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从鬼门关里走回来一遭一般。
他喘过气来之后,愤怒地朝周围大吼着,“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给我上去打死他!”
周围那些小弟们这才如梦初醒,从刚刚压抑的氛围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现在人多势众,于是纷纷都围了上来。
唐初露也知道现在是彻彻底底地激怒了这群社会富二代,心里这才有些慌张起来。
陆寒时却纹丝未动,甚至连眼里的情绪都没有任何变化,冷冷地扫过在场这些人,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
“一起上?”
话音刚落,一抹矫健的声音就迅速冲了出去。
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舞池里就传来了不少哀嚎惨叫的声音。
唐初露在一旁看着,一时间有些愣神。
她知道陆寒时的身手不错,从他打那个黄毛第一拳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好到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打架的时候没有任何花招子,拳拳到肉,反应极度灵敏,速度也是快得令人发指,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唐初露看着这样的陆寒时,忽然就觉得他有些陌生。
两个人结婚以来,唐初露一直以为自己对陆寒时挺了解,就是一个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的长得很帅的程序员,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超出她的想象,她总觉得陆寒时身上还有什么地方瞒着她。
比如刚才在宴会上时,那个戴着面具却跟他感觉很像的男人。
又比如刚才他在酒吧那十分专业的身手,几乎可以以一打十的实力。
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吗?
唐初露站在原地没有动,知道这个时候报警已经是多余的了。
没过多久,陆寒时就将那些人全部都处理干净,周围只剩下一声声的哀嚎。
尤其是那个黄毛,身上本来就已经受了伤,这次躺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更令人惊讶的是,酒吧的保安竟然就看着陆寒时这样揍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陆寒时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扣子,淡漠地看了一眼地上那群人,还是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如果不是头发微微凌乱地在他的眼睛下方,甚至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刚才大打出手过。
直到他靠近唐初露,站在她身前的时候,她才听到这个男人的呼吸要比往常稍微重一些,否则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异常。
唐初露不禁在心里惊叹,这该是多么好的体力,才能做到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
“走。”
陆寒时直接拉住了唐初露的手腕,只说了一个字便拉着她往酒吧外面走去。
唐初露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离开了这喧嚣的地方,两个人走到马路边上,她才甩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陆寒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披着的那件外套拢了拢,“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从小就学跆拳道,散打。”
他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唐初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从邵华强的宴会上赶到这间酒吧,你花了多长时间?”
陆寒时的手一顿,把唐初露身上的外套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才松开手,将手放进了西装裤袋里,“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我怎么会知道?”
唐初露低了低头看着他,那条明显是跟西装配套的裤子,又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件外套,“你别告诉我你穿着这件卡其色风衣配你的西装裤,我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穿过?是换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忘记换裤子了吧?”
她记得跟那个面具男跳舞的时候,他穿的也是深黑色的西装,跟陆寒时现在穿的这条西装裤一模一样的颜色,甚至连质感看上去都一样,感觉很高档。
陆寒时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就像这街道上的风一样,飘渺又清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初露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有些红,“你可以保证你什么都没有骗我吗?陆寒时,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别人骗我的滋味,你可以什么都不好,真的,甚至你长得不帅都行,但是千万不要对我撒谎!”
她已经受够了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就像之前跟裴朔年的那一场恋爱一样,明明别人都已经出轨,离开她而去,将她一个人抛弃在原地,可她还是傻傻地憧憬着这段感情,以为能够修成正果。
甚至是在直接将裴朔年抓奸在床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这段感情早就已经变得肮脏不堪,千疮百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直钟情的男人只是一个他表演出来的形象而已,那张令人心醉的皮囊下面,其实早就是一个浊臭不堪的灵魂。
她的勇气可以支撑她从上一段恋情中果断抽身,但陆寒时对她来说是一段婚姻,如果发现了陆寒时也这样欺瞒着自己,她还有那样的勇气跟他离婚吗?
唐初露不知道。
所以陆寒时的答案就无比重要,他不能隐瞒她,任何事情都不可以。
陆寒时就这么看着她,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不止,却莫名地觉得自己在唐初露面前矮了一截。
唐初露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眸里面忽然滑过一丝心酸,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秒便被他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融入骨血一般不肯放开。
唐初露也没有挣扎,就让他这么抱着自己,双手垂在他身侧,过了一会缓缓抬起,也圈住了他的腰身,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
“别骗我好不好?”她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一点哭腔。
“……好。”男人的声音沙哑。
“就做我简单的丈夫陆寒时好不好?不要是别的复杂的人,也不要去变成别的复杂的人,就这么简单地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
第二天早上,乐宁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面醒来的。
那天晚上裴朔年给了她房卡之后,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裴朔年说的对,如果所有人都要将她抛弃,那么她只有主动出击。
只有傍上了邵朗这棵大树,她才有可能在邵华强这里翻身,否则凭借她自己的实力,她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前途。
她能够感觉身边躺着的男人的呼吸,还有那灼热的体温。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本来打算留给裴朔年的,最后却……
她紧紧闭着眼睛,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安慰自己:邵朗也是个青年才俊,长得也好,家世不错,还是赫赫有名的首富,对她而言,昨晚其实是高攀了。
但是也意味着她年少青春最纯洁的那份感情,也随着那张房卡而逝去。
她已经走出了这一步,以后便不可能是一个再有底线的人。
一旦堕落,便永无止境。
旁边的男人忽然哼了一声,似乎又要醒来的迹象。
乐宁瞬间就有些紧张,连呼吸都放得缓慢,过了一会儿之后,缓缓侧过身子,却在看见身边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时,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当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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