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不经雲—— 梁山的历史 大宋的江湖》
第35节作者:
赵家三郎 日期:2009-09-10 21:18:07
三 死神归来
武大火化了,烟消云散。
紫石街的居民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个人的死并不能阻止地球围着太阳转悠。自从武大郎火化后,紫石街的街坊邻居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西门大官人旁若无人大大方方早八晚五经常光顾武大家里,上下班很准时,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看日头几点了,只要西门庆一从武大家里出来,旁边的店铺就收摊打烊,准时到这等程度。
是的!每个人的心理都清楚,可是没有人出来说话,毕竟人家是纯洁男女关系你管得着吗?你要是多说一句,指不定哪句话得罪人家,西门大官人眼一横,小心晚上给你的小店放把火。
摆平武大之后,西门庆从最初的地下工作者,变成了准丈夫,继承武大遗志,好吃好喝夜以继日的伺候潘金莲,且欢天喜地无怨无悔,看样子有种不到精尽人亡誓不罢休的样子。
西门庆没必要在偷偷摸摸的,起初还心虚,如今不同了,障碍一扫而光。每日幽会大大方方,好像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街坊邻居敢怒不敢言,也只能在家里跟老婆孩子扯扯嘴皮子。
一个人的出现令所有人感到了一股来自地狱的恐惧,阳谷县的天空仿佛也变了颜色。
——武松回来了!
武松穿着新制服,满面春风,高高兴兴的走到紫石街,街坊邻居见到他有的笑有的寒暄,他们的笑容都很勉强。
“哎呦!武都头回来了。”街坊邻居窃窃私语。
“太岁回来了,怎肯干休,看着吧!阳谷县要出大事儿。”
武松也没在意,可能是两个多月没见面,大家很陌生吧!
武松大步流星直奔武大家里,口中呼道:“大哥,我回来了!”
惊,还是震惊的惊!
武松的笑容突然僵住,全身的血液也在这一刻凝结。“亡夫武大郎之位”如同七柄尖刀直插心扉,剜着他的心阵阵作痛,疼痛的仿佛灵魂都在扭曲。惊呆了好半晌,武松张张嘴,喘着粗气,自语道:“莫非是我眼花了?”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也不愿相信,可是已成事实,只能面对。一路上武松急切想见到兄长,预感不妙,没想到是这么严重。
“嫂子,武二回来了。”只能喊一嗓子,大哥死了,没那么倒霉嫂子也挂了吧!
日期:2009-09-10 21:19:27
其时,潘金莲正与西门庆偷欢,闻听武二高喊,惊的屁滚尿流。西门庆好歹练过,迅速从后面跑了。
潘金莲倒是很镇静:“小叔少坐,我这就下楼。”
不一会儿,潘金莲洗掉装扮哽咽着下了楼,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瞒不过武松的眼睛。
武松是干嘛的?几个月前是江湖流浪汉,如今是县政府刑侦大队长国家公务员,搞了还几个月的刑侦工作,虽然兼职了两个来月的邮差,可是以他的工作经验还是一眼看穿了潘金莲的破绽。匆忙之间潘金莲的装扮未曾洗净,其次潘金莲演戏不够职业,假哭谁都能看的出来,由此武松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武松一连问了三个关键性问题。“我哥哥几时死了?得的什么病?吃了谁的药?”
哪里是问话,分明是审问。
潘金莲哭道:“自从你走后不到半个月,你大哥突发心绞痛,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什么药都吃过,最后不治身亡。撇得我好苦啊!呜呜呜……”
潘金莲含糊其辞,没有做正面回答,不过武松还是获得第一手重要信息——心绞痛。
武松道:“没听我哥有心绞痛的毛病,如何心疼便死了?”
隔壁的王婆赶了过来,她害怕潘金莲激动说漏了,那时可就全玩完了。王婆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没事啊?这不前两天天上掉块流星还把我牙砸掉了一颗。”
既然死了,认命吧?不,武松不会,继续问道:“我大哥埋在哪里?”
潘金莲道:“火化了,还没有坟地。”
“我大哥死了多久?”
