐宁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猛地推开裴朔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邵朗现在喝醉了,等着我去照顾?”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淹没在周围的嘈杂声中,但还是引来了一小部分人往这边看。
裴朔年皱了皱眉,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拖到角落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想让所有人听到我们说话,是吗?”
乐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问:“我不太懂,你说的让我去照顾,是哪个照顾?”
裴朔年松开手,将手放进了西装裤袋里,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似乎是嘲讽,笑了一声,“乐宁,别告诉我你还没成年。”
他这句话就算是表明他的立场和态度了。
乐宁只觉得有一个重锤狠狠地击打在自己的脑袋上,让她瞬间就痛得粉身碎骨,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朔年,我以为你至少能懂我对你的心意,你现在让我去做这种事,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她声泪俱下地指责眼前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将那张房卡猛地摔进他怀里,突然就觉得有些心寒。
她爱他那么多年,从一开始对他一见钟情,到后来只敢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和唐初露的背影,默默承受着思念的煎熬,到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站在他身边,以为可以跟他牵手一起走下去,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对待过自己。
裴朔年就这么看着她,情绪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波动,相比于她的歇斯底里,他淡然地好像在阐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不逼你,乐宁,我只给你提供一个选择。”
他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地上那张孤零零的房卡,又重新放回到乐宁的手里,“你现在已经是一只弃子,邵华强不会承认你的身份,顶多会给你一些钱作为安抚,如果你还想要挤进上流社会,只有今天晚上这一个机会。”
他说着,忽然凑近乐宁耳边,姿态亲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上了邵朗的床意味着什么吧?你就算是做他的情人,做他的小四小五,你的地位也会坚持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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