“在过两日便是断七。”
断七,中国传统葬礼。指的是下葬后,亲友每七天去墓地看望并烧纸钱,一共去七次共四十九天,第四十九天的仪式称为“断七”,为正式葬礼部分的结束。 也就是说武大已死了四十七天。
武松沉吟半晌,从潘金莲的假哭到她的含糊的回答,再到王婆过来帮腔,武松看出了问题,所以他沉吟半晌,想了很多,最后决定先祭祀,在调查,反正谁也跑不掉。
武松沈吟了半晌,便出门去,迳投县里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身素净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身边,藏了一把尖长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银两,带在身边。叫了个土兵,锁上了房门,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烛冥纸,就晚到家敲门。
这时,武松的身上多了一件东西。
——三尺来长的尖刀。
日期:2009-09-10 21:37:02
看来!此事非要用刀说话不可。
武松祭拜道:“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死的不明不白,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做主报仇。”说的慷慨激昂,说的义正词严,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杀气,谁都看的出来他要给大哥报仇的决心。说给阴间大哥听的,也是说给阳间嫂子听的。
武松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放声大哭,哭得那一家邻舍,无不凄惶。那妇人也在里面假哭。潘金莲不是假哭,应该是被吓的真哭。
见到这等场景谁能不怕?
大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从此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从此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单影只,是谁断送了他唯一的亲情?夜里,武松辗转难寐。现实来的过于突然,巨大的精神打击直扑心底。
武松哭了,一定哭过。相濡以沫多年亲哥哥死了,他哭是因为伤心,他哭是因为难过,此后老武家仅剩他一人。可是武松忽然清醒。是的!现实不相信眼泪。联想一天所见所闻,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潘金莲含糊其辞的回答,王婆及时的出现,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预示着其中大有问题。
直觉也告诉武松,哥哥必是蒙冤而死。
那夜武松度过了人生有史以来最难过最伤心最悲愤的一晚。次日清晨武松大早起来便问道:“我大哥到底是得什么病死的?”说完他才发现简直是一句废话。
潘金莲道:“小叔健忘,已经告诉你是突发心绞痛去世的。”
武松一连气又问了三个问题,“在哪里买的药?谁买棺材?谁来扛抬出去的?”搞刑侦出身,问的那叫一个专业。前两个问题潘金莲依旧遮掩过去,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武松才获得真正的有价值的信息。
——何九叔。
武松是非常讲究效率的人,他只接受有价值的信息,听到潘金莲回答何九叔三个字之时,转身说道:“我去单位打卡,一会儿回来。”武松说着领着手下走了,走出紫石街武松问手下:“何九叔家在哪里?领我去。”
当然不是去单位打卡,事实上武松也没心思去打卡报道。
到了何九叔家里,武松道:“何九叔在家吗?”
何九叔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一见是武松连句“吃了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也没说,鱼跃扑倒炕头拿出布包,急忙出门道:“都头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武松说的简单,“我请你吃下午茶,走!”
“喝口茶在去吧?”
日期:2009-09-10 22:07:16
“免了。”够干脆。
武松把何九叔领到小吃部,要了几杯酒,武松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喝酒。
何九叔还成香饽饽了,先后有两位阳谷县名人请吃饭。无论是企业家西门总裁还是面前的武局长,与他们吃饭有个共同特点——压抑。
压抑简直要发疯。
何九叔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虽然猜到武松所来何事,可是武局长不说话,只能自己找话茬了。
“武局长,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
武松没吱声。
“武局长,您……吃了没?”
武松还没吱声。继续喝酒,似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可倒好,人家不吱声。何九叔有些慌了,手心冒汗,心说这不是折磨人吗?你们的事跟老子有啥关系,干啥呀?欺负老实人咋地?可是武局长不说话,咱也不能沉默不是,继续找话茬,“武局长,您打死老虎为民除害,我代表本县老百姓敬您一杯。”还是这个话题好,一来拍下马屁,二来提到武松光荣事迹他不会生气,这个好,不错!
哪知道沉默的武松突然抽出明晃晃的尖刀,架到何九叔脖子上。
何九叔心中还得意呢,只感到一股凉意直入骨髓。脸色变得青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哎呀妈呀!武局长……这是干啥呀?”
武松沉声道:“兄弟我草莽出身,虽然粗鲁,但还懂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跟我说你要死要活?”
“当然……当然是要活。”
武松厉声道:“要活的话,尽管说来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倘若有半点差错,休怪我武松翻脸不认人。实话实说,快点!”
于是何九叔实话实说,讲述了一下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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